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若伊想了想,自己明天的确没什么事,尽尽地主之谊陪他去逛逛也是应该。“OK,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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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七点,两人搭公车出发了。
坐在靠窗位置的贝若伊拿下头上戴着的反折白色帽子,打开窗户,让夏天的风吹进车里。好舒服!
因为太早出门,公车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乘客。
今天的她月兑下白袍,穿得很休闲,素白T恤,蓝色牛仔裤,背个侧背包,活像要去郊游。而很巧地,杨大为也穿了一件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两人活像穿情侣装。
“托你的福,我从高中毕业后就没再坐过公车了。”贝若伊想起高中时每天挤公车上下学的日子,好怀念哦。
“不用客气,我也是。”他也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
“你今天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还买花?”早上贝若伊准备好下楼时,杨大为早已买好了一堆东西在等她。
“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我去扫墓。”杨大为照实跟她说,以免待会抵达墓园时吓到她。
“厚,你应该早一点跟我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贝若伊懊恼,感觉对去世的人很不敬。
“就是不希望麻烦妳,妳能陪我来,我已经很感谢了。”
“好吧,那下个月房租多五千。”她突然说。
“没问题。”杨大为很阿莎力。
“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还真的答应。你这样不行啦,会很容易被人骗。”贝若伊教训他。怪男人,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我知道妳是在跟我开玩笑。”杨大为看到她因为生气而双颊鼓胀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欸欸欸,你很过分耶。”瞪他一眼,贝若伊把头望向窗外,不理他了。
玩笑好像开得太过头了,杨大为自己先开口认错。
“贝若伊,别生气了,我道歉。”
“哼。”她还是不理他。
“妳要怎么样才愿意不生气?”哎呀,他真是自作自受。
就是在等他这句话。贝若伊把头转回来,看着他,眼神发亮,表情调皮。“如果你现在站起来在公车上唱歌给大家听,我就不生气。”
“啊?”这次杨大为真的傻眼。“妳确定?”他再问一次。
“嗯嗯,我、很、确、定。”贝若伊认真且坚定的回答他。
“那好吧,我唱。”说完,杨大为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张开口,打算唱出第一句歌词——
贝若伊伸手把他拉了下来,笑得好开心。“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天啊,万一他真的唱了,那有多尴尬啊。
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杨大为非但没有想生气的感觉,还想跟她一起笑;从认识到现在,他似乎已经很习惯去宠溺她偶尔的恶作剧。
“喂,笑够了吧?”
“你不会生气吧?”贝若伊装出可爱的表情乞求原谅。
“如果妳再继续笑下去的话,我就会。”杨大为故意威胁她。
“O.K.O.K,我不笑了。但是,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耶。”说不笑,脸上的笑意却仍不减。
“怎么说?”从来没有人用“有趣”这两个字来形容过他。
“因为医院的女同事们个个都说你在工作时好严肃好认真,但我没想到你私底下这么搞笑。”贝若伊解释。
“我会搞笑吗?”杨大为问,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搞笑,搞笑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不知道是褒还是贬,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嗯嗯,一定是我感化了你。自从你跟我一起住后,变得没之前那么讨人厌了。”贝若伊骄傲的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人果然都需要相处过后才知道对方是好还是坏。
“那我该谢谢妳。”杨大为不反驳:他每次跟贝若伊相处时,都能感受到一种无比的轻松感。或许就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她面前把自己的真性情表现出来吧。
“不用客气。”贝若伊可一点也不想谦虚。呵,名医跟她道谢,她又要飞上天了。
斗嘴告一段落,突然,一阵怪风吹进车内,把贝若伊放在窗边的帽子往后面吹。
“啊!”眼睁睁看着帽子被吹走,她站起来要捡。
这时候,公车遇到坑洞来不及闪,整辆车大大摇晃一阵,致使她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到杨大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如果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两人活像亲爱到不行的情侣在拥抱。
眨眨眼,自己的上身全贴在人家的胸膛上,贝若伊怔愣住。天啊!现在这种姿势,好暧昧啊。她的脸又红又烫,心跳加速到一百。
“呃……没事吧?”一样表情尴尬的杨大为把她扶住,如果她再继续贴在他身上,他怕自己会受不了的在公车上变身为。
“我没事。”
贝若伊从他怀中弹起,动作迅速地坐好,连帽子都不想捡了,脸转向窗外,看也不敢看他,让凉风把她脸上的热烫吹熄。
像是了解她的尴尬,之后,在余下的路途上,杨大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一段小插曲,像颗小石头投入水中,同时在两人心里漾起阵阵涟漪。
第五章
“贝若伊,醒醒。”
杨大为轻轻摇着靠在自己右肩上睡着的贝若伊,下一站他们就要下车了,不得已,他只好把睡得香甜的她唤醒。
迷迷糊糊张开眼,贝若伊有一时的茫然,忘了自己在哪里,顿了一下,看看四周景象,才想起自己现在在公车上。
“唔?到了吗?”她揉揉眼睛。
“对,下一站就到了。”杨大为语气温柔的回答她,然后开始活动自己被睡麻的右手臂。
“你的手怎么了?”看着他略显僵硬的右手臂,贝若伊一脸不解。
“没事。”杨大为只是笑,简单回答。
一看他那种表情,贝若伊就知道他又在装好人。“骗人。”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她声音稍稍变大了些。
“小姐,这位少年仔是因为刚刚把肩膀借给妳当枕头,所以现在手在酸啦,哈哈。”看到她那么凶,坐在后座的阿伯实在忍不住,边笑边开口替他说话。
“啊?”这下子,贝若伊的脸又红了。厚,好窘!难怪刚刚睡得好舒服,像躺在云端。
“厚,既然手酸,干嘛不叫醒我。”她小小声的埋怨,怕阿伯又插话。
“刚刚不会酸。”这次杨大为回答的语气更温柔,让刚刚大声说骗人的贝若伊顿时觉得自己好没良心。
鲍车的车速渐慢,他们的目的地快到了。
“要下车了。”看了一下窗外的景物,杨大为提醒她;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从座位上的置物架拿下带来准备祭拜的东西跟花。
“这些我帮你拿。”贝若伊也跟着站了起来,从他手上把那袋准备用来祭拜的东西接了过来,只让他捧着那束花。
“谢谢。”杨大为不跟她客气,因为知道她的固执。“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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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车后,贝若伊跟随着杨大为的脚步走了五分钟,便抵达了埋葬他父亲的墓固。
或许是因为她感觉到他心情变得沉重,也或许是为了对过世者的尊敬,两人都变得肃穆,不再乱开完笑,连话也少了。
贝若伊帮着他完成祭拜。
“我去杂货店买水。”千里迢迢来这么一趟,她相信杨大为应该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过世的父亲说,所以她找个借口回避。
“我陪妳一起去。”这里人烟稀疏,他不想她一个人落单。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我已经是大人了,难道你还怕我走丢啊。”贝若伊取笑他太紧张,杂货店就在墓园的入口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