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自己一个会孤单。”他冷血无情的指数真是高得不象话,阿土如此可爱又贴心,偏偏就是有人不懂欣赏。
他怒得站起身来,抬起脚想将阿土踹开。“怕牠寂寞?很好!那妳也滚进院子里跟牠一道睡。”
“喂!你不准踢牠,你要是敢踢阿土,我就跟你拼命!”梁品贝扔下行李,奔上前去想将阿土拖离他远些,怎奈牠短短的前肢直巴着简涅睿不放,气得她忍不住大叫。
“你这个笨小子,人家不喜欢你,还频频示好?走啦!快点走!为什么你就爱赖着他?你跟阿公都一样,是不是嫌我烦,才不要我的?”
简涅睿两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板上使力扯着阿土颈圈的梁品贝,她一边捶着牠,一边抱怨个不停,说着说着,好像又要哭了。
“你跟阿公都是笨蛋!他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以为把我扔给他,未来日子就会好过?人家不过是贪图那块地,给他就好了,干嘛把我也推进去。简涅睿是个大坏蛋!难道没人看出来吗?呜……”
简涅睿蹲,他的口气冷冽。“妳除了哭之外,能不能多点建设性的作为?我是为了那块土地才娶你,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就逃婚呀?你不逃就表示默许粱业先把妳嫁给我,既然如此,妳就给我认命安分点!”
本来见她可怜兮兮想安慰她,然而这丫头竟到最后也不忘添他一句坏话,他当下没了同情心。
“阿土!你看,这男人终子露出他狠毒的心肠,他承认娶我只是为那块地,根本不是发自内心要照顾我们,你还以为他是好人吗?”
见主人哭得好不伤心,阿土圆胖胖宽额顶着梁品贝的脚,呜呜地发出声来,温驯地趴在她的脚边。
“呜……阿土,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抵抗这个坏蛋!”
简涅睿坐在地板上,见一人一狗相拥着,无奈的情绪占多数。
他为何非要梁家那块地不可呢?这下可好!无端招惹来个小丫头折磨自己,将未来的人生推入无尽的地狱里?
“如果妳哭累了,记得回房睡,妳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我的房间也在二楼,从走廊数来第三间,妳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敲门。”话说完,他拿着领带,也很好心的替她将行李提上楼,决定不要跟她纠缠不清,再下去准会发疯。
梁品贝边哭边看着他步上楼梯,哽咽问道:“阿土可不可以留在屋子里?”
“不行!”这点简涅睿倒是相当坚持。
“简涅睿是个无血无泪的大混蛋!”没想到他死都要将阿土轰出屋外,梁品贝真是心寒到底……
第五章
午后阳光沸腾腾地蒸着大地,简涅睿一脚踏出车外,墨镜后的眼眸炯炯有神,丝毫见不到昨夜的疲态,显得神采奕奕。
若不是今日温度蒸热得吓人,他的表情会再自然些,不会紧绷得像只暴怒的狮子。简涅睿看着前方不远处人群忙进忙出,还有一辆小发财车停在梁家门口前。
陈民胜站在他身侧。
“少爷,要不要我去请梁小姐?”
“不用,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简涅睿站在原地观望,丝毫没有向前的意思。
“所以,少爷才会提早结束开会?”
他转过头去瞪了这个多话的家伙。
“等会你也要帮忙。”他要多早结束那无聊的会议是个人自由,与旁人无关!
“是的。”陈民胜恭敬的点头,跟在他身边太久,只要他使个眼色就能了解下一步该做什么。
瞇起眼,简涅睿看见梁品贝搬着画具、画架从门口走出,小小的身子却提一大堆东西,瞧她手里拎的油画箱,似乎沉得很。
“少爷,我问过叶秘书,他说粱小姐念艺术大学,还是西画组的,入学的测验成绩斐然,非常厉害呢!”
“西画组?那种科系出来能干嘛?对国家社会有贡献吗?”简涅睿不以为然。
“少爷,毕竟艺术对人类的历史演进,也是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这是叶秘书说的。”可见得陈民胜也赞同这个论点。
简涅睿冷哼一声,视线却跟着梁品贝的身影打转,见她在烈日曝晒下忙得团团转,真是莫名其妙!明明他有派人来帮忙,她却偏偏要搅在一块瞎忙。
“贝贝呀,这幅画妳也要搬去吗?”赵衍奎扛着一幅装裱好的油画问她。
“要呀。”
“那个王八蛋有地方可以给妳放吗?”面对已嫁做人妇的女神,赵衍奎心里有无止尽的遗憾。
“有吧,他家很大,会有位置让我放这些画的。”梁品贝笑了笑,白皙的脸蛋因日照的关系,蒸得发烫红润。
“如果那家伙欺负妳,妳要第一个跟我讲,我绝对会揍得他在地上求饶。”
距离太远,从这位置听不到他们交谈些什么,简涅睿却能从他们的神色揣测得出,八九不离十准是在讲他坏话。
从那个年轻男人看梁品贝的眼神推敲,八成对她有意思,犹记得那天双方车子发生小小擦撞,她正坐在他车上……
简涅睿仍记得当时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让人十分不舍。直到昨晚,他才算领教到她的威力……果然是个丫头,心思总是藏不住,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完全按着自己性子走。
像这样的女人……不!她顶多只能算是女孩,他理应是连躲都嫌来不及。然而昨天瞧她抱着阿土猛掉泪,对子突如其来的改变深感恐惧,今日却在朋友面前强颜欢笑,简涅睿不难察觉她其实也有坚强的一面。
望着她两颊被阳光曝晒出的绯红,他竟觉得她有点可爱。的确,如果他再年轻个几岁,再多几分不理智的冲动,或许他会喜欢上这丫头。只可惜,他已经很懂得如何收放心中的情绪,也十分有自信自己能做得好。他这样的人,总是理智大过子情感。
收拾好留在她身上的心思,简涅睿偶一抬眼,却意外见到赵衍奎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汗水,这举动令他不禁胸口一窒,深深感到几分不痛快。
闵派璋对她是这样,就连眼前那家伙也对她呵护备至,难道他简涅睿的妻子谁都能毛手毛脚吗?
向来只要是他的东西,即便是他父母,也不敢未经他同意就擅自乱动。
迈开脚步,简涅睿三步并做两步,转眼间就到梁品贝眼前,挥开赵衍奎的手,吓了两人一跳。
“你搞什么鬼?”遭人一推,赵衍奎火气大了起来,跟这男人就是不对盘。
“很感谢你对我老姿如此有同学爱,不过,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分。”摘下墨镜,简涅睿将粱品贝一把拉进怀里。“我不是说这事儿让给底下人做?妳无需事必躬亲。”
突然被他搂在怀里,梁品贝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说今天要上班?”
“工作已经结束了。”瞧她忙得脸上都沾了灰尘,满身大汗,他可没那么歹毒要茶毒她。
“倒是妳,忙了一早上,还没搬完?”
“喂!你这是做人家丈夫的态度吗?”连句累不累的问候都没有,赵衍奎替她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简涅睿连理都没理他,只顾着和她说话。
“还有多少东西要搬?我再加派人手过来。”
“不必了,我一点一点的搬,今天傍晚大概就差不多了。”梁品贝婉拒他的好意,不想麻烦他,彼此的牵扯能少就少。
“哈!你以为有钱就是万能吗?搬家这种事,就是要自己来才踏实,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喔,哼哼!”赵衍奎还在奚落着,幼稚的行径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