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恒藤牧被她的心思逗得哈哈朗笑。
“不会的,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会相敬如冰。”
“那可是你说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嘴巴紧守的程度,若没问你话,你是不会开口的。”她斜瞪著他继续抱怨。
揉乱她的发,惹来她惊叫抗议后,恒藤牧从她背包中拿出木质梳将乱发梳直。这才是他要的目的,玩她的长发。
“下周五女乃女乃八十大寿,我想带你回家和她见见面,你明天上课时先和小望调开上课时间。”他在她身后轻喃。
伍靳雅装作没听到他的话,退回刚才的位置,心不在焉地翻书。
恒藤牧看她退缩的模样,不想逼她马上正视他的请求,站起走回座位看原先摊在桌上的企划案。
室内只剩下沙沙的翻页声。
第七章
原想装聋作哑度过那个周五,还是在恒藤牧一再的提醒下,调开家教课时间。
伍靳雅穿著一袭黑色高雅的小礼服,抹了时下流行的淡妆,长发往上梳绑,添增外表的成熟度。
恒藤牧初见时刹那间忘神凝视,若下是背后臣昊的催喊声,他会一直盯看她到永久。
恒藤家族为恒藤香织举办的贺寿地点选在祖宅,仅招待家族成员及公司重要的干部。
进入大门后,车子再行驶十多分钟才到正厅大门口。伍靳雅透过未暗的暮色看到窗外的那片世界,心中充满窒息感。
在他们抵达大厅入口时,门口站著一排数十位身穿保全制服的男人站岗。
两人下车后,看到那些保全人员在一一盘查比他们更早来参加贺寿会的人的身分,嗡嗡的声音不小,她却清楚听到要出示本国国民证或相关文件。
反正,就是要本国人持有证明文件才能进入大厅。
这……未免太扯了吧?!分明是针对她一个人!
之前他母亲颜雪哝对她的偏见还未能释怀,再加上一个未曾谋面的老女乃女乃针对她的污辱验证,残存的希望霎时间消散,她的心冷到最低点,抖著手握拳在内心发誓——
这辈子她不会再求任何恒藤家族人的怜悯,也不希罕高贵的他们接纳,她是伍家的女儿,不是路旁的阿狗阿猫!
时间一到,她不会赖著不走。
恒藤牧不知道身边人儿心境的转折,也不知道她的温驯只施予身边亲近的人,他只想赶紧要总管颛叔撤掉这个可笑的验证手续。
“雅雅,麻烦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处理这件事。”
伍靳雅微笑。“嗯,我等你。”在他转身后,她晶圆的大眼换上冷冽的灰黯。
一直尾随在他们车后的丹下珠寇在恒藤牧走进大厅后,马上下车朝落单的她欺近,猛然抬起左腕,用力甩落一巴掌在她的右脸上。
脸上虽吃痛,伍靳雅也瞬间反应,不看对方是谁便甩出一记耳光回礼。
看到丹下珠寇扑上她时,臣昊和关智虽然马上从另一辆车跑下来,但仍未来得及挡下那女人的出手,却被她反手回耳光的反应愣在原地。
“贱女人!”不甘被当众甩耳光,丹下珠寇又朝她扑过去。
必智和臣昊马上回神,将伍靳雅拉到身后护著。
“雅雅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久美也从车上下来,急忙审视她红肿的脸颊。
顿时间入口处吵闹成一团,等待验证的人全围著观看。
几下深呼吸后,伍靳雅平静地说:“臣昊、阿智,麻烦你们派人送我离开。”
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留。
忍下胸口溢出的酸涩,她咬著牙继续说:“请别对阿牧说这件事,请你们想办法让他今晚留在这里过夜,尊贵的老夫人会需要他的在场。”
“大嫂,你不要大哥惩罚那个女人吗?”臣昊替她抱下平。
“对,谁也不许跟阿牧说。”伍靳雅推开身前的两道守护神,弯下腰朝众人鞠躬后起身。“拜托。”
久美在她身边,看到她扶在腿上的双臂微微颤抖,想帮她保有尊严地退场。
“臣昊,车钥匙给我,我送雅雅离开。”
伍靳雅看著她。“久美,你不需要走的。”
她摇头,一语双关。“我也没带证件,一样进不了恒藤家的大门。”
见臣昊迟疑不给,她一把抢走,揽著好友离开。
临走前,伍靳雅想到刚才未得到的承诺,她停下来回头问:“臣昊、阿智,别让人告诉阿牧。”
臣昊眼睛瞪著丹下珠寇,朝著其他人咆哮,“哑了吗?没听到大少女乃女乃说的话吗?”
