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郭沛纶又道。
“哪里不可能?”宋丹云回问。
这时午休钟响,连坐在一旁的刘淅如都反常地加入她们的谈话。
“她说得不可能,是因为课长。不可能。连着几天忍受你三番两次在办公时间,光明正大地拿着电话和一个‘普通员工’聊天,而默不作声。”
“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承受多大的压力吗?每次都心惊胆战,怕哪天他真的火大了,整个课的人都要遭殃。你以为你每次打电话都没被课长发现吗?才不!他已经盯着你很久了。”郭沛纶接着说。
谁晓得宋丹云当初打电话给谁?如果郭沛纶那天有凑近看她电话上的拨号纪录,也许就不用绞尽脑汁思考,让课长轻易放过宋丹云的分机号码,到底是什么人的。
“嘎?真的?可是我!”
刘淅如拍拍她的肩:“你运气好。课长可能喜欢你吧!”说完便独自走了。
留下宋丹云呆呆站在原处。“刘淅如人其实不错嘛!”
冰沛纶自了她一眼。她能体会刘淅如说这番话时的心理,像宋丹云这样短路的人,不太可能会陷入一场按杂的恋爱。
“她人的确是不错,只是对男人的眼光很差,所爱非人。”郭沛纶有点不以为然地道。
“她也有不伦之恋啊?”宋丹云的八卦精神又来了。
“像你?你以为每天都有像肥皂剧一样的好戏等你瞧啊?”
“我又没有搞不伦之恋!”宋丹云反驳道。但一想到了阎浚宽,脸上的笑是连自己也不曾看过的甜蜜。
呵呵!太有趣了,下次她要跟阎浚宽讲。
“傻笑什么?被课长喜欢又不是件情得骄傲的事。”
“不是啦!我跟你说,昨天我们教育训练的时候,有一个人……”
八卦继续流行,宋丹云没想到,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八卦的女主角,只是八卦的严重程度有差而已。
第五章
被宋丹云糊里糊涂搅乱一池春水,阎浚宽过了很久才将涣散的精神找回来。无疑地,他跟宋丹云根本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有人可以有事没事在上班时间找总经理聊天吗?大概只有宋丹云这种月兑线又胆大包天的人吧!
他独自在办公室中,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指尖轮流敲着桌面,脸上不自觉地挂着愉悦的笑容。
这是他的秘书进来时所看到的景象——总经理在笑。
太诡异了,难道真的是爱情的力量吗?
但这是什么世界啊?
今天中午他是跟他未婚妻朱晨音有约没错啦!可是也没看阎浚宽搭上爱神的列车,迅速地赶去赴约啊!
林家靓只看到阎浚宽盯着桌上的电话,一会儿含情脉脉,一会儿又好像那台无辜的机器跟他有仇似的。这明明是恋爱中人的剪影嘛!
还是朱小姐刚刚打电话来取消约会,而他们因此吵架了?
可是刚刚只有内线电话进来,没有外线啊!
可能是手机吧?可是总经理又不是瞪着他的手机……
唉!这些干她何事?
她压根儿不信阎浚宽跟朱晨音之间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存在,或者是细水柔情的牵挂。因为每次约会都是朱哲雄指示她安排的,不论是场地、时间,甚至连鲜花、礼物等这些,都是董事长交代她办理的咧!
所以这门婚事只有董事长在一头热。但商业婚姻归商业婚姻,林家靓的好处是不会到处嚼舌根,这也是朱哲雄安排她待在总经理身边做机要秘书的原因。
她一向只会听命行事,而且比较听命于董事长的命令,很少有怨言。
“总经理。”“有事吗?”阎浚宽从神游中回来。“已经中午了……”“那你去吃饭吧。”
“噢……可是……”
看林家靓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阎浚宽有点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中午你跟朱小姐……”
“啊!差点忘了,你不提我还真不记得。谢谢你!”他迅速站起来,脸上挂着一抹笑,一手提起外套,另外还抽出一份文件夹。
不会吧?他要带工作去赴约!
林家靓常常觉得总经理实在是很帅,人又和气;如果他不是工作狂的话,一定会有一堆女人围在他身边,恐怕她自己也会迷上他吧,
“啊,总经理,这是要给朱小姐的。”她追出去,手中拿着一束鲜花和一个小礼物袋塞给他。
阎浚宽再次谢过,转身便走。
那鲜花可是她特地请专人设计的,考量到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平日的鲜花代表了不间断的思念问候,务求精美用心,而非华丽引人注目。
看着阎浚宽的背影,林家靓衷心希望朱小姐跟这爱情智障结婚后,还保有他婚前对她用心的甜美记忆,虽然这些都出自于她这秘书的巧思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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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晨音毫不费力就看见人群中的阎浚宽,他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
一身西装笔挺,一双深邃的眸子,俊美的脸庞,捧着一束鲜花,提着知名品牌首饰的精美小提袋。
任何一个女性看到这样的男子,大概都会不自觉地把他的影像跟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重叠,而愿意付出一生。
只是他的眼神中,没有跟心爱人赴约的雀跃,还拿着一个文件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朱晨音当然很想舒服的过日子,嫁给阎浚宽,把理当由自己继承的家产交给他管理,当一个众人羡慕的贵夫人。
有这样一个体面的丈夫,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应该都会被满足。
不过有时她也会被一股失落感给掳获,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空虚中,这不是她更正想要的生活。
朱哲雄给她很传统的教育,女子无才便是德。
或者在读书时代,朱晨音一直不是一个称头的学生,在课业成绩上表现得又不甚理想,因此朱哲雄才会灌输她这样的思想安慰她。
也或者是因为朱哲雄从来不注意她这个独生女。
朱晨音很想向父亲证明,学历并不是一切,而性别也无关紧要。不过这些年来,朱哲雄还是没有从“今生无子”的不甘心中觉醒,正视朱晨音这个有上进心的女儿。
朱晨音记得小时候,父母亲做过不下十次的试管婴儿试验,也许是当时科技并不发达,又或者是他们真的与儿子无缘,母亲在对不起父亲的悲情中郁抑以终,而父亲也不再娶。
她常常想:如果有生育问题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也许她会经历另一种家庭悲剧吧?
“抱歉,等很久了吧?我最近不晓得怎么搞的,常常发呆,不知不觉就过了中午了,还差点忘了今天跟你有约。”阎浚宽走近,落落大方地坐下。打从他被邀请回翔龙开始,他就跟朱晨音交上了朋友,后来仔细想想,这其实是朱哲雄刻意的安排……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闲在家里也是无聊,还不如在这里等,省得我爸爸一天到晚监视我的去处。只是你会发呆我很惊讶,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朱晨音道。
也许这是真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人在得意的时候就特别亮眼。阎浚宽跟他们上次会面时的感觉有很大的差别,虽然他一如往常的从容自若,但今天他的眼神中还多了一份温柔,似乎可以拥抱整个世界。
“这是家靓挑的。”他将鲜花跟首饰袋交给她,还老实告诉朱晨音来源,一点没有居功的意思。阎浚宽不愿多加说明,因为他自己还没理清自己最近的情绪,先把宋丹云电话中调皮的声音从脑海中移除,今天他跟朱晨音有正事要办。
“谢谢。家觎的心思一向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