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这样吗?”他一脸纯良无害地耸耸肩,表情很是无辜,一副他也很意外的模样。
“既然你压根儿没有近视,我在游泳池发生意外的那夜,你不就、不就……把浴袍换到一半来不及穿妥的她,从头到脚全都看光光了?!
亏她当时还听信他的谎言,以为没戴眼镜的他什么都瞧不清,对于自己冲动开扁的行迳忏悔不已,谁晓得这男人居然诓骗她!
一想到这儿,她的娇颜猛地爆红,又羞又恼地瞪向他。
“唉呀呀,被你发现啦,我还以为可以隐瞒更久的说。”
面对她的质问,黑禁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丝毫没有忏悔反省的得意笑颜,教身旁的小女人心头一把火烧得旺旺旺,就差没开启自动引爆装置。
不过,情况也相去不远了。
“可——恶——你这个伪神父!”
“喂喂喂,小心点,我还在开车……”
“黑禁你死定了,今晚你别想再继续!”
就连以后都别肖想再战了啦,哼。
“欸,怎么这样?”
因噎废食不好吧?这个害羞的白衣天使又何必不好意思?
“反正早看晚看都注定要让我看光光,白麻糬你干么计较这种小事?再说,我不也回馈你不少好康,咱俩扯平谁也不吃亏呀。”
身为雇主的他,每天早晨牺牲色相提供优渥的员工福利,这个狠心的小护士可别说没享受到。
她明明就一脸垂涎觊觎的样子,别想否认!
“臭黑禁,谁跟你扯平了?”红着脸,她严正抗议,“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孤伶伶一个人,好好面壁思过、反省反省吧!”
“嗄?不要啦!这样太残忍了……”她不会真的这么狠心虐待他吧?
“哼。”他活该。
“我不是已经向你道歉了吗?”
“呿。”诚意不足,她才不想理他。
“不然,今晚让你主动,你是女王,我一切都听你的。”他不惜抛开堂堂男子汉尊严,割地赔款签定不平等条约。
“……”唔,这个提议满诱人的。
“如何,考虑好了吗?可以原谅我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美眸灵动地转了转,白净雪甜笑地望向他,粉女敕唇畔缓缓掀出一抹诱人的弧度,吊尽了男人胃口。“在这之前,先教我鞭子怎么使吧!”兴奋地挥了挥手,比划出一个蔷薇女王咻咻甩鞭的尊贵架式,她好期待地说道。
“嗄,什么?!”
闻言,黑禁手中方向盘一个不稳,整辆车差点打滑撞上行道树。看着身旁一脸甜笑,状似纯洁无害的净雪天使,他觉得有道冷汗悄悄滑过额际。
怎么办?他好像无意间发现自家天使不得了的秘密嗜好了!
第十章
究竟黑禁有没有得偿夙愿,成功哄得情人消气呢?
看看此刻他一脸怨怼地瞪着灰熊女圭女圭,眼下还衬着两枚大大的熊猫眼,结局也不难猜到一二了。
“灰仔,你来评评理,她怎么可以这样吊人胃口,一吊就是十天半个月,然后又拍拍走人?她这样对吗?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啊!”
岛亮长鞭夹带着欲求不满的怒火,卷上一脸无辜的灰熊女圭女圭,黑禁将小熊当成受审的泛人迭声质问,不忘滔滔指控情人的恶行。
好歹他这身使鞭子的功夫,是打小苦练数十载才学成的,怎么可能一夕间就让她上手使得虎虎生风?太强人所难了嘛!
这半个多月来,他差点没死在她劲道十足却准头不佳的挥鞭下。
照这种进度看来,若真要等到她学成,两人才能“更进一步”做恋人间脸红心跳的私密情事……
“不如直接当个货真价实的禁欲神父算了。”黑禁不禁沮丧地叹息。
自己这辈子该不会都只能看得到、吃不着了吧?
