“那么恕我告退了!”慕容睿行礼完毕之后,便带着翎霜回自己的厢房了。
当花园的众人都走开了之后,唐应杰面对徐锐问道:“先生可有于孙凯的食物中下软筋散吗?”
“这是当然。”徐锐奸笑着说道:“况且属下还在其中加了一帖强力药,如果软筋散没有发挥效力,这强力的药也会让他痛苦不堪,除非他能找到一名女子为他解毒,否则必然毒发而亡,而且我事先便已经将庄中所有的女婢移到别苑去了,庄中只剩下文娴小姐是女性而已,只要药力发作时……想必他不乖乖地留在庄中也不行了。”
“但是,如果这么做的话,文娴她……”唐应杰听到要自己的宝贝女儿做这种牺牲便觉得不妥。“这小妮子脾气可是傲的很,而且又视贞节如命,如果她被孙凯玷污的话,这娃儿可是会想不开的!那该如何是好呢?”
“庄主!”徐锐接着说道:“做非常之事,就必须有非常之牺牲。如果你轻易的放过这名孙凯的话,后患无穷啊!”
“这个嘛——”唐应杰犹豫着无法决定。
“庄主,请你放心吧!”徐锐打包票的说道:“小姐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属下会想办法安抚她的,绝不会让小姐自寻短见的!”
“希望一切正如你所说的那般顺利。”唐应杰低声说道。
当唐应杰和徐锐在密谈的时候,很不巧的被站在树后的刘奉先听到了,刘奉先原本只是有些事情要禀告唐应杰,可是当他走到树后的时候,突然听到徐锐说到药的事情,所以便驻足而立,以闭息大法让自己的存在感消失,避开徐锐的耳目。当他听完徐锐的计划时,不禁暗暗为文娴小姐担心着。
如果依照徐锐先前的计划进行,孙凯——慕容睿现在可能已经中毒了,只是因为他的内力足够,所以药的药效一时之间还没有发挥,可这只是一时抵制而已;徐锐又将庄中所有的女婢移至别苑,这样一来文娴小姐岂不是身陷虎口吗?如果慕容睿无法抵挡药的药效的话,那么文娴……
不!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文娴小姐真的于婚前被慕容睿给玷污的话,她会活不下去的,为今之计,只好彻夜守着文娴小姐了。
打定了主意,刘奉先便轻悄悄的离开了后花园,至文娴小姐厢房的顶上,暗中守护着心上所挂念的人。
慕容睿随同翎霜来到了东边的厢房,这是徐锐特意为他准备的临时厢房,虽然只是暂住,但是房中的装潢也堪称豪华。
由于慕容睿在酒席中喝多了酒,所以离开后花园之后,便一直呈现半昏睡的状态,所以一路上都是翎霜扶着他一步步的走至东厢房。
当翎霜一踏入东厢房的时候,她被眼前高贵、华丽的摆饰给震住了,上等杉木制作而成的桌椅、书柜;以锦缎铺成的床铺;蓝色丝绸的被子;白色透明丝质的薄纱,房中有着淡淡的香味,只是紫翎君没有办法分辨出是何种花香味罢了!
不过,欣赏归欣赏,翎霜还是将慕容睿放倒在床上,然后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着。由于她的力气原本就不大,所以扶着慕容睿走了这么一段路之后,便觉得全身都快虚月兑了。
“水……水!”慕容睿斜躺在床上,口中直嚷嚷的要水喝。
“真是麻烦哪!”翎霜口中抱怨着,但还是勉强地倒了一杯水过来,扶起了慕容睿。“来!水来了,快些喝了它吧!”慕容睿彷佛是许多年没有喝过水般,一口气便将所有的水喝掉了,当喝完了三杯水之后,慕容睿的酒便醒了不少。
“紫翎君啊——是你送我回来的吗?”慕容睿勉强起身,问着坐在椅子上的翎霜。“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翎霜轻轻的说着:“今日本来想要和你算帐的,可是因为你已经醉成这样了,就算我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懂,所以,今日我不和你多聊了,你早些休息吧!”她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翎霜,等等!”慕容睿急忙起身问道:“你要去哪里呢?”
“找个地方休息呀!”翎霜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难不成我能叫『孙公子』至房外睡吗?”
“你……”慕容睿无奈地说道:“你还在因为我在大厅上和唐文蔚的谈话而生气吗?”
“小的身为你的剑僮,怎敢惹怒公子呢?如果惹火了公子的话,说不定公子还会将小的逐出唐庄不是吗?而且剑僮没有了主人,哪个人可以来照应小的生活?”翎霜赌气地说道。
“翎霜——”慕容睿的语气放得很低:“莫非以你聪颖之资,都没有办法了解我的真正用意吗?”
“公子深谋远虑……”翎霜淡然地回答着:“小的愚钝无法参透,还望公子明示。”
“翎霜!我——”慕容睿简直快被翎霜给整死了。“答应唐文蔚的要求,是因为不想要让当时在座的人对你的身分起疑,你也明白现在我必须扮演好唐庄女婿的角色,所以我不能够得罪到唐庄的众人……”
“好了!”翎霜打断慕容睿的话。“公子的事情,紫翎君无权过问,可是小的名为紫翎君,并非是公子口中所说的翎霜,请公子记住。”话一说完,翎霜便离开了。
“翎霜……”慕容睿见到翎霜转身离开时的身影,心上百味杂陈;自己易名为孙凯,奋力的夺得风雨坪比武的头魁究竟是为了谁呢?可是——慕容睿经过了这一番的折腾,酒也醒了,暂时也没有什么睡意,对于方才离开房间的翎霜也实在放心不下,毕竟虽然她目前是男装打扮,可是难保不会出事吧!
当他下床,欲追翎霜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筋脉似乎被某种药力阻碍着,让他的气没有办法运行自如。
“莫非——”慕容睿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那场酒宴。“在那酒宴中的菜肴中被动过手脚了吗?”慕容睿连忙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辟毒珠,经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慕容睿便将在自己身上的毒素给逼了出来,而且这些毒素也被辟毒珠给完全吸收进去了。
毒素已经完全排除到体外去了,此时慕容睿才知道不对劲。唐应杰非但对他下毒,而且还使了一招阴招。他明白自己可以用内力将体内的毒素排出,可是却会因此而使体内的气加速运行,如此一来,唐应杰所下的另一种药,便会加速发作,一发不可收拾。
“这可恶的唐应杰!”慕容睿尽己所能的想要逼出体内的药力,可是药并非是一种毒药,它只是一种能将动物的本能推至最高的一种药物,是无法以辟毒珠给逼出来的。“这下该怎么办是好呢?我没有办法自己解开这种药的药力,可是我又不能因为这样,就去玷污别的女子,这该如何是好?”慕容睿以一根银针刺向自己的痛穴,那椎心的痛苦令他申吟不已,短暂地压抑了自己那满怀的“热情”;可是一当刺痛过了之后,那药力仍然不减,反而更变本加厉的折磨他——慕容睿处于痛苦的挣扎中,药的药力让他的精神渐渐地感觉到模糊,自制力也逐渐地在丧失当中,如果再这样下去,没有人可以帮助他解开这药力的牵缠的话,他便会渐渐地走向死亡之路。可是就算是有意识的死去,也总比被这药效控制着去犯下滔天大罪来得好,可是他一直担心着当这药真正能完全控制他的时候,他会做出永远无法弥补的憾事。所以——还是趁着自已还有自制力的时候,自我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