所有围观的人点头如捣蒜,保证不会将刚才的事说出。
“谢谢。”她在落泪前,随著久美定向停在不远处的房车。
必智也气愤下平地跨步走过去,挥了丹下珠寇一巴掌,让她更难看。
“再让我看到你,我会杀了你。”说完,他和臣昊定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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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重重回廊,关智和臣昊在恒藤香织的房门口找到恒藤牧,两人对看一眼,一左一右搭上他的肩。
“牧,大嫂不想让你为难,和久美先走了。”
恒藤牧不信地看著臣昊。“不可能……是谁逼走她的吗?”
“是真的,大哥。大嫂说大家族的排场她还不适应,久美也害怕,所以两人决定去逛街。”说完,关智真想踢自己一脚,谎话说得那么烂。
趁他不注意时,臣昊丢了一记“你白痴”的白眼给关智。“大嫂有交代今晚要你睡祖宅,咱们兄弟刚好趁这次机会喝个痛快。”
还未出口的问话被恒藤香织定出房打断,恒藤牧赶紧扶著老夫人走出大厅,暂时相信他们俩的话。
在一个个轮番上阵对老夫人贺寿的同时,没事的人则受臣昊要求,假藉各项名义一个个对恒藤牧敬酒,居然有人想破头想不出理由的名堂下,则祝他愈来愈帅。
这理由听得让关智摇头,因为那个人说的话比他刚才的失言更糟糕。
不到三十杯,恒藤牧已醉倒,被臣昊和关智抬进房休息。
在宴席上,恒藤香织跟著他们走进房,叨念有词。“奇怪,今晚怎么没看到珠寇的人呢?”
颜雪哝末听清楚,软著声问:“妈,您刚才说什么?”
“我记得珠寇有说要来,怎么没看到人呢?”
恒藤司猛翻白眼,不客气地吐嘈。“女乃女乃,我拜托您别提那个烂女人好吗?别说大哥看到她会烦,我看到她也想吐。”
颜雪哝揽眉轻斥,“阿司,你说话不能修饰点吗?亏你还是大学的副教授。”
今晚的气氛一直有说不出来的怪异,一向嘴甜的阿昊爱理不理人,皱著眉紧跟在阿牧身后,连阿智也不时瞪著婆婆。
臣昊和关智走回后,在恒藤挚星耳旁说:“乾爹,借一步说话。”
他来回睬过他们,起身随他们走到角落,未久,他一脸怒意地走回。
“阿司,去要总管送客。”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
恒藤司难得看父亲气到脖子发粗,马上收起嘻皮笑脸,起身去找人。
“妈,我们移到玄金室说话。”恒藤挚星硬将她带进内室。
颜雪哝不明了丈夫一时间怒不可遏的原因,又见两个义子脸色也好看下到哪里去,只能焦急地跟在身后。
“做什么?”进入玄金室后,恒藤香织甩开儿子箝制的手,坐到主位上。“今晚是我的生日,被你们几个搞成像是办丧礼似的!怎么,人老了就要任你们这些小辈糟蹋?”
必智守在室外,怕恒藤牧突然酒醒找到这里来。
颜雪哝端杯热茶奉上,在她背上轻拍。“妈,您别生气,喝杯茶降降火。”眼神朝丈夫示意,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