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梅张大杏眸,紧咬唇办,一脸难掩心烦的模样,泪花隐隐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着,好半天也不说话。
胡石羽看了心里好生不忍,于是道:“好了、好了,妳别烦心了,要不然的话我来替妳想想办法。这样吧,我这里有银子,妳拿去给妳爹,试试看妳爹同意不同意妳退婚的事。”
“不行,我不能平白无故拿你的银子。”赵如梅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什么不行?银子算是我借给妳的,将来等妳有了银子再还给我也是可以。”胡石羽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可以!万一将来我没银子还你,那你不是亏大了?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拿你的银子。”
胡石羽东说西说,说得嘴都干了,赵如梅仍坚持着她的信念,无论如何都不要胡石羽的钱。
胡石羽无可奈何地道:“那这样吧,我在山里待得久,路也比妳熟,我们到山里找找,也许我们能找到人参或灵芝什么的,以解妳燃眉之急,好不好?”
赵如梅这才高兴地笑了,“好,石羽,那么我们快点去找吧!”
胡石羽替她指了指鬓边凌乱的发丝道:“别急、别急,妳已一晚没回家了,妳不怕妳爹娘担心吗?”
“你不说我倒没想起来!我爹娘恐怕急死了,我要回去了。”赵如梅一想到爹娘担心着急的样子,立刻坐不住地只想早一点回家。
“今日我早一点送妳回家,改天妳上山来,我再带妳去找!”
两人就这样约定好下次再一同去找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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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梅回到家里已经两天了,回家之后,她向她爹娘解释一夜未归的原因是在山上遇险,被一只灰熊追得在树上待了一夜,直到今早才月兑险回家,至于遇到胡石羽之事就只字不提。
日上三竿,赵如梅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两日下来,她的神智还是恍恍惚惚的。
她伸手轻抚着发丝,不断地想着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清清楚地记得那属于男性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令人陶醉,而那张俊得过分的脸也总是在面前晃来晃去……
她双手掩着发热的脸颊,抑止不住阵阵窜升的热度,她不知道今天已是她第几回想起那温暖的怀抱了;只要一想到那身银白的衣服以及那亮若星辰的双眼,她的心脏就会开始不听话的怦咚跳不停。
她还记得那日他送她下山时,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临别时他对她说的话。
小梅,改日到山上来,我等妳。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只会满脑子回味着那温暖的怀抱。
整整两日,她都未出门,整个人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在赵老爹看来,赵如梅自那日失踪了一夜之后,整个人都呆呆的,似乎人是回来了,魂却未回。
他吩咐妻子每日做可口的饭菜,尽量让女儿好好的休息。
这日赵陈氏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小菜给女儿端到房间,见赵如梅又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细看之下,嘴角竟微微上扬,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自觉的浮在脸上。
赵陈氏叹了口气,暗道:“女儿该不会是惊吓过度,吓傻了吧?怎么这两日老待在屋里发呆也不出门呢?啊,我得好好开导、开导她,免得她憋出病来。”
打定主意,她便开口对赵如梅说:“小梅,快来尝尝,这些都是妳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娘今日特地为妳做的。”
赵如梅应了一声,懒懒地坐了过来,听话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赵陈氏担心地看着女儿道:“小梅,妳那天在山上遇到灰熊,现在还在害怕吗?”
“没有,娘,女儿早就不怕了。”
既然不怕,那是为什么呢?赵陈氏有些不明白,转念想了想道:“那妳为什么都不去铺子里帮帮妳爹呢?难道妳还在和妳爹呕气?”
娘不提还好,一提到她爹,她立刻又想起那桩婚事来。
“娘,您也不想想看爹把我许配给什么样的人!”
原来是这事!赵陈氏明白了,苦口婆心地道:“小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可是爹把我许配给人当妾呀,而且那刘员外整整大我十多岁,这么老的男人,一想到都觉得恶心。”
赵陈氏轻声斥责道:“胡说!什么老男人?刘员外才三十多岁,我见过此人,长得不差,人也随和,没有架子,况且财大势大的,有什么不好?”
“娘,您不能因为他财大气粗,就什么都好。他去年才死了夫人,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另纳小妾,如此朝三暮四的男人能有什么真心?简直就是个无赖!”赵如梅不高兴的大声骂道。
“有钱人家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妳这是对刘员外有偏见!”
“鬼才对他有偏见!那刘员外简直就是个烂人,否则的话,我哪会如此的不情愿呢?”她气鼓鼓地道。
“那妳说说刘员外是怎么个烂法?”
“娘,难道您没听人说吗?那刘员外虽然外表和善,背地里待人却很刻薄,他府里的下人如有犯错,轻则打骂、扣工钱,重则赶出府去,还有呀,他的夫人也是忍受不住他的虐待,自尽而亡的!”赵如梅为了退婚,开始对娘亲瞎说起来。
赵陈氏大吃一惊,忙问道:“真有此事?”
赵如梅认真地点着头,煞有其事地道:“真的!娘,您到隔壁张大娘、王大娘那边去打听打听,每个都是这样说的。”
赵陈氏沉吟道:“如果真有此事,我和妳爹商量过后再作决定。”
赵如梅拉住娘亲的衣袖,撒娇地摇着她的手,“娘,别考虑了,您劝劝爹吧!您想想看,如果我嫁入刘家,早晚和他元配夫人一样,这不是让女儿跳入火坑吗?到时候您就会失去一个女儿了!”
赵陈氏听得女儿这样说也心慌了起来,她安慰地道:“小梅,别担心,情况若真的如妳所说的,我和妳爹拼了老命也要去退了这桩婚事。”
听见她娘说得这样肯定,赵如梅才稍稍放下心来,心思又渐渐地飞到山顶上那间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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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映照下,呈现在眼前的尽是参天古树,赵如梅抬起皓腕微掩着刺目的晨光,四处张望。
由天未亮的清晨兴匆匆前来一直找到现在,她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灰心。
她明明记得那间小屋就在这附近,怎么找来找去却找不到呢?难道是她记错了吗?不可能的,她明明记得就在这里的。
她伸手拭了拭额间的汗水,心灰意冷之下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忽然抱住她的纤腰,吓得赵如梅尖叫一声,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耳朵边轻轻传来。
“妳在找什么?找我吗?”
“好讨厌,也不喊我一声,你差点吓坏我了!”赵如梅娇嗔道。
胡石羽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跟我来,我带妳去看一样好东西。”
赵如梅点点头,开心地跟着他一路往西走去,直到眼前出现一处断崖,正是那年赵如梅采得灵芝的西山断崖。
赵如梅喜道:“石羽,你是不是在此处发现有灵芝了?”
“待会儿妳就知道了。”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绳子来,那绳子越拉越
长,最后他把绳子一端系在一棵大树上,另一端朝断崖下抛去。
赵如梅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他的怀里怎么会藏得下那么长的绳子,而且他那身衣服在阳光照射下看来银光闪闪又轻又柔,也不知是什么料子裁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