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脸,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是单身,关你什么事。”
“我们也交往过好几年,如果你得不到幸福,我会自责的。”他望着她,说得真心诚意。
如果两人分开的这些年,她感情有了寄托,就算再舍不得她,他依然能大方的成全她的选择。
但明明他们都是单身,实在没有理由不复合。
“蔚大医师,我的幸福才不用你负责,而且我也不是因为你才单身。”她昂起脸,不甘示弱地说:“我这几年的空窗期是为了能全心冲刺事业,如今我工作稳定,也该是时候好好经营感情生活了。”
她站起身,走到客厅,从矮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蔚呈韬。
蔚呈韬挑了挑眉,抽出牛皮纸袋里的文件,瞧见上面写着“恋爱勿语”四个大字,内页还写着入会资格、征婚对象、单身男女联谊活动等等。
“你该不会要去参加婚友社吧?”他微愕。
“不行吗?”她挑了挑眉。
“相亲矣,你有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像聪明反被聪明误,把一块属于自己的‘肉’送到婚友社那群饿狼的面前。
“这叫婚活。”她故意挤出一抹甜笑,纠正他的说法。“专为现代单身男女设计的联谊活动。”
“是婚活也好,相亲也行,问题是这家婚友社可靠吗?”
“这家婚友社是我大学学姐和几个朋友一起成立的,我已经去参观过了,感觉还不错,见评也很好,重点是,下周末我就要参与人生的第一声婚活。”她甜美的语气含着浓浓的示威意味。
当年他自私的为了梦想,毫不留情地抛下她,如今她也该为了未来的幸福,割舍下羁绊自己的旧情。
“下周末?”他愣了一下。
“对。”她点了点头。
“有必要这么急吗?”他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定下来吧?”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是年轻的小妹妹,一眨眼二字头就会过完了。”她垂下眸,语气有些感伤。
曾经她给自己的人生订下计划表,希望二十五岁的时候走进礼堂,二十七岁时生一个长得像自己的可爱女圭女圭。
如今她二十九岁了,仍孑然一身,没有婚姻,没有爱情,更称不上是败犬女王,反倒比较像只流浪狗,孤单地穿梭在这座霓虹闪烁的城市里,每每望着万家灯火,心里总有几分说不出的感伤。
她找不到归属感,不知道如何才能拥有幸福。
“小琤……”蔚呈韬的心口涩涩的,陷在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里。谎称自己有了未婚妻非但没激起她的醋意,反而将她送往其他男人的怀里。
“要是我积极一点,搞不好还能赶上百年热潮呢!”她自嘲地说,企图冲淡方才感伤的氛围。
闻言,蔚呈韬的脸色更阴郁了。好不容易他才回到她的身边,要让他亲眼看着她和其他男人走进礼堂,除非先过他这一关!
第3章(1)
星期六下午,维琤穿着一袭白色雪纺纱洋装,斜肩的剪裁设计露出右侧优美的肩膀钱条,一头乌黑的长卷发垂放在肩上,增添了许多柔媚的气息,清秀的脸庞上化了淡淡的彩妆,让原本立体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明显。
罢出现在联谊会场立即成为全场焦点,倒是陪同她一起来的叶敬媛一身素雅的衬衫配上牛仔裤,瓜子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少了那套严肃的白袍,看起来不像是教学医院的医师,比较像是大学里的研究生。
两人站在餐厅一隅,等待联谊活动开始,不同于传统婚友社采取一对一的排约方式,“恋爱勿语”的创办人之一夏可郁引进欧美流行的“十五分钟约会法”。
每次联谊活动皆选在有格调又有情调的餐厅,安排二十至三十名左右的单身男女到场,以随机配对的方式,开始做初步的认识,十五分钟轮换一次联谊人选。
“你真的要参加等会儿的联谊活动?”叶敬媛瞥了好友略显性感的装扮一眼,总觉得她在和“某人”赌气。
“当然。”维琤点了点头。
“不是‘前男友症侯群’又犯了?”叶敬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我才没有那个病咧!”维琤柔瞪了室友一眼。
“前男友症候群”是叶敬媛自创的一个病症,主要是调侃维琤这阵子反常的举止,一听到前男友蔚呈韬的消息就开始出现情绪低落、沮丧、歇斯底里、改变现有生活模式、莫名就能得焦躁等等症状。
“确定?”叶敬媛挑了挑眉。
“真的!”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是在跟某人呕气?”叶敬媛想确定维琤的心态,担心她只是在跟蔚呈韬赌气,不是真的想认识新的异性。
昨天她在整理客厅时,居然在沙发的靠垫下发现一条黑色领带,隐约感觉到蔚呈韬和维琤两人的关系“不单纯”。
叶敬媛问过另一名室友尤佳丽,确定那条素色领带不是她男友的,没有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某人”的。
“一开始找你来报名婚友社是真的在跟蔚呈韬赌气,但事后仔细想想,我二十二岁就认识他,跟他谈了四年的恋爱,又花了三年的时间疗伤,我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都花在他身上了,结果咧?”维琤兴趣起空荡荡的手指,嘴角黏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要爱情、要婚姻、要有个家,还想要有一个长得像自己或另一半的小女圭女圭,这才是她憧憬的幸福蓝图。
但是这一切,蔚呈韬全都不能给她。
他有了未婚妻了,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她不能再把青春浪费在一段逝去的恋情,应该要积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种感觉我懂。”叶敬媛拍了拍她的手臂,十分能理解那种苦闷的滋味。
“所以我决定抛开过去,积极地拓展自己的交友圈,最好能找到一个适合我的男人。”维琤不断地替自己心理建设。
也许她丧失了那种义无反顾去爱一个人的勇气,再遇上的人都不能像蔚呈韬一样让她即心醉又心碎,有着如蜜如火般的热情,但她不想放弃每个能让自己幸福的可能。
“你的心态很正面也很积极。”叶敬媛给予肯定,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沙发靠垫下的领带是怎么一回事?”
“领带?”维琤一脸茫然。
“昨天我在整理客厅时,发现一条黑色男用领带,我问过佳丽,那不是她男朋友谭予海的。”叶敬媛摆了摆手,暧昧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说:“所以你应该带蔚医师回去过吧?”
如果维琤还是跟蔚呈韬藕断丝连,来个剪不断、理还乱,那根本不适合来参加这项联谊活动,毕竟她艳光四射,光站在这儿,就已经掠走了少男士的目光。
“我才没有带他回去过。”维琤轻声辨解。
“是吗?”叶敬媛眯了眯水眸。
“我的意思是,是他主动找我的……上周末他喝醉了,无法自己坐计程车回家,我又赶不走他,只好让他在沙发上过夜。”她声音低低的。
维琤压根儿没有发现蔚呈韬将领带放在靠垫下,而那男人什么也没有说,该不会他也忘了领带的事?
上星期他离开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络,连在医院也没有碰过面,私底下她跑去外科那儿查过他的班表,才晓得他要下个月才会升主治医师,现在没有门诊,顶多就是在手术房帮忙执刀。
“所以你们……”叶敬媛发挥丰富的想像力,开始联想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把领带留在沙发的靠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