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爱情的甜蜜与满足。
原来人生如果没有经历缺憾,就无法感受到未来的圆满。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深深地怀疑过她是否不值得被爱,否则为何会承受着被沈扬浩和黎子倩双重背叛的苦?
但遇上谭予海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带给自己幸福。
她很高兴在淡忘上一段不愉快的伤痕后,能遇到谭予海,遇上这个热情、直率,又像黏皮糖的男人。
她伸手圈住他的颈部,长指揉抚着他的头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她柔柔地望着他。
“什么事?”他困惑地问。
“我爱你。”她怯怯地说。
原来放弃一段不够真挚的爱,离开一个不够爱自己的男人绝对不必感到可惜。
能抢走的爱,就不是爱。
会摇摆不定的男人,就不是属于自己的男人。
她不知道两人的爱情能不能地久天长,也不晓得她手指上那条无形的爱的红线是不是系在谭予海的身上,但此刻她感觉幸福深深地沁入她的心底。
“这种事我比较希望你用行动表示。”他瞹昧地暗示着。
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唇压向她的嘴,给了他一个甜柔的吻。
“不够……”他抗议着。
她再次吻住他,不同于先前轻柔的吻,而是一个又热又深的长吻,将满腔没说出的感情全化成一个浓烈炽热的吻……
欢爱过后。
两人一起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她起身套上浴袍,坐在浴白的一侧,拿起吹风机,吹拂着微湿的头发。
谭予海光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挤了点刮胡霜涂抹在脸颊和下颚的地方。
“我帮你刮胡子好不好?”她关掉吹风机,开口说道,忽然有一种想帮他刮胡子的甜蜜冲动。
“你会吗?”他转过身问道。
“如果我很会刮男人的胡子,你才要担心吧!”她轻笑道。
“说的也是。”他附和道。
“让我刮刮看啦!”她站起身,央求道:“我保证会很小心,不会刮伤你的脸。”
“好吧。”他将刮胡刀递给她。
如果每天早上,都能让她为自己刮胡子,享受她的宠溺,那感觉还满甜蜜的。
“你太高了,这样我会刮不到。”她的身高只及他的肩头,得一直踮起脚尖,感觉太辛苦了。“不如你坐在马桶上,这样我比较好刮。”
他盖上马桶盖,坐了下来。
佳俪又挤了更多刮胡霜抹在他的脸上,除了眼睛下方和鼻梁的地方外,几乎全都布满白色的泡沫。
她拿起刮胡刀,依照他的指示,沿着他刚毅的下颚线条,稍稍施力刮了过去。
没多久,他脸上的胡渣伴随着白色的泡沫,全都被刮得一干二净了。
“好了,非常的干净,完全没有刮伤你的脸!”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点太干净了。
谭予海走到洗手台前,掬起水,洗了洗脸后,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赫然发现——
“靠!”他失控地低咒道。
“怎么了?”面对他突然的咒骂声,她一脸惊愕的表情。
“我的鬓角咧?你把我的鬓角也刮掉了?!”耳朵边缘的鬓角全都不见了!他的俊脸沉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鬓角对男人来说很重要?”
“那个……”她嗫嚅道,原来自己不小心把他的鬓角给刮掉了,难怪看起来怪怪的。“就不小心刮得太顺手了嘛……”
他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表情臭臭的,忍不住生起闷气。
“对不起嘛。”她用手指轻轻地戳着他的侧脸,柔声地说:“要不然我帮你补救一下好不好?”
“怎么补救?”他也不想对她发脾气,但没了鬓角,帅气度瞬间少了许多。
“我用眉笔帮你补上就好了。”她突发奇想。
“尤、佳、俪!”他忍不住连名带姓地喊她。
真的是烂透了!
她瑟缩了一下肩膀,赶紧又想出第二个弥补方案,小心翼翼地说:“要不然我带你去纹眉中心,纹一下鬓角?”
“更烂!”他低斥道。
“对不起嘛,那你要怎样才不会生气?”她一脸无辜地噘起红唇。
“你要补偿我。”
“你要什么样的补偿?”她困惑地眨眨眼。
他墨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凛光,附在她的耳朵轻声低语,只见她的耳朵愈来愈烫,最后连脸也红了起来。
“谭予海!”她羞窘地娇嚷着,伸手轻捶他的胸膛以示抗议。
“要不要随便你!”他贱贱地昂起俊脸。
她犹豫了一会儿后,害羞地将浴室的门掩上……
第8章(1)
护理站内,佳俪坐在柜台后方整理着护理日记,顺便帮护理长把下个月的班表列印出来。
她看着自己少得可怜的休假日,忍不住靶叹起自己为什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呢?也许这样她就能陪谭予海到日本出差,然后两人会趁着开会的空档,一起到处逛逛、拍拍照,吃饭什么的。
而不是周末假期还得留在医院值班,累得像条狗似的。
虽然她很喜欢护士这份工作,但低潮期发作时,难免还是会在心底嘀咕几句,幸好这样的念头不会在脑子里停留太久,在面对病患苍白无助的神情时,再多的抱怨和低潮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幸好谭予海明天就会搭机从日本回来,要不然以两人热线的程度,下个月收到手机帐单时荷包准会大失血。
想起谭予海,她的眼底浮现了一抹笑意。
老天,明明他只去日本出差五天而已,但对她而言感觉好像离开快一个月了,她真的好想他。
她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做菜的背影,想念他迷恋她的眼神,想念他的吻。
她真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两人分手了,他不再爱她了,那该怎么办呢?
她还能够再找一个自己这么爱的男人吗?
她耽陷在思念谭予海的情绪里,直到同事的叫唤声响起才将她拉回现实。
“小佳,你之前负责的那个姓黎的患者有点状况,可不可以请你过来帮忙一下?”婷婷咚咚咚地从走廊上跑过来。
“姓黎的?”佳俪意会过来,好奇地问道:“是黎子倩吗?我有跟护理长反应过说不顾她了,不是由你照顾了吗?”
“是没错,但现在我跟周医师有点搞不定她,所以想请你一起过来帮忙一下。”婷婷解释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佳俪追问道。
“就是周医师帮黎子倩在做简单的心理咨商时,刚好黎子倩的老公带小孩来病房,结果她突然像发疯似的……总之,情况很混乱就是了,你进去看就晓得了……”婷婷来不及解释得更详细,远远的从走廊上就传出小孩的哭闹声和女人的咆哮声。
两人一起进入病房后,佳俪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了。
地板上散落着枕头、被毯、热水瓶、点滴和点滴架,几乎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了。
“哇——啊——”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蜷缩在墙角,哭得满脸通红,小小的脸上净是鼻涕和泪水。
“子倩,你冷静一点……”沈扬浩和周医师用力地箝住在病床上挣扎蠕动的黎子倩。
“沈扬浩,你给我走开!我不需要你!走开——”黎子倩竭斯底里地哭喊着,使劲全力挣扎着,手腕上的点滴已硬生生被她扯下,蓝色病袍上沾着几滴醒目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