这种酷刑未免太伤身了!
“大、医、生,你还在那里碎碎念什么?快准备一下,今早预约的病患就要上门了。”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白净雪没好气地瞪着一大清早就像抹幽魂般缩在诊所角落,还以皮鞭捆着熊女圭女圭喃喃抱怨的男人。
“麻烦帮我把‘今日休诊’的牌子挂到门口……”他精神委靡地哼唧。
“吼,别要任性了。”瞪着他像三岁小孩儿似的闹脾气,她横了他一眼,“还有,你再这样虐待灰仔,我就把它收回来唷。”
“这怎么行?送人的礼物哪可以讨回去?再说灰仔可是你送我的‘订情物’,我才不会还给你!”抱着熊女圭女圭灰仔,他坚决不放手。
“嗄?订情物?”闻言,白净雪一头雾水。
“唉呀呀,你别不好意思,其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将她的无言当成羞赧,黑禁镜片后的瞳眸顿时注入一股活力,笑得好不狡黠。
“我听你在说梦话……”白净雪正准备发难抗议,话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
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当当!
“啧,营业时间又还没到,门铃按那么急是催魂哪?”
瞄了眼墙上时钟,黑禁没好气地挥挥神父袍衣摆,心底盘算着等下该如何“关照”这名性急的病患。
“不跟你哈啦了,我先去开门,你等下可千万别乱来唷!”
察觉他隐藏在镜片后的坏心眼,她投给他一抹警告的眼神,这才匆匆忙忙下楼去开门,独留黑禁一个人望着手中一脸无辜的灰仔,揉揉眉心,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开始认真恳切地反省——
唉,是不是他欺负人的恶行做太多,才会让老天爷看不顺眼,藉机惩罚他,害他的恋爱之途走得特别艰辛啊?!
“呀!放手——救命啊!”
自一楼传来的惊惶呼救,让黑禁从懊恼的情绪中猛然回神,他心头一凛,暗道声不妙,旋踵朝楼下奔去。
才刚冲出诊所大门,就见白净雪一身狼狈地被人从身后紧勃住脖子,而光天化日之下大胆行犯的人正是——
“连巧珍!”
对于这名意外的访客,他的表现却不怎么惊慌。
“哼,看到我你似乎并不意外嘛!丙然,这些日子派人调查我、不断骚扰我的人就是你吧?你是受她指使的吗?”用力收紧了架在白净雪颈项上的手臂,连巧珍恨恨说道。
“巧……咳咳、巧珍,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被勒得涨红了脸儿,白净雪艰困地开口,一时间挣不开对方的蛮劲。
“安静!你闭嘴!”
自皮包内取出一支装有不明液体的针筒,连巧珍冷颜狰狞地将针头靠近她的颈项,怒声道:“是你、都是你!不但坏了我的好事,还叫这姓黑的男人派人调查我,害我被一群来路不明的黑帮份子纠缠不清!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毁掉我,从我身边抢走简医师吧?你老实承认呀!”
“巧珍……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她怎么没一句听得懂?
相较于白净雪的一头雾水,黑禁心中却有了答案。
看样子自己先前的推测无误,连巧珍正是偷走实验药品拿去变卖的内贼。
他不过是让猎人暗中去探探对方,顺道放出点风声,熟料闻风而来的帮派份子就把她逼得狗急跳墙、现出原形,可见遗失的药品背后,铁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也难怪太上皇会如此感兴趣了。
“那些凶神恶煞的黑道份子现在全都在跟我追讨药,还强迫我吸毒,好受他们控制,把我逼得有家归不得,连医院外头都有人守着,我会遭遇到这些,全都是你和这男人害的!”连巧珍说着说着,忽然崩溃地啜泣起来。
“那批药是你拿走的?!为什么?”
受她挟持的白净雪倍感意外,这下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害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正是身后情绪不稳、随时都可能拿针扎向她的前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