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制作***bbs.***
清晨,杨大为自睡梦中醒了过来。
靶觉到枕头下传来的微微冰凉,他想起自己生病了,伸手模模额头,体温已回复正常,烧也已经退了,难怪头疼好多了。
蓦地,杨大为听见微弱的呼息声传来,他头一偏,看见了侧睡在床边的贝若伊。
原来,喂他吃完药等他睡着后,她一直没离开。一股感动浮现杨大为心上。
这十几年来已经过惯独立生活的他,重温被人照顾及担心的安心感觉,仿佛回到年少时光,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别再继续往前。
杨大为呆呆的望着那张熟睡的美丽脸庞,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怕把她吵醒,也把自己的美梦打碎。
等她醒了,他又得回到她已经有男朋友的现实世界里。他从来没羡慕过人,第一次,他羡慕起可以拥有她的那个幸运家伙。
一想起来,他的心又痛了。祝福吧,只要贝若伊幸福开心,他也会觉得车福跟开心的,杨大为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突然,贝若伊的身体像猫般地缩了缩,似乎感觉到冷。
杨大为察觉到了,他缓缓起身,把自己身上的毯子,轻轻地、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当全身被温暖笼罩,贝若伊翘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嘴里发出舒服的呢喃声,睡得更香甜了。
直到光亮透过薄薄的窗纱,杨大为才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自她身上移开,他悄悄地下床,放轻自己的脚步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关上门之际,他克制下住心底的,再次回头深情地看了熟睡的人儿一眼,收回黯然的视线,然后走下楼。
第八章
不对劲。
一切都很不对劲。
贝若伊紧皱着眉头,一脸郁卒。她手上拿着病历,心思却已经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那天早上她醒过来后,已经不见杨大为的踪影,他只留了一张简单的字条给她,说要跟院长去高雄参加一场医学研讨会,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
这个臭杨大为超级“大尾”,要离开这么久,竟然没事先当面跟她说,而且离开了快一个星期,竟连半通电话也没打过,亏她当他是好朋友,还那么辛苦照顾他一晚。
厚,愈想愈生气!哼,等他回来,他就惨了,她如果不摆脸色给他看,她就不叫贝若伊。
“若伊,大为是不是哪里惹妳生气啊?”听到她嘴里一直在骂大为,杨静兰好担心,这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什么问题了吗?
“啊?什么?”
贝若伊醒了过来,羞得差点咬断自己舌头。天啊,她气到昏头了,竟在杨大为的爷爷跟姑姑面前,不知不觉把心里骂杨大为的话说了出来。
“对啊,如果大为欺负妳,妳跟我们说没关系,我们替妳骂他。”连杨爷爷都在一旁帮腔。
虽然两个孩子还不是男女朋友,但姜是老的辣,他看得出他们都对彼此有情意。
杨龙升跟女儿表面上不干涉孩子们的感情发展,但私底下却乐见其成。只是,两个孩子的感情发展,愈来愈像雾里看花,他们愈看愈“眼花”。
“没啦,他没欺负我,你们不要想太多。”
贝若伊笑得好尴尬,因为她是跟杨大为合作的营养师,所以杨家爷爷三餐的膳食菜单理所当然由她调配。跟这家人相处久了,她跟杨爷爷及杨姑姑逐渐培养出的感情,并不输给杨大为。
“若伊,妳知道的,大为那个人比较不浪漫,但他的人很诚恳又负责任,妳凡事多体谅他一些,乖。”趁这个机会,杨静兰拉着贝若伊的手,多替自己的侄子说些好话。
“喔。”贝若伊脸红了,傻傻应允,眼睛眨了眨,心里冒出问号。她又不是杨大为的女朋友,杨姑姑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话啊?
但,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听到这些话,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杨大为的女朋友,这个称号听起来真的很不赖呢。
不赖?贝若伊被自己的想法吓坏!她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杨大为粉丝团的一员了?
欸欸欸,贝若伊,妳醒醒,不解释清楚就算了,还在陶醉什么!
“再过不久,我就要开刀了,现在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大为这孩子的终身大事。”杨爷爷话中的遗憾,堵住了贝若伊急欲说出口的澄清。她知道杨爷爷即将进行的手术是大手术,这样的大手术,一般来说多少会有风险。
“杨爷爷您放心,杨医师的医术很好,由他亲自操刀,一定可以把你的病治好。”她安慰老人家,把刚才想要说出口的澄清全抛到脑后。
“对啊,爸,你别担心。”杨静兰跟着安慰父亲:“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看到大为娶妻生子,帮杨家续香火。”话声方落,两位长辈的视线颇有默契地同时移到贝若伊身上。
接收到两人加在自己身上的关爱眼神,贝若伊瞬间鸡母皮掉满地。哎呦喂啊,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啊?
而且,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从杨大为欺负她讲到帮杨家续香火,这中间的range也太太太太宽了吧。
实在撑不下去了,趁没人注意,她偷偷模模地按了一下自己的BBcall,顿时一阵音乐声响起。
贝若伊动作夸张的拿起自己的call机,假装看了一眼BBcall上的显示,然后大声地朝两位老人家宣告:“啊啊啊,营养部有事找我,我先去忙了,拜拜。”
话才一说完,贝若伊像阵风,咻一声,不见了。
***独家制作***bbs.***
“唉……”
“唉……”
“罗婉菁,干嘛学我叹气?”从病房飞奔回办公室避难,贝若伊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转头看着位子就在自己旁边的好友。
“我哪有学妳,刚好想叹气不行喔。”罗婉菁支着下巴,也同样无精打采地回答她。
“那妳好端端的干嘛叹气?”她换个方式问,总可以了吧。
“那妳好端端的干嘛叹气?”罗婉菁皮皮地学她,反正叹气的人又不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额头降下黑线,头顶有乌鸦呱呱飞过,贝若伊一张脸垮了下来,没好气的说:“拜托,妳是九官鸟啊!”
“我是人不是鸟,况且我这么问也没错,妳刚刚是不是也有叹气?”这下子,罗婉菁一针见血的话成功地让贝若伊无话可说。
啧,罗婉菁这家伙跟她相处久了,口才变得愈来愈好。
“算了,不说拉倒。”不强求了,贝若伊放弃追问别人的闲事,她自己就有一堆烦恼解决不完。
“ㄟ,贝若伊,这真不像妳,竟然这么快就放弃。好啦好啦,我告诉妳原因。”对方放弃追问,她反而很想说。
“我叹气是因为杨医师已经好几天不在医院,没看到他,工作起来很没劲。”想起杨医师送她两张电影票那天,她眼睛里还会冒出闪亮亮的光芒。
为此,罗婉菁还专程去打听过了,医学研讨会今天就结束,杨医师明天就回医院上班了。
“呿,无聊。”贝若伊脸部肌肉像被卡住,嘘她,但她们果然是好朋友,连叹气的原因都一样。
“那妳在叹什么气?”被嘘了,真不爽。
“还不是因为杨——”剩下的字还没说出口,贝若伊倏地住嘴,眼睛瞪大!阿呆喔,她怎么可以承认自己是因为杨大为而叹气!
“妳说杨什么?”听出点端倪,罗婉菁瞇着眼继续追问。
“杨——杨——杨——”像唱片跳针,贝若伊一直在那杨来杨去,却还是杨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