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到做到,不要黄牛。”热气聚在鼻头,她暗暗再落下泪来。
“如果我的呼吸停止,那我将不再爱妳;如果我再也无法睁开眼睛,那我将会忘记妳的笑容;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一遍,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一定!”
略显粗哑的嗓音淡淡地飘散在她耳边,声声句句都有他不容妥协的坚持。
现在这般,往后也将如此,未来她的道路有多长,他的陪伴也会有多久,直到两人都老到再也走不动时,还会坐在摇椅上,笑着回忆往事,并且一往如昔的眷恋着彼此。
配着蓝天白云,听着虫鸣鸟叫,他们会永远记得今晚,失去了一位最挚爱的家人,无论相处是长是短,过程是喜是悲,永远抹不去他曾经走过的痕迹。
未来,人生道路长得让两人见不到尽头,也无法预料路上荆棘有多少,但至少他们坚信,能一路相随相互扶持。
明日,旭日仍旧自东方升起,一样照耀大地,就像他们俩所拥有的勇气,以及对日后怀抱的希望,璀璨明亮。
尾声
“喂喂喂!警告你,别太过分喔!”简涅睿一手抓着水管准备洗车,一手拿着海绵,“努力”的踹开脚边的狗小子。“再对我的车轮胎撒尿一次,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绝后』!”
阿土呜呜地叫,老样子的绕在简涅睿脚边打转,平日见到空隙,还会故意躺平在他面前成个大字形,露出圆滚滚的肚皮要他举起大掌来模模!但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
而今,牠的老毛病又犯起,非常希望简涅睿来模模自己的肚皮,又仰天躺在草地上,睁着水亮大眼瞅着牠仰慕的主人。
“你到底烦不烦呀?”简涅睿真想将牠一脚踹飞到天边去,这狗小子到底有没有家教?总挑他最忙的时候来捣乱!
“呜呜呜……”牠坚持今天一定要,无论如何!
简涅睿手里的海绵都捏到要烂掉了,他百般不愿的举起穿拖鞋的脚,意思意思的往牠肥肥的肚皮上扫个几下。“好了好了!宾滚滚!”
真是的,这狗小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平常浴室睡不过瘾,还会偷翻上他跟贝贝的床,害得他们俩动不动就被鬼压床……不,是被“狗压床”!
哪知阿土不满意,又呜呜叫两声,叫得让简涅睿想将那块海绵塞进牠嘴里。
之前把牠送到狗学校去好好教育一番,那里的老师对牠称赞不已,说阿土资质聪颖,稳定性足够,表现都非常优秀……
但他一带回家,又变成这种没家教的死德行!居然搞这种阳奉阴违的鬼把戏?简涅睿差点没被牠气到吐血,花花绿绿的钞票无疑是投入粪坑里……不,粪坑还有“咚”一声,而他什么都得不到。
“呜呜呜……呜呜……汪!”快点!快点!今天的份没有模到。
简涅睿别无他法,踢掉拖鞋,熟练的用脚板轻巧地揉着牠的肚皮。
“呜……啊呜……”阿土陶醉得闭上眼睛,牠最喜欢这种感觉了。
“你不要叫得那么猥亵行不行?”每次牠这么一低叫,简涅睿就会鬼吼一遍。
“啊呜……”好舒服!一天之中这时候最幸福了。
为何他的人生会如此“不完美”?娶了梁品贝后,他是爱情事业两得意,就连和家人的关系,也因为她在中间当润滑剂的缘故,变得比以前还要好,偶尔母亲还会打电话来要两人回家吃个饭,说很想念她,简直把她当宝贝女儿疼入骨。
而平日不苟言笑严肃的父亲,见到梁品贝也会放下那张绷紧的脸孔,抓着她下下西洋棋,尽避她的功力是菜得惨不忍睹也无所谓,反倒他这儿子自小玩到大,父子俩也从没有几回对招过。
“好了,结束!我还正忙着,哪像你是好狗命!”
