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凄楚滑过她的心头,“爱”这个字梗在她的喉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要的只是一份真真切切的爱,像他这么霸道的男人会懂吗?
他懂得她的寂寞吗?懂得她的无肋吗?
要她卑微地开口渴求他的爱,骄傲的她做不到。
颓然地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她沮丧地说:“如果,我说我想要离开你,想跟你解除婚约,你会让我走吗?”
“不会。”他答得斩钉截铁。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而已。”
“无所谓,反正你早就讨厌我了,不是吗?”他牵动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一抹痛隐隐浮上心头。
“为什么明知道我讨厌你,还要把我囚困在你的身边?关行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失控地抡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像在泄愤般。
他环住她纤细的腰,任凭她的粉拳拍打着他的身躯,沉郁的目光闪过一丝痛楚,坦然回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必须用各种方式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就算你不愿意也没办法。在你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我不是你惹得起的男人……”
蓦地,她停住手边的动作,难以相信耳朵听见的话。
他说……他爱她?!
她的心剧烈地怦跳着。
莹亮的大眼里混着迷茫与疑惑,定定地瞅着他,喃道:“怎么会……是因为爱我呢?”他怎么会爱上她呢?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会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吗?”他苦笑。
“不是因为赌注和委托案吗?”她呐呐地开口。
“那只是帮助我得到你的理由和手段而已。”他蹙眉,被他爱上有这么惨吗?
为什么她的莹莹大眼里竟浮现了泪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没说谎?”
“人的心跳不会说谎,不信你听听,看看我是不是在说真话?”他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脸颊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怦!怦!怦!
她侧耳倾听着他沉笃笃的心跳声,在这规律的节拍里,蕴含着无比的深情,刹那间,他心里为她贮藏的一大片温柔,仿佛融化开,漾成了一片热潮,煨烫了她白皙的脸庞。
忽然之间,过去的记忆纷至杳来地涌进她的脑海里,她想起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浪漫得教人心醉的婚宴、他细心的讨好,两人激情缠绵的热吻……原来,他没说出口的爱,全都藏在霸道的温柔里。
是他太过骄矜傲慢,不敢轻易说爱;还是她太傻,竟不懂得他的心意,让猜疑、飘怱不定的心思折磨着彼此?
她的眼眸蓄着泪,又抡拳捶着他的胸口,激动地喊道:“关行漠,你好可恶!竟然害我一直在猜你的心……为什么爱我却不在一开始就表态……”
他捧起她的脸,轻柔地拭着她眼角迸出的泪水。“我以为我们骄傲的女主角,不屑我爱你……这俗气的三个字。”
“你……太可恶了!”她娇睨了他一眼,过住的纷争与猜疑全因他真挚的告白而消弭得无影无踪,原本空荡荡的胸臆间全都充盈着他的温柔。
“芷瑶,我承认一开始是贪你美丽、有傲气,因此想逗逗你、跟你玩游戏。
但,后来我反而被你迷得团团转,自私地想永远把你留在身边,所以才会设下那些圈套……”
他低头,吻去她因感动而流淌下来的泪水。咸咸的滋味,就像两人在爱情里迷路,承受着相思苦苦的煎熬。
骄傲如她,是受万人瞩目的一颗闪亮明星;自负如他,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但是在爱情的面前,终究还是得低头,臣服在对方的温柔之下。
“你……真是个大坏蛋……心机鬼……”她与他额头相抵,泪水不断地溢出眼眶。
“那就惩罚我吧!”他轻吮着她柔女敕的唇瓣。
“你这么坏,就只会欺负我……”她娇嗔道,但心间却是甜滋滋的。
一抹炙热的光芒跃进他的眸底,他一把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她惊讶地低呼:“你想干嘛?”
“当然是给你机会惩罚我喽!”他将她放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睇着她美丽的脸庞。
“我又还没说怎么惩罚你。”她噘起红唇,软软地抗议着。
他唇边扬着一抹暧昧的笑,不怀好意地建议道:“那就惩罚我……取悦你一个晚上都不要停……”
她认得他眼底那抹狡黠的神色,也见识过他惊人的体力,连忙起身想钻出他的臂弯,却被他一手箝住纤腰,牢牢地困伏在床垫与他结实的胸膛间。
“你根本就是变相地要占我便宜,算什么惩罚嘛……”她娇嗔道。
“我会很卖力的……”他墨黑的瞳眸燃着的烈焰,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诱惑的氛围。
她还来不及拒绝,抗议的话语与气息就悉数消融在他的热吻中。
他用唇摩挲着她花瓣般娇女敕的唇,吞吐着她馨香的气息,火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他热情的吻,吻走了无谓的争执,吻走了倔强的对立,吻上了她悸动发烫的芳心,并热辣辣地撩拨起两人本能的。
月色迷离的夜晚,他精悍结实的身子压覆在她雪白的娇躯上,两双长腿暧昧地交缠着,弄绉了平整的白色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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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阿武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房门,笔直地站在书桌前,看着关行漠。
因为逆着光,阿武看不清楚关行漠脸上的表情,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笼罩在阴郁森然的情绪中,而且向来没有烟瘾的他,指间却挟着一根烟,处处说明了他的烦闷。
他拧着眉,眼神锐利地盯着阿武。“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呈报上来。”
“上个月,喀布尔兵团接获英国国际侦缉组的委托,去追查一宗跨国伪钞集团的案子。听说该集团拥有欧元伪钞电版,将进行大规模的印钞计划,而且复制出的伪钞与真钞极像,一般人难以辨识,如果印制成功的话,将会冲击到整个欧洲的金融市场。”
必行漠弹弹手中的烟蒂,氤氲的白雾冉冉上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尼古丁味道。
“英国政府对于这件事非常的紧张,因此委托喀布尔兵团务必要从伪钞集团的手中追回欧元伪钞电版。兵团将此任务交付给大飞的部队去执行,而商立轺也是任务执行者之一。”阿武继续说着。
“我不是跟大飞交代过,商立轺不可以出使任务吗?”关行漠黑浓的眼眸腾烧着一股熊熊怒火,冷冽的声音却像极寒冰,足以冻伤人。
“据大飞的回报,他将商立轺安插在后援部队上,负责接应组员,以及搜集相关情报。”
“然后呢?”
“他们在爱尔兰追缉到伪钞集团的首领,取得电版时,其中一名叫杰森的干员窝里反,想私吞电版,结果被商立轺发现,两人在市区展开一场枪战。后来杰森被大飞的手下逮回兵团,而商立轺则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什么叫下落不明?”关行漠捻熄香烟,额际的青筋因愤怒而抽动着。
“现场留有许多打斗的痕迹与血迹,据杰森的说法,商立轺起码身中两枪,受伤部位不知,伤后摔落河里,至今迟迟没找到他的下落……”阿武拭着额际的冷汗,说出实情。“据大飞的回报,队上的弟兄有仔细地打捞过,但却没有找到商立轺的尸体,不过在河岸上确实留有血迹,所以确定是摔进河里,恐伯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