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苍白的脸庞顿失血色。
“丁薇光,妳真的很行!明明要结婚了,还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什么意思?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很好玩吗?一会儿新欢、一会儿旧爱,很有趣吗?要不是锺尚诺接起我打给妳的电话,全盘托出,我真不晓得还要被妳瞒多久!”
“阿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急着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承认自己去见过锺尚诺的双亲,但是我没有要跟他结婚!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要嫁给他!”
薇光皱起眉心。该死的锺尚诺,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竞连她的幸福都要破坏!既不爱她,又阻断她去追求幸福的权利,真是可恶又可恨!
“妳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信任这两个字呢?”他冷哼道:“妳根本把我的宽容当成纵容!妳说锺、丁两家是旧识,不好意思撕破脸,要我多担待一会儿,我也就由着那个人渣住在妳的公寓里……”
他恨恨地捏着她的下颚,低吼道:“结果,妳背着我和那家伙谈婚事,连喜宴都订好了,现在还在这里装傻!妳究竟把我欧阳烈当成什么了?这样把一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很有成就感吗?”
“我没有……”她痛得皱紧小脸。
“把我当成笨蛋耍很好玩吗?还是妳在试验自己的魅力有多惊人,是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阿烈,我不许你再用这种话来污辱我!”她艰难地从唇缝中进出话来。
“如果不想让人羞辱妳,就先学会怎么尊重自己!”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请你不要再用这种态度来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言语比行为更加残忍、更加伤人!”她目光含怨地控诉他的残忍.
“妳的话让我觉得嗯心!”
薇光气得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打偏了他的俊脸,也成功地制止住他伤人的话。、
“我不许你用那种话来污辱我对你的感情!”屈辱的泪水缓缓地涌上她悲愤的双眼。
俊脸因为愤怒而抽动着,他缓缓地转过被她打偏的脸庞,忿恨地瞪视着她。
“你这样只会把我推向其它男人……”她含泪控诉着。
“妳不是早已经走向其它男人了吗?反正妳和锺尚诺都一样,都是爱情里的诈骗集团。”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妳不配得到我的信任.”他阴着一张脸,说道。
“好,既然我不配得到你的信任,那你也没有资格拥有我的感情。”她含泪的眼眸掠过一抹伤痛的神色。“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各过各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丁薇光也不是没有男人爱就活不下去,不需要你来可怜、同情,施舍感情给我!”
薇光冲进自己的卧室里,拿出行李箱,将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放进箱子里,扣上琐。
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她步履蹒跚地走过他的身边,刻意放慢动作,希望他能伸出手挽留她。
只要他一开口,她就愿意留下。
欧阳烈扭过头,不忍注视她离去的身影。反正他只是锺尚诺没空时的代替品,此时绊住了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也没有什么用。
她沉缓地走过他的身畔,与他擦肩而过,拖着行李跨出客厅,依恋不舍地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掩上门扉的那一刻,强忍已久的泪水一波波地夺眶而出,淹没了她的视线。
迈开步伐,她愈走愈急,最后奔出他的寓所,茫然无措地走向人群浮动的街头……
她拖着行李箱,任凭冷冽的风灌进她单薄的衬衫里,但是她不觉得冷,因为心里的僵冷早已麻痹了她的知觉。
她就像作了一场甜蜜的恋爱美梦,醒来后才发现竞被残酷的现实割得遍体鳞伤。
心痛的感觉就像凶恶的潮浪,一步步地将她吞噬,痛得教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尾声
十月十日,举国欢腾的国庆节,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和喧嚣的喇叭声。吵杂的闹钟声让欧阳烈从被窝里爬出来,他掀开棉被,抚着抽痛的额际,跨过地上凌乱的啤酒罐和脏衣服,跌跌晃晃地走进浴室里。
扭开水龙头,他将醉意惺忪的脸庞浸入清冽的水中,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自从和丁薇光分手之后,他就夜夜用酒精和尼古丁麻醉自己,把整个屋子弄得脏乱不堪,就怕自己再想起她巧笑倩兮的模样。
但是,不管他醉得多厉害、烟抽得再多,想她的情绪却愈是强烈。
只要闭上眼睛,好像就能感觉到她在这个屋子里走动,在对着他撒娇,在哭着控诉他的猜忌与怀疑……那残存的影像和清晰的感觉,让他的心就像迭满铅块般沉重,舒朗不开来。
他弯下腰,挤了一点刮胡霜涂抹在布满青髭的下颚,拿起刀片轻轻地刮着自己的下巴。
蓦地,他的脑海掠过一抹甜蜜的景象!
她噙着笑:妥抚道:“放轻松一点,我技术挺好的。只要再把你的胡子刮干净,就大功告成了。”
她手中亮晃晃的刀面,令他神经紧绷。
“阿烈,你现在很紧张对不对?”她顽皮地眨眨眼睫,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放心,你平常对我这么好,我会刀下留人,不会刮伤你的脸.”
她抬起他刚毅的下颚,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的白色霜沫轻轻刮起,剃除髭须,露出一张线条方正、峻峭的脸庞。
她欺近他的脸庞,蓦地,一股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着她,令她耳根灼烫,心跳如擂鼓。
“好了。”她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正要退开来时,腰身却被他强而有力的大掌给扣住,动弹不得。
“该死的!”欧阳烈低咒一声,下巴已渗出一道血痕来。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将他的注意力拉回现实,他走到客厅里,接起电话。
『阿烈,你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我不是叫你去执行“救爱任务”吗?你怎么反倒把丁薇光逼到其它男人身边呢?』韩司拓在电话另一端暴吼道。
“我又不爱她,她要去哪个男人身边都不关我的事。”他倔强地不肯承认对她的感情。
“你他妈的最好不爱她啦!那就不要天天过着买醉的颓废日子,利用苦痛的自虐来遗忘她啊!”韩司拓从伍壮元的口中得知他的近况,气得差点跳脚。
虽然他们表面上常常斗嘴、挖苦对方,但是私底下的交情却十分深厚,得知欧阳烈历经了一场爱情奋战,最后还失恋了,实在让身为“恋爱讲师”的韩司拓看不过去。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肩负起“幸福大使”的义务,点醒这两个爱情低能儿,告诉他们在爱情里,面子值不了多少钱,幸福才是无价!
“阿烈,你最好仔细想一下,你失去丁薇光就这么难受了,那女人要是没有你,怎么过日子呢?搞不好连过马路都有问题,也许被她前男友卖了还傻兮兮地替人家数钞票呢……”韩司拓夸张地贬低丁薇光的智商,放大欧阳烈的重要性。
闻言,回忆如流水般回涌过欧阳烈的心间,他想起了薇光受伤时脆弱无依的模样:想起她连煮饭都不会,看似精明能干,但私底下却粗枝大叶:想起了她怎么卑微地祈求他的谅解,寻求他的信任:想起了自己怎么伤害她的自尊……
韩司拓见他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不语,立即叮咛道:“如果你还爱她,就去追回她,不要造成生命中的遗憾。毕竟,在芸芸众生里要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挺难的。真的喜欢,就要下计后果地夺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