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个理由办道:“我的脚……很痛。”
阎浚宽立刻蹲下检祝她的脚,发现她的小腿径上红了一大片,毅然抱起她问道:“浴室在哪里?”
这样的亲密让宋丹云更心痛了,指指自己房门口,任由他将自己抱入房内的浴室。
他让她坐在浴白边缘,而自己则弯下腰拿莲蓬头替她冲水,见她还在哭着,以为脚还在闹疼,安慰道:“没关系,是不是被热水烫到,似乎已经很久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说着,便不经意责备她。
“我被别人烫到的。”宋丹云像做错事的小孩,很奇怪自己干嘛觉得抱歉。
“今天在公司吗?你中午没打电话给我,害我等了好久。”他替宋丹云拉好裤管,有点埋怨道,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你不是忙吗?”
阎浚宽这时察觉她不对劲儿,抬头望她一眼,讨好地笑道:“怎么了?我忙也会接你的电话啊!”
对啊!他就是这么好,害她以为他只是低层员工,怎么会想到他是总经理?哪个总经理会每天接这种无聊的电话,跟员工聊天的?
“你人真好。”宋丹云只好这么说,因为她实在不想跟阎浚宽承认,她居然笨到今天才晓得他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太丢脸了。
在他面前,她一直装得对什么都晓得,对什么都有一番见解,其实那些都是从郭沛纶那儿听来的。她让阎浚宽误以为自己是个有见地的女孩子,以满足自己的虚荣感,这样丑陋的行为,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怎么会让他知道?
如果现在告诉他这种事,阎浚宽一定会觉得她很智障,所以,她要装作什么都知道,而且要装得很像才行。
宋丹云站起来,出浴室倒了杯开水给他。小套房中只有衣橱、柜子、一张桌子跟一张床,她拉出唯一的椅子请他坐下,自己则坐在床上:“下午开会很累吧?月初董事大会一定有很多事要讨论……”
阎浚宽顺着她的问题回答:“还好,今天有临时动议,简直吵翻天了,我……”他突然正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嘎?我……”她一时想不出话来搪塞,面对阎浚宽直率的注视,她满脸通红,更说不出来了。旧愁怅、新感伤,一古脑全涌上心上眉上,双眼更像关不住的泉水一般泪流不止,谁在乎阎浚宽开的是什么会7.她在乎的是朱晨音,是阎浚宽已经有未婚妻的事实。
而且他们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讨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私事”啊?
“我今天,被人泼水,才知道的。”她一抽一答地,不愿跟他说谎。“我想一定是昨晚……的事,被人撞见了,才会……”又像突然了解什么般,抬头问道:“朱小姐没跟你怎么样吧?如果她误会了,我可以去跟她解释的……真的……对不起,总……”她是很想喊他总经理,可是叫阎浚宽叫习惯了,又叫不出口,仿佛她这么一叫,他们之间那一点点基本的友谊就会荡然无存。这样一来,她不就连在梦里,偷偷想着、恋着他影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我跟她解除婚约了。”阎浚宽直截了当地说出结果,因为他不想宋丹云继续哭下去。那样颤抖的双肩,让他难以克制,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没想到这消息更是让宋丹云青天霹雳,顿时哭得更惨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是如果你接受了这种关系,我又不喜欢你了……”
阎浚宽不禁莞尔,把她揽进怀中:“你这小傻瓜。”
看吧!他真的骂她笨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去跟朱小姐解释的,我会辞职……”
“嘘——”阎浚宽捧住她的脸,强迫她正视自己。“听我说好吗?我跟晨音提出解除婚约,而她也答应了。”
“嘎?”宋丹云拼命整理这句话中主词跟受词的分别,迷惘地道:“你跟她提解除婚约?为什么?”
“因为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想跟她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而且,我今天也提出辞呈,所以我已经不是翔龙的总经理了。”
“噢……”他在说什么?宋丹云此时脑筋跟浆糊没两样,丝毫不能作用,暂且捉住他这番话的尾巴,大惊小敝道:“你辞职了?那以后你要做什么?你为了那个女——”的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宋丹云没把话说完,又陷入愁云惨雾中,那女孩是谁?能让阎浚宽做到这种地步,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吧?
“你忘了吗?我同学苏秉中极力邀请我一起创业,我想我得做个了结,他这么坚持,要他改变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好配合他。”想到明天一早消息发布后,各大媒体一定会炒翻天,也许会影响翔龙的股价,他就不由自主地担心,毕竟是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公司,他对翔龙有一份感情在。
但想到苏秉中一定会开心地飞上天,阎浚宽温文地笑了。来这之前,他就计划要告诉宋丹云事实的真相,也曾经设想宋丹云会对他有什么感觉。
可现在他发现宋丹云不会对这些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在她眼中,阎浚宽就是阎浚宽,不是翔龙的总经理,也不是长春藤名校的电机博士,这些对宋丹云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而他也发现,宋丹云还挂着泪痕的脸庞上,还有一股疑虑,甚至是心碎,这让他很紧张,也为她心疼。一个能把心碎写在脸上的女人,注定是控制男人的高手。
“那个女孩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告诉宋丹云她心中的疑惑,其实是不必要的。“在某些时候心思细腻,有时候却迷糊得紧,最奇怪的是,她该细心的时候迷糊,却在小细节上拼命钻牛角尖。”
宋丹云点点头,她才不想听阎浚宽说自己的情人,尤其这女人似乎跟自己一样没大脑。
“像上次,她故意把我手机里的号码全消除了,摆明了就是在吃醋,可是她进公司一个月了,居然不知道公司的总经理是谁,你说怪不怪?”
听到这里,宋丹云抿着嘴唇,白了他一记,心花怒放,甜滋滋地道:“真的好笨喔!”
阎浚宽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继续举例:“她每天打电话给我,问东问西的,却从来不问我在什么职位,好不容易她知道了,我都已经辞职了,你说,他是不是个小迷糊?”
“对啦对啦!她真的好呆。”
阎浚宽再次点头,但宋丹云却赖皮道:“你怎么老是点头?”
“本人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不同意的吗?”
“我只是有点不确定,你说的——”
阎浚宽忍不住笑道:“你看,她还在怀疑呢!我都已经掏心剖肺的跟她告白了,她到现在还不明了。”他把头靠在宋丹云额前,说道:“你记得我曾说过,我小时候在书本里找自己的姓吗?”
她点点头,又听阎浚宽继续道:“我在你的身上找到自己,你让我有勇气突破长久以来的迷惘,让我坚定信念,因此我就爱上了你,这样说,你懂吗?”
她破涕而笑,想不到自己真能得到他的爱。
宋丹云满心欢喜,往他怀中钻去,藏住自己害羞的面容,宛如还身在梦中,不这么做,她不能确定眼前的阎浚宽是真的,而不是出自于她病人膏肓的思念。
“那她现在相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