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项君泽搔搔头开口。“我的逻辑思考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才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么……你会感到寂寞吗?”欧雪儿转头看著项君泽。“应该不会吧?对不对?”
“会啊,怎么不会?想一个人却不知道她想不想你的时候就很寂寞啊。”
“说的也是。”这话简直说到欧雪儿心坎里去了,引得她不停点头。“我能了解这种感觉。”
看著微风把欧雪儿的发丝吹得飘扬,项君泽真的好想大声喊出:“雪儿,我喜欢你!”
“雪……”项君泽的嘴巴才刚张开。
“啊!”欧雪儿突然发现什么地惊呼,整个人蹲向了沙滩。“寄居蟹耶!你看,还是活的!”伸手将寄居蟹捉给项君泽看,欧雪儿笑得很开心地说道。
“这个壳对它来说负担好像太沉重了耶,你看它好像撑不太起来的样子。”项君泽也跟著蹲了下去。“你知道吗?寄居蟹没有属於自己的家,所以当它不断长大,它就必须离开原来的壳去找一个更大的壳。”
“那如果找不到呢?会怎么样?”
“会……”项君泽用手指比比天空说道:“提早上天堂去见它的爸妈。”
“我们……来帮它找一个比较适合的家好不好?”欧雪儿突然很想这么做。“让它不用再那么辛苦走路。”
“好啊,”项君泽微笑同意,伸手比向了沙摊的另一边。“那我从那边找过来。”
“好。”
尔偶抬起头来,远远望著欧雪儿专注找贝壳的神情,项君泽就觉得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雪儿!”项君泽终於有勇气对著她喊出名字。
“啊?什么事?”欧雪儿抬起头。
“你……”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项君泽张大了嘴,却说不出口。“你要不要喝矿泉水?”
“好。”欧雪儿笑著点头。
“那我去买。”
“嗯……好像这个比较适合对不对?”拿起排列在沙滩上的其中一个贝壳,欧雪儿徵询著项君泽的意见。
“嗯。”冬日的太阳把欧雪儿白晳的脸庞晒绯腓红,项君泽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了过去。“你热不热?”
“有一点。我已经好久没晒这么多的太阳了。”欧雪儿接过手帕,用来扇风边说:“现在呢?要怎么做?”
“把这些壳跟寄居蟹放在比较隐密一点的石缝里,然后我们偷偷躲在旁边看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吗?”欧雪儿跟著项君泽的脚步,偷偷看著石缝内的寄居蟹。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寄居蟹慢慢地探动了起来,一步二步……慢慢地越过散落一地的空壳,然后躲进了人手构不到的细缝里去。
“唉,它竟然落跑了。”找了半天的贝壳最后没被采用,欧雪儿感到很失望。
“也许……它还是比较喜欢原来那个重重的壳吧,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希望它换一个都没有用。”
“傻瓜。”欧雪儿突然喟叹。
“嘎?”项君泽不知道欧雪儿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反应。“怎么了?”
“没什么。”欧雪儿摇摇头,站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喔。”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往回头的路走著,项君泽感觉到欧雪儿突然变得沉默。
“没事。”欧雪儿轻轻摇头。
“是不是我刚刚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其实一点都不关你的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很烦躁。”
“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吗?还是……”
“你要是再这样穷追不舍问下去,我可要哭喽。”欧雪儿抬头仰望著天空,彷佛眼泪真的就要掉下来一样。
“我知道……那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其实你在哭对不对?我听得出来……但是我没有问……因为我知道就算问了你也不见得就会说。虽然我的年纪比你小,见识也不够多,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把我当成可以倾吐烦恼的对象,我一定会很认真听你说的。”
“谢谢你。如果有一天我想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你一定要腾出时间给我喔。”欧雪儿与项君泽约定著。
“嗯,我一定会的。”
第三章
“哎。”冲好澡,舒舒服服地从冰箱拿了瓶冰镇过的啤酒正打算打开畅饮,突然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周邦彦连忙冲了过去拉开门。“喂!结果怎样?”
“什么结果怎样?”刘晓菁完全听不懂地睨了他一眼,提著一大带东西进门。“阿泽咧?”
“还没回来呀。”看著刘晓菁从包包里拿出围裙穿上,周邦彦不禁问道:“欸,你干嘛?”
“煮饭给你们吃啊,要不然我穿围裙干嘛?”刘晓菁说著,提起袋子走向厨房。
“欸、欸、欸!大女乃菁你是哪里不对劲了?突然这么好心要煮饭给我们吃?”
“你很烦耶,我高兴煮就煮,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没有人会硬逼你吃。”
“你很烦耶,我高兴煮就煮。”周邦彦学著刘晓菁说话的口吻。“哼,不知道是谁比较烦咧。”扭头不理她地走回客厅,项君泽正好推门而入。
“回来啦!”周邦彦边把啤酒的拉环拉开边说:“怎样?战绩如何?”
“我不吃饭了,晚餐别找我。”走过去将周邦彦手上的啤酒顺势接收,项君泽仰头一灌就是一大口。
“不会吧?gameover了哦?这么快!”
“什么gameover了?阿泽,你刚刚去网咖哦?”听到项君泽的声音,刘晓菁很快地跑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项君泽的眉头皱了起来。
“欸,你那什么表情啊!我是特地来煮晚餐给你们吃的耶。”
“喔,那大周你吃就好,我要去睡了。”说著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欸,不行!”刘晓菁连忙挡住他。“我煮了很多,大周他一个人吃不完。”
“对。而且好兄弟要死也应该一起死,怎么可以只叫我一个人吃ㄆㄨㄣ呢?”
“去你的!周邦彦,你找死啊,竟然敢说我煮的东西是猪食!”刘晓菁扬起拳头对准邦彦就是一拳。
“欸,你这个凶巴巴的女人给我差不多一点喔,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扁你喔。”
“怎样?怎样?有种你来打呀。”晓菁不怕死地躲在项君泽身后继续挑衅。
“我……”周邦彦龇牙咧嘴地扬起拳头。“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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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多吃一点啊,还有很多耶。”热腾腾的火锅端上桌,动筷子的人却很少。
“阿泽啊,有道是,失败为成功之母,人都是从失败中长大的,男人可以被打死,但是绝对不能被打败,所以你要愈挫愈勇,永不认输。”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啊?一个脸色怪里怪气,一个说话怪里怪气,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全吃错药了吗?”刘晓菁一脸狐疑地问。
“嘘,你不懂就别插话啦。”周邦彦挥挥手要刘晓菁别多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要是吃饱就赶快滚回去,不要待在这里耍白烂。”
“回去就回去!你以为我爱待在猪圈里啊,哼!”重重地对著两人哼了一声,刘晓菁掼下筷子,起身拎起自己的包包,满肚子气地离去。
“好啦,现在闲杂人等走了,你可以告诉我今天到底怎么了吧?难道你真的被判出局了哦?”
“没有啦,只是……我想我可能太患得患失了吧。”项君泽忍不住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