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织条围巾给你好吗?项同学。”欧雪突地开口。
“咦!织围巾给我?”项君泽有些愣住,继而笑了开来。“好啊,那我一定天天围著!”
“可是……要等喔,搞不好织好时冬天都已经过了。”
“没关系、没关系,冬天过了还会再来啊,这样每到了冬天,看著围巾,我就会想到你,然后……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就好像晒著冬天午后的阳光一样。”
“你真的很会说话ㄋㄟ,项同学。被你这样一说,我想偷懒不学都不行了。”欧雪儿微微感叹:“其实我根本不会织围巾。”
“嘎?是哦?那……”
“可是我要学。”欧雪儿截断项君泽的话,开口:“我一定要学。我从来没试过亲手织围巾给一个人,我想试试看那种感觉。”
靶动到难以言喻,双手紧紧地环住欧雪儿,项君泽眼里溢满了幸福的笑。
不管别人怎么盯著自己看,项君泽完全不在乎,只想沉醉在这种喜悦里。
“对不起,打扰一下。”但是这个一直盯著项君泽看的人还是很不识相地趋前攀谈。“我是娱乐公司的星探,我姓陈,这是我的名片。”说著,掏出名片递了过去。
“喔。有事吗?”接过名片,项君泽瞄了瞄后问。
“你有没有兴趣进演艺圈呢?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应该可以走红两岸三地,甚至是整个亚洲。”
“谢谢你啊,可是我没什么兴趣。”这家伙看起来就一副不可靠的样子,鬼才相信他咧。
“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吗?女朋友你也帮忙劝劝他嘛,你一定很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将来是个大明星吧?”眼见项君泽本人毫不心动,星探连忙转向欧雪儿,希望她能帮忙劝说。
欧雪儿只是轻轻摇头,连话都懒得说。
“哎唷!你真的是块宝耶,不要把自己当车好不好?你再仔细考虑看看,想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等你。”
“好,我知道了。”项君泽敷衍地点头,只希望这个杀风景的大叔赶快离开。
“那你记住了,一定要好好考虑啊,我等你电话,别忘了。”星探大叔边走还不忘叮嘱:“我等你电话喔。”
“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很有女生缘了。不但小女生巴著你不放,连星探都找上门来了。”欧雪儿就是不肯正面承认项君泽长得帅。
“哪有啊。”项君泽喊冤。“哪来的什么小女生。”
欧雪儿没有明说,只是抿起嘴,轻轻笑著。
“你是说,那天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哦?”项君泽慌忙撇清。“那个……我跟她没什么啦。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著项君泽焦躁的神情,欧雪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雪儿!”项君泽搞不懂欧雪儿为什么笑,他可是以很严正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耶。
“对不起,我不该乱吃飞醋。”欧雪儿朝项君泽轻轻颔首说道。
这句话让项君泽心里又是一阵甜蜜,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他不会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硬要他说出个形容词,那大概就像心突然失去了重量一样,有种悬浮的飘飘然。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没有矫揉造作,项君泽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的幸福……是因为我吗?欧雪儿想问项君泽,却有没开口,只是愣愣地望著他。
“你冷不冷?我看你好像快冻僵了耶。”项君泽说著,四处张望。“要不我们去喝个热贡丸汤好了。”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能令人温暖的东西就是人的体温?”欧雪儿微笑地瞅著项君泽看。
“那……那我可以抱你吗?”
“你刚刚不是已经抱过了吗?”
项君泽闻言笑了出来。“那就是可以喽?”
欧雪儿不语点头。
“好想就这样把你抱回家喔。”双手环住欧雪儿,项君泽不由得喟叹。
手轻轻地放向项君泽的背,欧雪儿什么都不想地靠向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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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工艺品材料行买来毛线跟钩针,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想学编织的一天,因为欧雪儿对那种需要花时间动手做的东西诸如:星星、纸鹤之类的从未产生过兴趣;如果有同等的时间,那么她宁愿把它拿来花在书本上。阅读一直是她的兴趣,当每个孩子都还沉迷於躲避球、跳房子、跳高时,她就已经是个躲在图书馆里拚命啃故事书的怪小孩。
进国中的时候,纸星星开始流行,每个女孩人手一小本五颜六色、透明带珠光的纸条,只因为摺完九十九颗星星就可以许一个心愿。没人知道这样许下的心愿最后到底会不会实现,但女孩们还是乐此不疲。只是,这些,欧雪儿从来不曾参与,所以也不懂女孩们到底是怀抱著何种心情摺许愿星的。
恋爱中的人织围巾给情人又是何种心情呢?是喜悦吗?还是焦躁难安呢?望著手中才刚起头的毛线头,欧雪儿不禁感到挫败地丢下手中的一团乱线;她终於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不来摺星星、纸鹤这些细活了,因为她缺乏一双灵巧的手。这点真的很糟糕,如果她生在古代,那很有可能会因为不会做针线而找不到好婆家……
“真是……没事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呢。”欧雪儿忍不住靶叹。
“对了,妈妈好像会的样子,打电话问问她好了。”突然想起小时候似乎围过妈妈亲手织的围巾,欧雪儿连忙拨电话讨救兵。
“喂,妈……你睡了吗?”
“还没。你爸不晓得又应酬到哪个酒店去了,我正在等他回来呢。”赖淑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喔,爸又去应酬了啊。”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文化,总是免不了应酬,这点大概是每个为人太太的最大的无奈吧。
“嗯。你打来什么事?”
“没有啦,我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怎么织围巾。”
“织围巾?那多麻烦!去百货公司买一条不就成了,台湾最近似乎满冷的,这次回去要不要顺便帮你带件皮草外套?”
“不用了,我不习惯穿,别帮我买了。”
“这样啊,那你自己要汪意身体,别太累了。”
“喔,好。”挂断电话,欧雪儿将手机拿在胸口,想著还有谁可以商讨。“乾脆明天去找找看有没有编织教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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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什么时候你也翻流行杂志啊?你这个人不是一向对流行最没敏感度的吗?”发现项君泽摊在桌上的彩页杂志,周邦彦有些讶异地开口。
“喂,大周,你觉得这条项链好不好看?”指著广告中的图案,项君泽问道。
“不错啊。怎样?你想买哦?”
“嗯。”项君泽点头。
“拜托!你知不知道这个很贵耶,你中头彩了哦?突然变得这么慷慨。”
“没有啦,我只是想说送个给儿,让她高兴一下啊。”
“收到这种礼物她的确会很高兴,但你可就惨喽!不但得三餐吃泡面,还得拚命打工赚钱。你确定要赌这么大吗?搞不好是在帮别人养老婆耶。”
“我只是希望可以送她一个值得纪念的东西啊,就像夏之雪里面夏生送小雪那条珍珠项链一样,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永恒。”
“好啦好啦!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戴比尔斯公司真该找你去帮他们拍广告才对。”周邦彦拿项君泽没辙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