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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笑音姑娘的身子好多了,我已让她服了一颗护心丹,看来过一、两天便可以下床走动了。”
“她的发呢?”
“仍是灰白的,看来,就这样了,毕竟祈福只知道发变白后,便无法再恢复以往的乌黑,爷不必再费心调理了。”他想了下,说道。
“既然是一夜之间全白的,那就表示它是违反自然及常规天理,那我就有办法让它回到从前。”
“爷,笑音姑娘的身子都已无大碍,那头发的颜色,你大可不必管她。”祈福斗胆道。
易问抬眸微凝了他一眼,“祈福,你去拿我七年前浸泡的千年何首乌来。”开口吩咐道。
“是,爷。”祈福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开,出到门外,却微吐了口气。
另一方,在房里沉吟了下,易问便也抬脚出了房门,朝笑音静养的那间厢房而去。
正在床榻间闭目养神的她,耳利地听到轻微脚步声,忙张开双眸,一眼便望到了来人,“易问!”她惊喜地道,唇儿扬起笑意。
瞥见她灿烂如阳光的笑颜,他心头竟似被重重一提,一时之间发不出什么话来。
“喂,你干么不说话,发呆了?”笑音见到他怔愣的模样,扬声问道。
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进而涌起一股厌恶的感觉,“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冷了声音,问道。
闻言,她扁了下嘴,“对人家好冷漠哦,那么多天没见你了,还朝我摆这副冷硬的脸。”
对她的抱怨感到烦郁,他只是冷睨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开。
“喂,等等……”见他离开的脚步,笑音忙喊道,看到他不耐烦地回过身,她忙再挤出一脸笑意,带着些许微涩问道:“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亲我……”
声音越问越小声,到最后脸竟然浮起了一抹红晕,看上去娇羞极了。
听到她的话,易问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有些僵硬,“我没有在亲你……”
他冷冷地反驳,脸色极是难看。
“可是我明明感觉到的……”她委屈地看着他道,“明明那触感好柔软的嘛,你的唇那么漂亮,一定是你了。”
他僵硬的脸色再一次生冷起来,有隐隐的戾气浮现,面对她的肯定,他克制了好久才说得出话,“我没有在亲你。”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进发出来,这不是谎话,毕竟他当初的意思只是喂她吃药而已。
“啊,原来真的不是你啊!”笑音好失望地惊呼出口,而后她微垂着眉想了想,又道:“难不成是祈福?”话一出口,没注意到他的眉头微挑了下。
“爷,东西拿来了。”祈福的声音随着脚步一起进入房里,而后又朝她望去,“笑音姑娘。”冷淡地打了声招呼,没有过多热络。
“祈福,你过来一下,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看到他,笑音忙急急地挥手。
“笑音姑娘,有事?”他朝她走近。
凤眸忽地眯起,易问看着她这般热络劲儿,开始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不舒服。
“你上次是不是偷偷亲我?”俯在他耳边,她轻轻问道。
耳力甚好的易问很清晰地听到了这句大胆且露骨的问话,脸色不禁微沉了起来,然后,他看到祈福的脸倏地红了起来。
“咳咳,笑音姑娘何出此言。”
“哇,你不敢承认啊!难道你占了我便宜还没胆负责任吗?”她揪住了他的衣袖,不依地道。
“我……”祈福哑口无言,他望向自己的主子,发觉后者正阴沉着脸望向他,他微吞了吞口水,有丝困难地承认,“是,是我偷亲了你。”有种捐躯赴国难的壮士断腕之气概。
也许爷不愿承认上次以口对口喂了笑音姑娘药汁的事,怕被缠住昂责任才不愿意承认吧,那他只能替爷顶了。
然而,听到他承认,易问原本就阴晴不定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心情越发地恶劣。
只有笑音笑得一脸开心及喜悦的神情,“祈福哥哥,那你娶我可好?”这下她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了。
闻言,祈福的神情有如见了鬼似的,一向沉稳有礼的态度恍如天塌下来般惊惧,“爷……”回过头求救,他实在招架不住她的古怪精灵了。
看到他为难的神色,易问的冷眸缓了下来,“是我上次喂了你喝药,不关祈福的事。”他承认了。
“啊,真的是你!”笑音放开拉着祈福衣袖的手,朝他笑得异常甜美,“易问,你占了我两次便宜哦,上次偷月兑下人家的衣裳,现在又偷亲我,你打算怎么办啊?”
“没怎么办。”他朝她硬梆梆扔下话,无动于衷的表情,但心里方才所有的不悦及闷气都奇迹地消失了。
笑音鼓起了腮帮子,“你不是男人啊,那么小气,你是不是嫌我不漂亮?”她一把抓起自己满头黑白相杂的灰发,语气开始有些不悦。
“你长得不难看。”易问静静望着她淡道,没有理会他说出这句话时,一旁祈福吃惊的表情。
“可是你不对我负责。”她仍在气闷。
“你要把这些白发都慢慢调养回以前的乌黑青丝。”他不理她的话,转开另一个话题,“这是千年成精的何首乌,每天用来梳头吧,如果你喝不下苦味的话。”
他淡淡地道。
“爷,何首乌很珍罕,让笑音姑娘喝进去才不浪费。”祈福忍不住抗议。
“我才不喝,那么苦。”她微嘟小嘴,然后笑开了,“好了,你们不用担心的,我只是因失血过多才令头发变白,等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调养,它们便会恢复乌黑了。”
“失血过多而令发白?”易问重复她的话,魅惑的凤眼朝她看去。“笑音,你没跟我解释,当时你为何因体虚招来妖鬼报复?”充满怀疑的浯气。
“哦,不是跟你说了吗?”她神色自若地解释,“其实我家是传了一百四十七代的茅山道术之家,以捉鬼斩妖为己任,而拥有法力的术士是不能受重伤的,因为血是聚集法力的来源,有了伤口,它们便会消失了,相同的,头发则是法力之深浅的象征,你看,我的发才到腰间,说明我法力尚浅嘛。”
两人望着她泰然自若的娓娓道来事情原由,什么破绽也看不出。
“笑音姑娘,那你好好休息,尽量让身子快速恢复过来。”祈福淡淡道,没什么怀疑。
“那当然了,头发白了一点也不好看,我一定要恢复以前的漂漂亮亮。”
“那就喝了何首乌的药酒。”易问用玉杯倒了点药酒递给她。
“不要了,我喝了也没什么用的。”笑音苦着脸,忙不迭地拒绝,那黑抹抹的汁液,她光看就觉得苦了。
他没有把手移开,仍执意将药酒端在她面前,凤眼微眯,视线直直凝视着她,但光这表情和举动已让她脚发软了。
“好嘛,喝就喝。”她赌气似地一把将玉杯夺过来,便仰头一倒而饮,遂才发觉自己失策被呛得要死,“咳咳咳……好苦……”
易问伸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下,“没人跟你抢。”淡淡地责备了句。
她转头朝他一吐舌头,俏皮地笑了下,有丝羞涩的意味。
一旁的祈福在旁看着这有丝温馨甜蜜的情景和气氛,一向沉静淡然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抹微笑。其实爷和笑音姑娘早对彼此心有所属了吧!
尤其是爷,那么多年来,都未曾正眼瞧过哪位姑娘,而笑音姑娘打一开始便极其活泼和可爱地闯进了他的生活,爷的心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沦陷的吧,只是,爷似乎一点都仍感觉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