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可爱也很单纯。”他觉得这个形容词简直是因她而生的。
茵茵真的很可爱,吃饭时嘴角黏到饭粒还是很可爱,生气时噘起唇办很俏皮,就连顽皮时转动骨碌碌的大眼都十分讨人喜爱。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对他的妻子更加好奇,也很妒忌。
怎么认识的?他忽然忆起这间会议室恰好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先前她是百般的抗拒这场婚事,婚后却是乖巧地顺从他的指示,只是偶尔刁钻的脑袋会使出一些小鳖计。
“她是我女乃女乃好友的孙女,我们是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她就站在门口的那个地方,大声地喊著我的名字……”他扬声道,像示威般,不让章映曼以为失去她后,他连日子都难过。
“你们是商业联姻吗?”她猜测著对方的家世背景。
“不是,她只是一个单纯地爱著我的女孩,没有豪门家世,也没有傲人的背景,甘心为我洗衣、煮饭,过著平凡又简单的生活。”他话里带刺,强调茵茵与她之间的差异。
“我听说你二弟尔杰是跟‘富盛金控’的千金小姐联姻,还以为你也会娶一个女人来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呢!”她佯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多年不见,她比从前更加美丽,全身散发出一股自信优雅的风采,足以攫住每个男人的目光,但却已不是当年令他迷恋的章映曼了。他喜欢的是她单纯、执著的清秀模样,而非现在这张被野心,物欲所主宰的艳丽睑孔。
“不是每个人都把事业和财富看得那么重要,再说,尔杰之所以会娶‘富盛金控’的周羽心,并不是为了扩展事业,而是因为爱情。”他刻意加重语气。
她怔愣了一会儿,明显感受到他愠怒的情绪,知道他还是不愿意谅解她当年的抉择。
“这样啊!呃,我等会儿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先聊到这里了。希望改天有机会可以见见你的妻子,你或者可以带她一起出席时尚派对。”她故作坚强地站起身,勉强自己要漾出笑容。
“她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在媒体前曝光,那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他保护妻子的心态,令她妒忌。如果,她再晚个几年才遇上事业有成的他,跟他谈恋爱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拽起皮包,她自信地挺直背脊,朝他礼貌性地告别之后,立即离开“卓尔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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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茵茵痛苦地申吟了一声,感觉太阳穴像被鞭子狠狠抽打过,头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整个人头重脚轻,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她难过地站起身,走到浴室里梳洗一番,却发现地上散著昨晚的脏衣服,而她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居家服,连发丝都飘著淡雅的香气,没有一丝烟臭味。
她用手轻掬水泼向脸部,拍拍自己的脸颊。
老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和心恩她们坐上计程车,然后她们聊著心事,接著,全都是空白。
懊不会……连衣服和澡都是他替她洗的吧?!
她光用想的就觉得脸颊热辣,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起来。
朦胧间,她好像作了一个非常浪漫的梦,他抱著她,吻著她,告诉她,只要她乖乖的就可以和他谈恋爱。
他们真的接吻了吗?
她伸手拭走镜面的水蒸气,光洁的镜子映著自己徘红的睑庞,她凑向前审视著自己红肿的唇。
听说只要接吻过的唇,上唇办会翘翘的,嘟起来特别性感。
她噘起唇换了几个角度,仔细看著自己的唇,想知道和昨天比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懊死的,她昨天为什么要喝得那么醉呢?
她失望地步出浴室,晃回客厅,却发现荆尔天正站在玄关换著拖鞋,将公事包置在架上,月兑去西装。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看了墙上的钟一眼,怎么会四点多就下班呢?
“因为公司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再加上担心你宿醉,所以就提早回来了。”他扬声说道。看她一脸惊讶的神情,肯定已把昨晚的大胆行径给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自己昨晚把他的胸膛蹂躏得多么惨烈,上头到处都是殷红的齿痕。
“那个……”槽了!她昨天肯定又为他添了许多麻烦。
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慢慢地小跨步往墙壁走去,很认分地接受惩罚。
“我、我自己去面壁思过……”她缩著臂膀,低垂著头,一副悔意十足的模样。
她什么优点没有,就是善于闯祸,勇于认错。只是……不擅改过就是了。
荆尔天坐在沙发上,微挑著黑眉,好奇地盯著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正专心在忏悔的妻子。
“茵茵?”他唤了她一声。
她的头垂得更低,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啦,我会认真地反省,就罚我面壁一个小时够不够?”
“茵茵……”他叹息,对于她现在的行为哭笑不得。
他叫得她头皮发麻,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喝醉酒,也不是刻意要玩到那么晚的,都是何心恩啦……我说逛完街就回家,她偏说要庆祝考完试,拉著我去唱歌……又要我去联——”她惊觉失言,连忙住口。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只喝酒,还跟其他的男生联谊,那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你不要生气啦,要不然你订出一个门禁时间,以后时间到我会乖乖回来,绝对不会再乱跑了。”她怯怯地转过头,看著他的脸,就是没勇气走过去。
“你不用这么怕我,快点过来。”他失笑道。
“你、你不会想要打我吧?”她试探地问道。他该不会想狠狠地揍她一顿,惩罚她的行为吧?
“打老婆是家暴事件,我对登上社会阪新闻没什么兴趣。”
也对喔!打老婆是家暴事件,他要是真的敢动手,她就控告他殴妻,狠狠地敲他一笔钜额的赡养费,然后逃到巴黎学绘画!
“快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过不打我的,不可以反悔喔……而且,我现在宿醉,头很痛,你要是打了我,我会更痛喔……”她软言软语地哀求,然后像螃蟹走路一样,一步步地横向他的身边。
“我们是夫妻,身分是平等的,你不用这么怕我。”他站起身,走到厨房里替她泡了一杯热茶。
她坐在沙发上,偏著头思考著他的话。
对喔,他是她的老公,又不是她老爸,她干么这么怕他,这么有罪恶感呢?
“快喝,热茶对解宿醉很有效。”他体贴地将杯子递给她。
“谢谢。”她捧著温热的瓷杯,咬著下唇,他温柔的行为让她的心窝暖暖的。
“你是大人了,不是小学生,没事搞什么面壁思过?”他微扯著嘴角,轻笑道。
“没办法,在家被我爸管习惯了,你也知道他是训导主任,对于行为举止特别要求,而我又……”常惹事。她尴尬地轻笑著。
“快点把茶暍了。”
“好。”她顺从地将杯子里的热茶喝完,抽起面纸拭著嘴角的残渍。
“茵茵,你对我和‘卓尔电通’的了解有多少?”
“对你当然是很了解,对公司的话,只是从一些商业周刊上有看到一点点消息,知道你好像还挺了不起的,事业做得很大……”老实说,要不是周刊有他帅帅的照片,她才不想翻那些令人头痛的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