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她只不过关心他,想和他在一起,或者她那么聪明,也许可以帮他解决难题,可是却被误解、被排斥、被责备、被……
她一边快速走着,一边抹着眼泪,在心底偷偷咒着没良心的男人!她好为自己感到难过,她是笨蛋,曹景瀚是猪头,他不明白她的心意。
气死她了!以后,她才不要多看他一眼!
被她在心底怒咒的男人则站在门口望着她疾走的身影,脸色一片铁青。
“爷,少女乃女乃她……”璃月呐呐出言,她也没料到顾辛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这一尖叫令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红秀,你去跟着少女乃女乃,看紧点。”曹景瀚深吸口气,当下郁闷不已。
“是,爷。”红秀不敢耽搁,急急再度去追上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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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里,顾辛茹坐在鱼池旁的古桌边生气。
只是她在这边想哭,另一旁的红秀也想哭,只见她深觉不安地看着池里的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少女乃女乃……鱼、鱼被砸晕了。”
“晕就晕,没死就行了。”顾辛茹没好气地回道,等定下心一看,池里果真浮起条锦鲤,翻着白眼似望着她。
这一望,手中的石子立即落下地。“我、我不是故意砸中它的,它死了吗?”心慌地看着鱼,她有些语无伦次。
红秀稍微宽心,只要少女乃女乃不继续哀怨就好了。“鱼儿没死,只要少女乃女乃不继续丢石头就可以了。”
怕自己再次无意识犯下罪孽深重的事情,顾辛茹赶紧离开鱼池。就在这时,阳淮楼的另一名婢女紫香匆匆来到她们面前,“少女乃女乃,刚才海甯布庄的甯老板差人送这个给您。”
闻言,顾辛茹眼睛一亮,脸上黯淡神色瞬间消失。“我记得了!”她娇呼着打开烫金请柬,果真看到上面写着邀请她去参加画舫活动聚会的字样。
“红秀,快点帮我梳理一下,我要去参加甯公子他们的画纺聚会。”把请柬扔到她手中,兴匆匆地说。
“少女乃女乃,那爷这边……”红秀怯怯地提醒,却让她想起刚才那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少女乃女乃,那奴婢帮您换衣服吧。”她宁愿面对爷的怒意也不想看到少女乃女乃生气,因为让人又心疼又恐怖。
心疼是因为少女乃女乃生气时令人觉得舍不得,而恐怖则是——因为太孩子气了,少女乃女乃偶尔的无理取闹让人很受惊吓。
碧湖是城内最大的一个内湖,水质清透乾净,湖里鱼儿浅游,而且是每年的端午赛龙舟及元宵放花灯之地,湖上遍布着各式豪华的画舫游船,全是有钱人置放于此的。
她们赶到那里后,有一名年轻男仆立即迎到她们面前,恭敬有礼道:“是曹少少女乃女乃吗?我们主子久候了。”
“他们现在在哪?”顾辛茹好奇地望着湖上众多华丽的游船和画舫。
“曹少女乃女乃,我们老板就在船上,您请小心走好。”说着便引她俩上了一个凉亭,湖面上有一雕檐画柱的画舫,简直就是把一座楼台搬到湖中一样。
男仆把厚重的门帘撩起让她们进去,就见里面装饰得一样华丽,大概两层,共四十余个位置,都是梨花木的座椅,上面铺了锦缎的垫子,坐上去甚是舒适。
“嫂夫人来了,这边坐。”甯仲泉看到她后立即站起来招呼,他一出声,旁边几名男子也随之纷纷直身,
“你们这里好热闹。”顾辛茹扬眸打量着四周,娇颜上有着兴奋之情。
“人多自然热闹嘛,曹兄呢?”甯仲泉迎上来,斯文俊脸上漾笑,十分殷勤。
说到这个,她立即不悦抿唇。“他忙,不会来了。”
他朗笑,“曹兄不来也罢,待下次我们再罚他酒。嫂夫人这边坐,不用客气。”
他很喜欢跟她说话,她娇憨天真的性子令他觉得十分有趣,而且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柔和羞赧,更显出落落大方,神情自若的气质也令他很欣赏。
对她的到来,他是十分重视和欣喜的。
此时画舫已经开动,如一座水中楼台,渐行渐远,向湖心游去。
在这里被轻快欢乐的气氛感染,顾辛茹心里的悒郁也消除了下少,她边喝着丫鬟送上的银耳莲子汤,边对甯仲泉说:“本来景瀚也会和我一起来参加你的画舫聚会,但刚才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所以……”
他笑着望她,“你们吵架了?”
“是啊。”说到这个立即觉得委屈,她放下瓷碗,有些生气地道:“他老是嫌弃我,不要我靠近他。可是那个女人又经常留在他身边,真的很讨厌!人家还辛辛苦苦给他熬了甜品,但他连感谢都不说一句,还要我三催四请才勉强喝下去。”
甯仲泉看着她气呼呼的俏脸,觉得十分好笑。“曹兄也真是的,嫂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他竟这样对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璃月姑娘也着实偏心过头了。”
他的口吻似乎只是顺着顾辛茹说话而已,但她却如遇到了知音一般,对他的话猛点头。
“原来你也知道啊,他明明就很偏心,那个璃月虽然……”语气顿了下,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太乐意说出来,“虽然她很美嘛,但我明明很聪明很贤慧好不好,他干嘛这样对人家。”
他扬手命丫鬟过来倒酒,“有时间我会替嫂夫人跟曹兄说说的,毕竟瞧你受委屈,我也看不过去。”
彼辛茹示意丫鬟不用倒酒给自己,口吻郁闷地说:“他要是跟你一样想就好了,我现在也不用这么难过。”
“那你在我身边开心点也可以的,来,试一下?”他举起酒杯对她眨眼。
她一笑,决定放下烦郁的心绪。她一向不是悲秋伤春的人,所以对于令自己不快乐的事情都会避而远之,或者努力想办法去解决。“我可以出去外面看一下吗?”
“我陪你。”他爽快点头。
室内的人都在谈笑风生,对他们的举动也没有人觉得突兀,甯仲泉跟他们讲了声,便随顾辛茹一起出到舱外去了。
“我跟你说哦,我在娘家时?每到节庆,全家都会在画舫上度过,有年中秋我们夜里在河上看月亮,觉得好美好美,月亮倒映在水面上,感觉离自己很近。”她伸手挡在额前,让眼睛能适应过于明亮的光线。
“那时候你很小吧?”他命丫鬟搬来凳子给她坐,站在一旁笑问。
彼辛茹感激地对他一笑,然后坐下。“你怎么知道那时候我很小?”
“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会那么纯粹的快乐啊,连看到月亮都觉得那么美。”
“不会啊。”她摇摇头,认真反驳。“你这样说只会让人觉得你很复杂和无奈,看到事物美并不只是小孩子的能力,你啊,让自己少烦恼些就可以了。”
甯仲泉微讶,“你又怎么看得出我很会为自己找烦恼?”
她嘟嘴娇哼,“你自己讲出来的,以为我很笨吗?”
他大笑,显得很开心。她不笨,而且还聪明得很,她的聦明是体现在对于人生活着的目标上,真是一个很孩子气的女人,纵然性子骄蛮任性,跋扈得令人头疼下已,但骨子里永远消失不去的,却是那份旁人无法得到的认真、专一、坚持和自我。
“我没说错吧。”顾辛茹睨了他一眼,得意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聪明?很多人都这样认为的,我一点也不会意外啦。”
甯仲泉抚额,强自忍笑,“可是我没觉得你聪明在哪,你会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