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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公爵,这回事情闹大了啦!”
经过一连串波折,当黑凛好不容易越洋联络上远在台湾的黑氏本家,游人大惊小敝的呼喊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是怎么搞的?平常不出错则矣,一失手惊人!这几天法国警方为了缉捕夜盗公爵,简直闹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现在听说连国际刑警都出动了,真看不出来你也很有成为麻烦制造机的潜力……”
打从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游人就碎碎念个不停,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活像个老头儿似的唠叨。
“游人……游人!”将手机与耳朵之间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安全距离,黑凛就着夜色瞥了眼在车内沉沉睡着的琉璃,这才压低嗓音开口。
“干么?捅出这么大的楼子你是要怎么收拾……”隔着电话没能瞧见他难看的神情,游人还不知死活地在那里碎碎念。
“你、给、我、闭、嘴!”
末了,被他刁得很火大的黑凛终于忍不住冷冷警告。
“呃,我、我也只是关心一下咩。”
寒意一路冻结至游人的耳膜,他赶快收敛舌头,以免日后引以为豪的电脑室高科技设备被人趁夜搬空。
“琉璃女圭女圭已经顺利得手,任务不算失败,不过我现在需要一些支持。”
心情郁闷烦躁地再次看了眼车内的琉璃,只见她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跑车放倒的真皮座椅上,属于他的黑色风衣正被一双纤白柔荑紧紧裹在身上取暖。
她可知道,就在她全心全意信任着他的同时,自己正忙着将她这个麻烦的战利品月兑手处理掉?
啧,他开始厌恶起这次任务的内容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将琉璃女圭女圭月兑手,恐怕有点难。”面对他的要求,游人语带保留。
“你这话什么意思?”黑凛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迟疑。
“太上皇对这回你惹出来的骚动颇为不满,为了避免牵连到整个家族,他要你暂时代为保管琉璃女圭女圭,等风头过了再回黑氏复命,对了,提醒一下,在这之前,你最好少打电话回来,以免被国际刑警循线追查。”
“有没有搞错,要我负责照顾那个女女圭女圭?”黑凛冷冷开口。
“什么女女圭女圭啊?依我推测,至少也该是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啊!”直觉地反驳,话一出口游人就暗叫不妙。
“花样少女?你这死小子,早就知道玉氏传家瑰宝琉璃女圭女圭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果真不出他所料!
黑凛危险的嗓音隔着电话仍教人发寒。
“你传来虚拟图片刻意误导我对琉璃女圭女圭的认知,还夹带什么鬼病毒破坏我出任务的工具,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这小子竟然敢跟我说为了避免被牵连,要我别打电话回去?”
他没直接带刀杀回黑氏本家就算客气了!
“冤枉啊,公爵大人!这是太上皇下的指令,我不过是代为转述而已……”游人在那头大大喊冤,摆明了冤有头债有主,将过错全推到黑氏头儿身上,生怕夜盗公爵心情一个不爽,改天来“拜访”他的秘密基地。
“假照片和病毒的事也是他下令的?”他阴侧恻地质问,却想不透黑氏宗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
游人支支吾吾地不敢应答,百般为难之下,只能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总之,本家这边暂时没办法帮你,你身边带着琉璃女圭女圭凡事当心:若真不行的话,‘魅影’目前人在法国,你可以试着跟他联系看看,再怎么说兄弟一场,他应该会愿意伸出援手……呃,你好好保重,越洋电话费很贵,我就先挂了。”
“你要我找他?喂,慢着!你给我……喂?该死!”
游人这小王八蛋竟然敢挂他电话?
以为有黑氏宗长撑腰胆子就忒大,找死了他!
下回不把那死小子的电脑室搬空,他夜盗公爵的名号就倒过来写。
恨恨地阖上手机,黑凛深吸了好几口秋夜沁凉的空气,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轻手轻脚回到开着暖气的跑车内。
看着身旁早已熟睡的琉璃,他眸心透着几许连自己也厘不清的复杂情绪。
“暂时……代为保管吗?”
想起游人转述黑氏宗长的指令,自己明明该为身边多出一个小拖油瓶而感到麻烦的不是吗?
可为何此刻心情竟格外的舒畅,仿佛先前纠缠在胸口,扰得他窒闷难当的结被人给解开了。
“啧,反正我会负起责任好好保护你的。”不耐地一咋舌,他将那些混乱难解的情绪,归类于弃养小动物的那种罪恶感。
是他将她带出生活多年的地方,虽然那间窄小的密室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囚笼,而她也是自愿和他离开的,但诱拐未成年少女就是不对,他又怎能一转眼就撒手将她推给别人照料?
这种行为跟贪图一时新鲜饲养可爱宠物,却在玩腻后任意抛弃的狠心主人有什么不同?
他黑凛可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凝视着身旁毫无戒心,甚至连点男女之防都不懂的琉璃,白皙的小脸大半埋在他的黑色风衣中,仅露出羽扇般长长的眼睫和光滑细女敕、看起来很好模得粉颊。
意随心动,黑凛忍不住抬手戳戳她脸颊,细致软女敕的触感果真不负所望,让他有些上瘾地从恶作剧般的戳弄,逐渐转为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轻抚。
在他一连串的骚扰下,琉璃只是睡意蒙眬地咕哝了声,无意识地伸手拨开戏弄自己的大掌继续作香甜美梦,黑凛不禁为她的贪睡失笑。
“连这样都还能睡,真快跟布莱德一样了。”他指的是南希大婶那条爱吃爱睡的小胖猪。
瞧她睡得一片香甜,一副天塌下来都有个儿高的人顶着的样子,哪像他就是那个不幸的高个子倒霉鬼,整个晚上烦恼多多,好不容易联络上游人求助却吃了闭门羹,黑凛有些心态不平衡的伸出指头,很坏心地捏住琉璃小巧的鼻子。
“唔呜呜——呼啊……”
难受地在睡梦中挣扎,琉璃推开了覆着半张小脸的风衣张口呼吸,展现她坚强且惊人的睡意继续酣眠,丝毫不为所动。
“……”
他真是服了她了!
瞪着身旁人儿呼呼大睡的娇颜,黑凛只能无言以对。
“你干脆跟布莱德结拜算了。”
想起那天一人一猪还沟通得那么愉快,他唇畔浮现笑意,才想退开身,却发现自己的掌被睡得香甜的琉璃反手给握住。
软软女敕女敕的柔荑轻拉住他,自掌心传来的温度莫名骚动了黑凛的心,教他一时间狠不下心抽手离开这份沁人心脾的暖意。
“你该不会是想要我这个大男人陪睡吧?”他状似无奈的低语,如黑曜石般隐隐生辉的瞳眸中尽是温柔宠溺。
逐渐染上热度的黑眸,自琉璃全然放松熟睡的眉宇,缓缓、缓缓下移至她微张吐息的唇瓣。
月色昏暗中,琉璃唇瓣如同初绽玫瑰花瓣的粉女敕色调,和吐息间微微染上湿意的丰润光泽,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场笆美却残酷的考验,仿佛在勾引着他不顾一切俯,彻底掠夺品尝这场魅极诱惑的醉人飨宴。
黑凛开始可以理解,为什么玉氏的人会疯狂地将她囚禁于家族之中,不让任何人窥伺这份精致的珍宝。
因为,太过美丽的瑰宝通常都有着凡人无法抵挡的魔性魅力。
此刻,望着琉璃毫无防备的睡颜,就连他心底都燃起一股莫名的独占欲,只想将如此纯真无染,却又该死的诱人的她私藏在怀中,不允许任何男人瞧见她的恬静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