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般的误解,一径地扭曲他的心意,令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有没有感觉都与你无关!”她刻意别过头,回避他的视线。
……就是因为对他太有感觉,所以她才选择恨他,想藉此掩去内心满溢的澎湃情感。
“海而……”他喑哑的语气饱含着挫败与痛苦。
“我只是很好奇,那个委托者颜书基是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自己的爱情都可以用来贩卖?还是说,对一个女人说情话,对你而言是家常便饭、举手之劳的事?”
“不要用这种观点来解读,伤害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你好差劲、好自大──”
她字字无情地吼着,吼得骆应扬的心里难受极了。
“不管妳现在多么的痛恨我,我都要告诉妳,我爱妳,我对妳的感情是真的,想和妳结婚是真的,对妳的吻也是百分之百的发自真心……”
“你爱不爱我都与我无关。”她冷冷地瞪视着他。
海而冰冷的表情给了他绝望的感觉,好像不管他再怎么做,都不能挽回她的心。
“难道妳要因为一点点该死的尊严,而失去一份真挚的爱吗?”骆应扬快被她的执拗给逼疯了。
“和你的虚情假意比起来,我觉得尊严重要多了!”她用力挥开他放置在肩头的手,转身离去。
骆应扬挫败地垮下肩,海而愈是不想承认对他的感情,他愈不想放手,愈想将她留在身边。
是他在她心版上造成伤口,就该由他来舌忝舐、抚慰她。
望着她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他的嘴角漾出一抹苦笑。她的唇吻起来极为诱人心弦,但说出来的话,却狠得令人揪心……
***独家制作***bbs.***
自从骆应扬和齐海而闹翻的事情在饭店里传开来之后,所有的员工都刻意疏离他,与他保持着距离,对他招惹海而的意图颇难谅解。
海而强硬地向叶子魅反应,拒绝继续当骆应扬的VIP管家,否则就要辞职。
叶子魅也知道当初要海而去当管家就委屈她了,再加上她是一个尽责的员工,怎么说也会护着她,因此答应了她的要求。
而周海黛则自始至终都不肯给骆应扬好脸色看。还以为这家伙是真心诚意地要追求海而,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满足大男人的尊严而玩这种把戏,害得她间接沦为帮凶。
她与海而同一个鼻孔出气,若是在走廊遇见骆应扬时,她会极尽鄙视与嘲讽之能事,巴不得将他赶出饭店,列为拒绝往来户。
周海黛推着餐车来到骆应扬的客房前,敲了门后,径自将餐点摆上桌,佯装没见到他热切地急欲与她攀谈的眼神。
“海黛……”骆应扬走近她的身边。
“我有幻听、我有幻听、一切都是幻听……”海黛装傻,故意装作听不到他的声音。
“可以给我几分钟,让我把话说清楚吗?”他耐着性子,忽略她眼底鄙视的神色。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以前,就当我看走眼!”海黛跩跩地昂高下颚,用鼻孔鄙视他。
“我知道自己接近海而的动机不好,但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如果不是真心付出,我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与金钱,耗在这里呢?”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装成一副好男人的姿态,教咱们姊妹们怎么破解、透视坏男人的?结果,你自己根本就是坏男人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她瞪着他。
“我只有隐瞒妳们委托案一事,除此之外,我是真心诚意地想跟妳们做好朋友,也是真心爱上海而。为了她,我甚至连求婚的戒指和结婚的房子都买好了。”
她一脸狐疑。“真的?”
“是真的!我带海而到淡水去看过房子,也照着她心目中理想的风格进行装潢。如果不是真的爱上她,我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一切吗?”
既然海而避不见面,他只好从周海黛的身上下手,先除去她的敌意,重新博得她的好感,再央求她替他制造与海而见面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啦!但是,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向海而说明关于委托案的事,为什么一直不说,要她自己发现才撕破脸?”海黛已经被这对爱侣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担心以海而那么好强的个性,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谅解我,所以想说等求婚成功之后,大事底定了,再慢慢招供。”
海黛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骆应扬见状,马上替她倒了一杯咖啡。
“唉,你也不能怨海而不原谅你,毕竟你对她做的事实在太坏了,还连带让她想起了过去不愉快的回忆。”她叹口气,端起咖啡,啜饮着。
“什么不愉快的过去?”他好奇地追问。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海而成立『坏男人现形板』这个网站的动机吗?”她放下咖啡,反问道。
“一开始时,我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女性主义拥护者,宣扬女性该独立自主,不该因为爱情而沦为男性的附庸,失去自己的尊严。”他说道。
他在她的网站上,看到的创板理念也是这么写的。
海黛摇摇头。“这只是官方说词。你不觉得海而比其他人还讨厌男人吗?”
“有什么特别原因吗?”他追问道。他是曾猜想过,她有可能曾被某个男人伤害过,所以才会这么讨厌男人。难不成真教他猜对了?
“当然有。”
“是什么?”
“是──”她倏地住嘴,瞇起水眸,定定地审视他。“我不能再随便出卖海而了,这个秘密对她而言很重要。”
“海黛,我求求妳告诉我吧!我是真心爱海而,爱得巴不得立刻娶她回家。”骆应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锦盒。“妳看,我连求婚的钻戒都准备好了,请妳一定要告诉我,我才知道要怎么向海而道歉。”
她好奇地打开锦盒,立即被眼前灿亮的钻石给刺得睁不开眼睛,看来这个骆应扬还真有诚意。
好吧!她就当成是善事一桩,撮合这对爱侣,积点阴德好了。
“在海而高三那年,她曾经暗恋过她的家教老师──傅新汉。那个臭男人也知道海而喜欢他的事,所以故意逗着她玩,和她大搞暧昧,让海而以为自己很有机会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进而写了许多情书给他……
“结果,这个傅新汉不只已有女朋友,又爱玩劈腿游戏,最过分的是,他把海而写给她的情书贴在社团里,让她成为大家的笑柄。可怜的海而被蒙在鼓里,还把傅新汉就读的学校列为第一志愿。当她考上傅新汉就读的大学,跑去学校要给他一个惊喜时,却意外地发现情书被贴在社团的公布栏上,而且还不小心听到傅新汉跟一群男人打赌,说要在海而十八岁那天,等她有了身体自主权时,就让她自动献身,夺走她的初夜……”
闻言,骆应扬蹙紧眉宇,十分心疼她的处境。
难怪她会那么讨厌男人,而且在知道委托案的时候,情绪反弹会那么激烈。
原来,她把他和傅新汉归为同一种人,以为自己又重蹈覆辙,沦为男人嘲讪打赌的对象。
“从此之后,海而就很讨厌男人,再加上会上『坏男人现形板』的女人都是些刚失恋、或者是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情绪和言谈都比较负面,所以久而久之就造成她现在这种偏激的个性了。”海黛同情地说道。
仔细想想,海而在和骆应扬谈恋爱的时候,其实是很快乐的。虽然嘴巴上不肯承认,但是她身上那种属于女人的幸福光彩是隐藏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