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柔女敕的手,她的美丽让他忘了自个儿的泡妞守则──兔子不吃窝边草,千万别和同事搞暧昧。
“有了我,你的人生会更加完整……”他暧昧的词汇,唤醒了她多年的渴慕。
有多少次,她在梦里反复练习着他们两人相遇的情境,想着他再度开口向她求婚,没想到今天她的梦想竟然真的要实现了……
倏地,语霏从公事包里掏出另一张新的履历表来。
“其实……这才是我心里真正想应征的职位。”她将“履历表”递放到他的桌上。
荆尔浚一脸纳闷地看着她递来的履历表,上面的学历、经历与前一张都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求职栏里居然写着──董事长夫人!
“董……事长夫人?”他一脸疑惑。
“是,我想应征董事长夫人。”她尽量维持音量平稳。
“今天是愚人节吗?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他的回应混杂着戏谑与惊讶。
“不是,我是真的想要应征董事长夫人,我想当你的老婆。”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出口。
尽避这句话在心里已经演练过八百遍了,但说出口还是让她的娇颜多了两抹红晕。
“老婆”这两个字就像一道闷雷,重重地击向荆尔浚的后脑勺,也将他对她的所有好感一一驱离。
所有荆氏家族的人都明白,花心、纵情于爱情游戏的他,犯了所有公子都会犯的病──“恐婚症”。
只要一谈及结婚、老婆等话题,就会让他的头皮发麻、呼吸困难、全身发痒,要他进礼堂还不如拿把刀让他切月复自杀比较快,因为他的人生宗旨是──不自由,毋宁死。
“要不要干脆董事长直接让妳当呢?”他缓缓地瞇起聚积怒焰的乌眸,冷硬地询问。
“不用了,我只想当董事长夫人。”她微笑地拒绝。
“那薪水呢?要不要把『尔群科技』所有的股份都过户到妳的名下?”他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不用了,但是如果你有诚意,也可以将你所有的财产都交由我管理,以我丰富的会计经验,绝对会将你的资产管理得非常好。”她对自己的实力深具信心。“虽然现在法律有夫妻财产分开制,但我觉得──”
荆尔浚巨大的厚掌倏地拍打在桌面上,将咖啡震溢出来,也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失控地低吼:“妳以为现在是在应征煮饭婆吗?哪有人这么大剌剌地前来应征当人家老婆的!”
他激动的怒吼,震得她耳朵轰轰作响,往后退了一步。
“妳最好给我一个妳这么做的好理由!”他铁青着俊颜死瞪着她。不要以为她是美人就可以乘机来捣乱。
“是你自己说,有了我的加入,你和『尔群』会更加完整的。”她坚定地重复着他先前的暧昧话语。
“我的意思是──有了妳的加入,『尔群』就会有财务长,而我也不必再继续身兼二职,日后将会有更『完整』的时间去进行个人的休闲活动了!”
“可是,放眼全天下,再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你的老婆了……”惧于他的怒气,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虽然妳长得很美,但不要凡事都想得太美!”他冷哼一声。
“是真的,这是你当初上『GQ杂志』接受采访时说的!你未来的择偶条件,每一项我都符合,所以我认为自己最适合当你的老婆了!”她动作俐落地从公事包中拿出杂志递给他。
他接过来后,恶狠狠地掷在地上。“这是对外面的官方说法,我现在才不需要老婆!”
“老婆”这个字眼让他的臂膀布满鸡皮疙瘩,浑身发颤。要是他真的结婚了,那他十二个行政区的皇后怎么办?往后他还能天天泡夜店、夜夜笙歌吗?
老天!每天醒来要面对同一张脸孔一直到老,他光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可怕至极!
“你『现在』不需要老婆,但『未来』总会需要的。”她丝毫不肯放弃,企图软化他的决心。
“我永远都不需要老婆!”他才不愿意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放着悠闲快乐的单身日子不过,找个女人来束缚自己。
“那以后谁要替你煮饭、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她放低姿态,温柔地询问,打出柔情攻势。
“我有生活帮手和钟点女佣。”
“那谁要替你管帐、缴纳帐单?”没关系,她会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我有专业会计师和私人助理,不劳妳费心。”
“那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她不死心地展现自己的贤能。
“闭上妳的乌鸦嘴!”他冷冷地警告她,害得她连忙摀住自己的唇。
“总之,我觉得自己非常适合当你的老婆。这是我从医生那里拿来的检查报告……”她弯腰又从公事包里拿出几张纸来。
“检查报告”这四个字就像一道闷雷劈向他,荆尔浚害怕像自家兄弟说的,夜路走多了会遇上鬼,早晚会闹出“人命”来。
“这是医生的报告,不信你看,医生说我──”语霏拿着报告,话还没说完,就被荆尔浚一把抢过去。
“什么时候『有的』?”他翻着上面的健康检查表,目光犀利地逐项检查上述的项目。
他攒眉锐睇,集中脑力搜寻着过往的猎艳名单,但就是不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她。
“什么?”她圆又大的眼睛盈满问号。
“我是问妳什么时候发现有小孩的?”该死!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安全措施做得非常完善,怎么会发生“漏网之精”的事呢?
她娇羞地掩唇微笑,“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怀孕。”
“那妳干么拿这个东西给我?”
“我是要让你看一下我的体检表,证明我的身体十分健康,而且医生还说女人的黄金生育年纪为二十四岁至三十岁,这个时候的女性生理构造和心理发展都十分成熟,非常适合孕育──”
“妳给我闭嘴!”怒气再度跃上他的瞳眸,狠狠地瞪她一眼。“我觉得这份体检表肯定有问题!”
“不可能,这是台大医院开出来的证明书,不可能有错的。”
“那正好,请妳马上联络一下妳的主治医生,请他再为妳做一次更详尽的检查,因为妳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脑子坏了!”荆尔浚冷峻地嘲讽着,兜头泼她一身冷水,想浇熄她体内的热情与妄想。
“脑筋坏掉的人怎么可能还读到研究所毕业呢?”她昂起下颚,反问道。
他抚着下颚,黝黑的眸心掠过一抹狡黠。“那肯定是妳在攻读研究所时压力太大,得了幻想症,才会妄想来这里应征董事长夫人。”
“我的生理和心理都非常健康!”她气闷地跺着脚,娇声抗议。
她知道突然拿出履历表说要应征当他的老婆太过唐突,但她是循着八年前他给的求婚词和他方才暧昧的言语才会做出这些举动的。
“那就是脸皮太厚,需要预约整型美容外科!”他毫不留情地调侃她。
“什么?”她讶然地抚上自己美丽的脸庞。
“我觉得妳的脸皮异于常人的厚,可能连子弹都穿不过,有必要进行整型美容手术将脸皮削薄一点。”他发挥毒嘴攻势,毫不留情地嘲讽。
“你……”她满腔狂热的爱火,差点被他的冷酷浇熄。
但是一想到他不只是她的王子,更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第一次跟她求婚的男人,她就不想放弃,再度鼓起勇气,从挫败中振作起来。
“这是我的人生规划书,里头精心规划了我们未来五十年的生活,你看完之后一定会愿意接受我当你的妻子,也会认同我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的!”她祭出美人攻势,企图用甜美的笑容软化他的倨傲,并且动作伶俐地从公事包里再掏出一份文件,递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