家里最受宠就是牠,梁品贝疼,宵夜有鸡腿,父母亲觉得牠逗趣好玩,也会三不五时替牠买狗骨头或玩具。最可怜就是他!地位和以前一样没变,仍旧操劳得要命,为工作拼死拼活。
“呜呜呜……”再一下啦!阿土还在耍赖。
“再不让我洗车,等会儿你就看家!听见没?”他拿出主人的架式,这狗小子就是欠教训!
丙然,阿土很识相的退到一边,安安静静趴在草地上,无聊的数着草皮上的蚂蚁走来几只,偶尔还扑扑飞来庭院的蝴蝶。
这下子,简涅睿总算能专心洗他的爱车,准备等会和梁品贝出门。
“汪汪汪!”阿土边追着蝴蝶,边兴奋的大叫,就像个小天使。
简涅睿穿着短袖T恤,底下套件牛仔裤,穿着拖鞋很自在地替爱车洗去灰尘,不时还吹着口哨,显得心情很愉快。
“呜……汪!”
“个不留心,阿土扑蝶扑得太过高兴,一脚踩进简涅睿方才提来,装着洗洁剂的水桶,白色泡沫翻了一地。
不一会儿,泡沫水漫过简涅睿的脚,他瞪着那闯祸的家伙。
“你……”
“呜呜呜……”睁着无辜大眼,阿土无声告饶。
“好啦!好啦!这次饶过你。”
得到主人的原谅,阿土又高高兴兴的追蝴蝶去,可是不一会儿,又将简涅睿的水管踩离水龙头接口,远处自来水哗啦哗啦大量流出,而他手里水管连一滴水都没有。
“死阿土!”简涅睿大声咆哮已玩疯的牠,又见到再熟悉不过的可怜眼神。“你给我小心点!”
“次次又一遍遍,阿上不断挑战简涅睿的忍耐极限,甚至还玩到又撞破庭院的小栅栏,已是这个月第三次损坏了。
简涅睿抓着水管,一步步逼近阿土。
“我又再度兴起想淹死你的念头了?”牠就是皮厚肉粗不怕痛吧?
“呜呜呜……”撞到头晕的阿土甩甩头,很习惯在闯祸后站起来傻笑。
“我干脆拿这条水管把你给绑在围墙上!”他狰狞地说着,目露凶光。
“呜呜呜……”救伞呀!
“这回你死定了!”
“涅睿,你车子洗好没?”梁拼贝从屋里探出头来,见他抓起牠的前肢。“你在做什么?”
“没,我在帮牠检查指甲有没有变长,打算好好帮阿土洗个澡,天气那么热,这样比较清爽。”简涅睿口是心非地说。
“不可以欺负阿土喔!如果你车洗好的话,赶快上楼换衣服,别忘了今天是阿公忌日。妈和爸说中午回家陪他们吃饭,你动作得快点,阿土就等回来再洗吧!”
“哼!算你这狗小子好运。”
简涅睿撂下狠话,放开前还打了牠的一下。
“我这就来!”
阿土吐着舌头,一摇一摆的跟在他身后,也打算进屋里吹冷气,七八月的天气是牠最讨厌的季节。
在简涅睿前脚踏进屋时,阿土后脚才要伸进落地窗,就被梁品贝挡下来。
“不可以喔!你身体臭臭的,涅睿不喜欢这味道,等回来洗完澡才能进屋。”
“呜呜……”不要啦!外面好热耶,牠就是无聊才跟在简涅睿后面跑呢!
“不行!这是规矩。”梁拼贝严词厉色,不容妥协。
“我们先前说好的,还有你今天得顾家,等洗完澡后才能出去。”
可怜的阿土被谢绝在外头,还被无端禁足,简直冤到不行。
听到牠可怜的遭遇,简涅睿没良心的偷偷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亲爱的老婆呀!
“不要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梁品贝还在说话,而简涅睿却很恶劣的朝阿土比一个胜利V的手势,嘲讽牠的际遇。
只见阿土眼里含怨,目送亲爱的两位主人走进凉爽的屋内,而自己只能有盆凉水和几块要化掉的冰块。
即使现在飞来一只粉蝶,也引不起牠想追逐玩耍的心情,牠要冷气!要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