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干得好啊!
只见白家爹娘两人四眼瞬间迸射出璀璨光芒,简直比八心八箭十克拉钻戒还要耀眼夺目了。
“呃,爸、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急急忙忙松开了被她压靠在墙角的男人,像在躲病毒似地,白净雪干笑着试图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誉。
她这明显划清界线的态度,让黑禁镜片后的俊眸一眯,闪过不悦的闇芒。
“伯父、伯母,你们别责怪净雪,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用蛮力逼我就范,企图对我……对我……”
活像个受虐妇女似地哽咽几声,他一边颤着手拉拢破碎的衬衫领口,一边委屈地开口,精湛的演技足以轧过任何一位新生代偶像剧男主角,害一旁的白净雪看了差点没吐血三升气昏过去。
“我才没想过要对你‘怎样怎样’!”她极力反驳。
“可是你明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威胁我闭嘴。”
“那、那是因为……”
“还拿着水果刀强将我压到墙角。”
“这、这个不是……”
“然后,你又硬扯破我衣服。”
揪了揪自个儿破碎的衬衫,他在众目睽睽下投给她一个无比委屈的指控眼神,证据历历还想狡辩?
对啊对啊,你都扒了人家衣裳,还想抵赖不认帐?!
白家四口人质疑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自家女儿、亲姊,害她再次尝到了百口莫辩、有冤难伸的苦楚。
“我说麻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眼看情势愈加精采可期,白家娘亲语重心长地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白净雪气晕。
“女孩儿家要敢做敢当!吃饭不付钱、上车不买票,这种事怎么可以呢?从小爸妈是怎么教你的?”真是教女无方,令人汗颜哪。
“可是,我……”她明明没那个意思啊!
“够了,你别再说了,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黑医师?”
“不,我没关系的,伯父伯母千万别为了我一个外人伤了家中和气。”
“唉,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外人?放心,伯父伯母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瞧自家爸妈说得义愤填膺,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白净雪无力地翻翻白眼,忍不住别开脸叹息。
也因此,她错过了家人眼底算计的光芒,和黑禁唇畔那抹弧度优美、誓在必得的心机狡笑。
第六章
就这样,她被自己的家人给出卖了。
站在新店半山腰某幢久经岁月洗礼、玄瓦石砖墙面爬满了青绿蔓叶、外型疑似教堂的老旧三层楼建筑前,白净雪两道漂亮的眉仿佛打了数十个死结,瞪着门上的红纸条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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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门子征人启示?
白净雪质疑的目光冷冷扫向身旁的男人。
“唉唉唉,谁在别人家门口乱贴奇怪东西?真没公德心。”
一把撕掉了那张可疑的红纸条,黑禁笑得一脸无辜,手脚迅速地将那张征人启示揉成一团,毁尸灭迹。
默默瞪着他湮灭证据的心虚举动,她严重怀疑——
眼前这幢门边蔓藤丛中,挂着小小不起眼招牌的老宅,根本就是间做“黑”的不良场所!
“喂,你想上哪儿去?”一把揪住她衣领,黑禁笑望着下车不到三分钟就掉头想走的女人。
“仔细想想,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个职务,还是回家好了。”
“你确定自己还有家可回吗?”他一语戳中她心头痛处。
今晚,那群没良心的家人,将不知何时打包好的行李塞进她手中后,就毫不留情地挥挥手帕,一脚把她踹出家门,免费奉送给眼前的男人。
这还有天理吗?
亲情伦理何在?
在心中哀悼自己不幸的遭遇,白净雪忍不住靶慨亲情沦丧、手足相残。
“你就认命好好在我这儿工作,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拍拍她的肩头,黑禁施展怀柔政策。
听听——
这款台词、这种语调,活月兑月兑就是八点档古装剧中,恶员外强抢民女时的邪佞说词嘛。
她要真信了就是傻子!
瞧她一脸气闷,他心情愉悦地呵呵又道:“再说,现在都这么晚了,你确定自己一个人能够模黑下山,不用靠车子代步?”
“……算你赢!”瞪着他手中锵啷锵啷甩动的车钥匙,她踌躇了半晌,不得不打消念头。
她可不想大半夜的在山区迷路喂蚊子,万一运气不好,碰上蛇啊鼠啊青蛙什么的……唔,还是忍耐点暂且留宿吧!
“既然不想走了,那就进来吧。”
狭长俊眸泛笑地瞥过她气闷的苹果脸儿,黑禁领她进门,踏入这间一、二楼为接待诊疗区,三楼则为私人住所的复合式老屋。
虽然外头看来老旧朴素,但一进入屋里才发现别有洞天!
室内无论装潢设备都属一流,完全不输她先前任职的大型医学中心,让白净雪见了大感意外。
“哇,挺有模有样的嘛!”她忍不住低赞。
看着二楼规划为多间不同风格,却同样有着放松效果的咨商室,对于黑禁心理咨商师的头衔,她首次有了真实感。
“当然!”得意扬扬抬高了下巴,撩过一绺飘逸长发,他笑靥如花。
“举凡来我这间‘BJ心理咨商中心’求诊的病患,都是一些身份特殊、不能曝光,钱多烦恼更多的政商名流和二世子。收了人家大把钞票,自然也要提供最好的服务,让那些钱多没地方花的大客户,无论在专业咨询或是设备享受上,都感受到不平凡的尊荣礼遇。”
瞧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完完全全把行医助人,当成菜市场内卖猪肉般论斤叫价,令她感到一阵无言。
“……你真的是合格医师吗?”白净雪脸上挂满黑线,忍不住质疑。
“那里有证书和执照,有兴趣你可以慢慢参考。”指了指某面墙上挂着的满满证物,他耸耸肩说道。
“这些全是你一个人的?”约略看了其中几项,她不禁愕然。
“是啊,你有看到别人的名字吗?”他一脸温笑地回望她。
“怎、怎么可能?!”
看着墙上一幅又一幅的裱框,除了合格精神科医师证书,还有心理咨商师、临床心理师等资格证明和开业执照。
不仅如此,他还拥有英国名校颁发的医学士学位,催眠师证书和国外医师执照,令她看得眼花撩乱,忍不住咋舌。
以国内而言,能同时拿到精神科医师,和心理咨商师证照的专业医师就堪称少数,这男人包办的项目会不会太庞杂了点?
他才几岁?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拿到如此多的证照?
“不用怀疑,就如同你心里所猜测的,我是个旷古绝今千载难逢的天才,你要尊称我一声‘黑杰克医师’也无妨。”她吃惊的可爱模样彻底取悦了他,忍不住摆摆手出言戏弄。
“你其实已经五十多岁,是个保养得很好的老人家吧?”斜眼睨着他,她问。
“……”强忍住额上隐隐跳动的青筋,他宽容大度当没听见。
“在我这种天才身边当助理护士,你不用觉得压力太大,不过如果有需要,自己人可以享受免费心理咨询,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你想太多了。放心,你绝对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面对他的关爱,新任小护士回以敷衍的笑。
一转头,白净雪忍不住为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多舛的命运叹息。
“我是不是该去烧香拜佛安太岁了?打从离职后倒楣事没停过,租屋遭小偷、工作找不到、就连大白天走在路上都会遇抢匪,现在再多个诡异雇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