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她的脸色骤然苍白。她刚才在药园子里那么久,竟都没发现有条大蛇?!
不到半晌,蛇已拖着长长的尾身,快速向他们移来。一见此情形,笑音立即蹿到易问的身后,“它会不会咬人啊?”带着些许恐惧的颤音问道。
他懒得理她,“龙魂,你真是越来越失职了。”冷冷地盯着距自己只有半步远的巨蟒,他出声寒道。
“嘶……”蟒蛇朝他吐着长长的蛇信,似在回应着什么。
“你还敢狡辩?刚才有人闯到了药园,你竟然半分察觉也没有,真是改死!”
易问凤眼一眯,带着怒气冷道。
大大的蛇眼直盯着他,但蛇信没有再吐。
“出来。”易问低低地喝道。
“不要,我怕蛇。”还跟他有点距离的身子这一会儿倒是整个贴上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出她胸口中激烈的心跳得有多快。
“我没那么多功夫陪你撒娇。”他脸色沉了下,伸手往后一抓,把她抓了出来,然后放到蟒蛇的面前,“龙魂,你感应不出她的存在吗?”
“嘶……”又是蛇信伸吐,让一直被迫站在它面前的小小身躯微缩了下。好……好腥膻的空气啊,她想吐。
“竟然真是这样!”易问仍兀自冷凝着表情,“你先下去。”话音刚落,蛇和人立即退开。
“我叫龙魂退下,没有叫你。”
他不悦的声音缓缓响起,霎时就定住了刚想开溜的女人。
“你的身子比药人还能抵抗得了药物侵体……”他的眼眸扫了一圈她娇小的身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药人,不然绝不会有如此甜美的笑容和灵动的眸,药人的脑神经被蚀坏了,根本是异于常人。
“我哪知道嘛,你是神医耶,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她嘴一嘟,望向他道。
“你真不知?”
“是真的不知,反正我从小就是什么都吃的,我爹娘也是医者,家里后院也曾栽植过药草,不过没你的品种多和珍稀。”她给了他一抹灿烂的笑容。
“原来这样……”想她经常服食药草,也算半个药人,但是……至少不会跟他手中真正的全药人一样,毕竟他炼得是丹药,服用多了,身子会被损坏得很彻底。
“易问啊,你回答我个问题好不好?”他沉思间,笑音自动黏了上来。
易问看着她,没有说话,脸色有丝阴骛。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她兀自笑道,“你为什么要依情绪救人啊?如果你那天心情很好,无论是谁都救,如果心情不好,奉上万两黄金也不救,对吗?”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表情。
他缓缓地扬起视线凝视着她,炽热眼瞳里底沉诡难测,“你认为呢?”只是轻淡地反问了一句。
“哦,我哪知道。”她扁起了嘴。
“你今后就在福寿居里住下,我让祈福安排你的住处。”扔下话后,他转过身去,步子往外走,连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笑音望着高大而充满张力的顽长背影,眉眼及唇畔都洋溢出得意的笑意来。
☆☆☆
入夜的时候,祈福在厨房里找到了她,“笑音姑娘,爷在唤你。”
“等我吃完这碗饭吧。”她抬起大碗公,说道。
“爷没那份空闲等人。”他高瘦的身子杵在厨房门口,形成一股压力。
“等一下嘛,我肚子好饿。”笑音又乱扒了好几口饭,口齿含糊不清地道。
“关音姑娘……”祈福的语气陡然大了几许,语气里隐隐含着警告与不悦。
“好了好了。”终于扒完最后一口饭,她一边答道,一边任着满口的米饭飞喷到面前少年的脸上。
“现在走吧。”他强忍着想挥她一拳的冲动,压抑着声音道。
从来、从来没见过哪个姑娘家会像她这样的。
粗鲁、无礼,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她不懂,还直呼爷的名讳,真想不通爷为什么还要留下她,只是为了那一身药人般百毒不侵的体质特征?
来到了主屋,祈福把她带进内厅,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爷,人带来了。”
“你先出去。”里面传出低低的声音。
“是。”他淡应了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喂,我……”刚也想跟出去,但紧闭的门忽然“啪”的向两边打开,一股剧烈的旋风围住了笑音,来不及惊呼中已被席卷了进去。
“砰”的被从半空中摔落地,她抚着被捧疼的,咬着牙站了起来。
这时才有机会看清四周的环境,竟是大得吓人的房间,只见空处里摆着一个巨大的鼎,下面中空的地方正炉火熊熊,鼎顶上方冒着浓浓青烟,把房间都氤氲了。
笑音看到鼎前负手而立的那抹白色身影,正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鼎内的变化,忙出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但易问没有理会她的问话,颐长的身形动也未动,仍在密切关注着面前的东西。
“易问,你炼什么丹啊?”笑音自己蹭过去,好奇地问道。
“金、银、财、宝、福、禄、寿,你选哪个?”易问忽然回过头朝她问道,语气阴森森的,带着不怀好意的意味。
闻言,她一愣,“什么意思?”心里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听过丹药七宝吗?那可是医者大忌,以活人的气息辅助药性,往往一颗药里用了数条人命不止。”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盯着她的眼眸微微带着异样的光芒,“说吧,你选哪种?”
听到他的话,她不禁瞪向他,“你想用我来炼那种邪术丹药?”
不敢置信的语气。这七宝她当然知道,但那根本是邪魔歪道的邪术,他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你害怕吗?没关系,我只是想试一下而已,伤不了你多少的。”易问盯住她,薄唇微勾。带着邪魅的笑意,让人有种心毛毛的感觉。
“你——你混蛋!那会害死我的,你知不知道?”笑音忍不住朝他吼道。
“你现在是我的药人,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拒绝我?”易问微眯起眼凝视她,表情是一种不屑的嘲讽。
“我才不会让你用来做药引子!”她更气急败坏起来,“还有,你能不能积点德啊,老取活人性命练邪术,你死后会下地狱的!”
精光在瞬间一闪而过,他的脸色倏地铁青了起来,“你是自找死路,别怪我心狠手辣……”低而阴冷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他遽地扬起手掌向她的额前贴去。
笑音“啊”的一声尖叫,忙挥手拂开他的手掌,“不要杀我!拜托……”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向他扑去,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我还不想死,你不要杀我好不好?”又惊又惧的感觉让她的情绪十分激烈,言行举止也顾不得许多。
易问一把将她扯开摔到地上,脸上的铁青仍是没有丝毫的回缓,“别自以为是地对我说出那些话,下次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活命了。”瞳孔一缩,释出冷光及讥嘲,他盯着她警告道。
“对人家那么凶……”笑音扁扁嘴,只是嘀咕了这一句,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不敢再多言。
“手伸出来。”他冷漠地瞪着她。
“干、干什么?”她心又一惊,恐惧地望着他,而手早已缩回了背后。
“伸出来。”易问真觉得自己的耐性怎么会那么多,竟然能跟她坚持到现在。
“不要,你会杀了我的对吧?”忙不迭的摇着头,笑音把手缩得更紧了,不肯自投罗网。
他蹲下来,神情已开始变得不悦起来,“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奴才,主子让你做什么应该要乖乖听从,别做无谓的抗争,懂吗?”他阴惊的目光扫了她一眼,阴沉警告道,而后抓住她紧缩于背后的右手,不赞吹灰之力便扯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