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负着欧阳山庄灭庄的仇恨,自然要我自己亲自去报仇!”翎霜静静地解释着她为何不接受湘涵“提议”的理由,“世上哪有人将自己的仇恨交由别人来报的呢?况且,我长久以来都一直居住在翠环山,也该要出去见见世面才是,免得日后和人群月兑节了呢!”
“真的吗?”湘涵一听到“见见世面”,她的精神便又回复了,“霜姊,你说的没错,我待在这山中也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了,都苦无机会可以出去玩玩呢!二哥他又一直不来带我出去玩,既然你要到江湖去见见世面的话,那不如带我一块儿去吧!”
“这……”翎霜万万没料到湘涵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之间她也答不上话来。
“霜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哦!”湘涵久久不见翎霜回答,以为她是默许了,一想自己可以和翎霜四处游玩,心情好得连身上的毒伤都忘了。“太棒了,可以出去玩了!”
“谁要和你这小娃儿出去玩了呢?瞧你乐成这副德行。”自门口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
“你……谁让你进来的?”湘涵对着门口的水寒吼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这可是女孩儿休息的闺房呢!你还不赶快出去,臭水寒!”
“姑娘!我到底是哪儿招惹到你了啊?”水寒一脸无辜的表情,“为何你一见到我便直呼我臭?”
“你本来就是臭男人!”湘涵口下不留情的继续说:“我娘亲说道,凡是男子都是极少洗浴的,所以全身都是臭味。我看你呀——哼!八成一季洗一次澡吧!”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多久洗浴一次呢?”
“我就是知道,怎么样啊!”
“你……没有礼貌,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又没有人叫你鸡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
“你……”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你真不可爱!保准以后没人要的。”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好了吧!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宝!”翎霜见到水寒和湘涵两个一辩就不知道节制,在一旁“观战”的她实在是觉得挺好玩的。不过见他们俩已经战到脸红脖子粗了,不制止下来的话恐怕待会儿会由口舌之争转成肢体之战呢!“一见面就吵的,还真像冤家呢!”
“霜姊!是他先骂我的。”湘涵一脸错在对方不在我的表情向翎霜“诉苦”。
“喂!你做贼喊捉贼哦!是你开口骂人我才回口的。”水寒也不甘示弱的说。
“好了!你们俩都有过错,现在就别再计较谁错在先了!”翎霜自觉自己这和事佬可真是难当呢!“水寒,你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差点忘记了!”水寒拍了头之后说道:“翎霜师姊,师父他要你明日就启程到长安城,他说有一名叫慕容睿的男子会在悦来客栈等你,你在长安城一切生计由此人负责……”
当水寒和翎霜正在谈论萧逸寒所吩咐转达的事情时,湘涵独自一人坐在琴桌旁边,回想着那日和翎霜一同去观赏的莲花池;不知是何种因素,明明只是一池普通的莲花池——若硬要说它特别的话,也只有那满池的雪莲花!但是雪莲花湘涵在翠环山已经不知道看过几百株了!就是不曾有那种乍见之下的强烈震撼感觉。
好像那雪莲花和自己有着很深厚的渊源、又好像在雪莲花的背后有着被自己所遗忘的千古回忆。恍惚中,总觉得有人以轻柔的声音在呼唤着她。那声音自风中、自水中一阵阵的传递过来,那语调听来是如此的熟悉,但却又让她心痛。为何?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湘涵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这样啊!”翎霜低着头想着——慕容睿不记得有这个人啊!“师父有说明这人的来历背景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水寒摇摇头说道:“师父他并没有交代我。”
“嗯——我明白了。”翎霜想了想之后回道:“真不好意思,还劳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真是谢谢你了。水寒!”
“不客气!”水寒回应之后又转向湘涵瞧了瞧之后说:“不愧是翎霜师姊,聪慧有礼,跟某人就是不一样!”
“……你方才说什么话来着?”原本还在神游太虚的湘涵,也许是因为水寒的眼光而将思绪拉回现实。但是她并没有听清楚水寒所说的话,否则两个又不知要闹到何时了。
“没什么!”水寒发觉湘涵好似才刚自幻想中回到现实,还是一脸朦胧的模样。她并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心上不知为何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因为在水寒和翎霜谈事情的时候,湘涵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所以隔日一大早,湘涵起身的时候,翎霜已经离开翠环山了。
“师父!师父啊……”萧逸寒闲坐在隐逸轩“修身养性”的时候,老远地便传来了湘涵的叫唤声。“霜姊人呢?您叫霜姊去哪儿了?”
萧逸寒明知湘涵知道翎霜离开一定会大惊小敝的,所以他依然“老神在在”的继续工作。
“咦?师父您可以坐着睡觉啊!”湘涵一跑进来便见到打座的萧逸寒,双目微闭八分;好似已经参禅入定了。
“这不是睡觉!”萧逸寒一边和湘涵对话,一边自顾自的闭目养神。“湘涵!我不是叫你抄写百遍千字文吗?你抄写好了?”
“嗯……这个嘛……我……因为……”湘涵一听到师父劈口便问及功课,便哑口无言了,莫说是百遍千字文,她连一遍也还没抄。
“这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延误交卷日期呢?”他笑着说道:“是毛笔月兑毛、纸张不够、墨条断裂、蚊虫扰人、还是有什么更令你『烦忧』的事情?”
“……启禀师父!是『开卷欲眠』啊!”湘涵好不容易终于想出了个理由来回应他。
“狡辩!”萧逸寒板起面孔说:“分明是我不在翠环山督促你,你便无法静下心来习字。”
“师父……”湘涵苦着脸说道:“徒儿对于习字,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啊!”
“当初在你要入门之时,我便曾经让你自己选择是要留在翠环山学艺,还是回王爷府接受新娘训练的不是吗?你当初自己所选择的路,怎么可以反悔呢?”
“这……”湘涵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不管如何——”他冷冷的说道:“今天日落西山之前,我一定要见到你所写的百篇千字文,否则你就别想吃晚饭了!”
“……是!师父!”湘涵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原本是要来追问翎霜的去处,现在可好,被逼交功课了。天啊!百篇千字文!怎么可能在不到六个时辰的时间内作完呢?
湘涵自隐逸轩退出来之后,便烦恼着要如何才能交那百篇的千字文。
“怎么办才好呢?师父规定要我在日落之前将功课作完,否则不能吃饭,天下哪有这种事嘛!没有吃饭怎么会有体力可以写功课呢?师父最讨厌了啦!”
湘涵正抱怨着师父的“不人道行为”的时候,猛地抬头见到水寒正在书房中静静的念书。
“哼!臭书呆子!”湘涵一脸不屑的表情,对着书房高声喊道:“你整天只知道念书、写字的,你难道不知道书念过头,脑袋是会坏掉的吗?小心日后变成了痴呆。”
在书房内的水寒原本在湘涵经过书房的时候,老远便听到湘涵的抱怨声了。他在书房中只觉得暗暗好笑!在师父面前怕得像耗子见了猫般,一出来则是又骂又抱怨的。原本他是不想搭理她的,可是没想到这名女孩竟然将无处发泄的怒气,转到他身上来了。不得已,他便抬起头来,气定神闲地等待着湘涵的“训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