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恋慕七夕活动委员会副会长兼公关一职的他,今天硬被会长抓著请公假,躲在这处位置偏僻的新建大楼理科教室闲晃。
眼见心上人出言不慎惨遭迁怒,司铎尧自偷渡进校门的最新款PSP游戏中抬起头。
“啧啧啧!天奥,你难道不明白,斗败的公狮发起脾气来是触怒不得的?”
“小表,你说谁是斗败的公狮了?”他一句话惹得南宫杼眯起俊眸,语气不善地质问。
“亲爱的表哥,你接连两次惨败在弓学姊手下,丢尽男人颜面导致心情郁卒我不是不能理解,但身为活动委员会会长,我实在无法坐视一个毕业校友独占学生理科实验室,进行私人图利行为……”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不速之客尽早走人,不要鸠占鹊巢。
“我们南宫集团每年捐那么多钱盖校舍,偶尔来‘借用’一间教室有什么关系?校长都不说话了,你这个小小活动委员会会长干么管这么多!而且你还不是一样!”霸占了整间设备精良,直可媲美专业实验室的理科教室。他瞪著表弟手中的PSP,振振有辞地为自己辩驳。
身为南宫集团研发团队的领导人,外务再多好歹也是要有贡献的,既然打定主意要在台湾多待一阵子,他自然得找间设备完善的实验室来使用,而每年收取南宫集团慷慨捐款的恋慕学园就成了最佳选择。
“再说,我会败在弓巧月那女人手中,还不是因为她每次都来暗算这招!”话锋一转,南宫杼再次不满地开口。
说到这个他就一肚子怨气!
每回和那女人见面,自己不是惨遭过肩摔就是被狠推一把,面对他的鲜花攻势,那蛮女非但不领情还以怨报德地动手开扁。
她这样对吗?
是存心欺负他脾气好、有风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吗?
“那女人居然还命人把我特地订的花全扔掉,实在太过份了!”
“慢著、等等,你──送弓学姊花?”望著表哥不平的抱怨,司铎尧金框眼镜后的瞳眸闪过一道诡异神采。
“是啊,九百九十九朵水晶粉玫瑰,它具有独特的香气,可是玫瑰中的高级品耶!”结果下场居然是被人丢弃,想到他心就痛。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夏天奥诧异地睁大了眸,随即开启电脑中的学生资料档案,边查询边喃喃念著,“印象中记得,弓学姊当年的入学资料上有注明……啊,有了!”
凑上前浏览档案中的资料,不一会儿司铎尧便幸灾乐祸地摇头叹道:“果然没错,表哥你这回真是策略失败、误踩地雷了。”
“怎么,我送花有什么不对?你们俩干么这种表情?”瞪著两名男孩诡异的神情,南宫杼也隐隐嗅出不对劲。
“呐,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这份弓学姊专属的学生资料免费提供,你留著自己慢慢看吧!”将资料列印出来,司铎尧拍拍他的肩,迳自拉起夏天奥往门外走去。
瞪著自家表弟意味深长的笑容,南宫杼不觉防心四起,却仍抵不过心中蠢动的好奇,伸手接过那份属于弓巧月的私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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糗了,这回他真的糗大了!
依循手中地址来到一处祥和宁静的社区,南宫杼站在某户人家门前犹豫地望著大门,却迟迟未按下红色电铃钮。
回想起今早他硬著头皮再度造访“神剑道馆”,却在众多男性学员忿忿谴责的目光下,得知弓巧月自从那天花粉症发作后就请病假在家休养,这消息著实让他感到意外。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想要道歉示好的送花举动竟会闹出这么大风波,自己非但错怪了弓巧月,还成了害她旧疾复发的罪魁祸首,这让他错愕之余心头更加满是歉疚。
“可我怎么会知道,拥有柔道黑带、剑道七段资格的蛮力女居然也有这么……呃,平易近人的弱点。”
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明知不该,但当他从学生资料上窥知弓巧月的“秘密”时,心里真有一种怔愕的感觉。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莫名的莞尔。
原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学妹竟有这么“人性化”的弱点,这让连连败阵在她手中的他心理平衡不少。
不过,自己诚心示好的举动却意外害了人家,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专程到她的住处探视,聊表慰问之意。
可此时面对仿佛是红色警戒的电铃钮,南宫杼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心惊惊。
毕竟依过往前例,自己每见那女人一次就伤一次,谁晓得这次能不能幸免于难?
包何况他还是害她生病的原凶……
“唉,果然道歉还是要有勇气的!”不安地打了个冷颤,南宫杼杵在门外默默低喃。
“叔叔,请问你要找谁?”
正当他在门外努力做著心理建设、帮自己加油打气时,身旁忽然传来一个童稚甜软的嗓音。
循声望去,他看见弓巧月牵著一个可爱的女孩站在不远处。
“咦?南宫学长,你怎么会在这儿?”在自家门口遇上他,她显然也很意外。
“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想来探望……”
望著她白皙的脸庞被口罩遮去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微微泛红且水光潋滟的瞳眸,整个人病恹恹的,和平常精力十足的模样相差好多,南宫杼心头顿时充满歉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才会订了那么多花,真是非常抱歉!”深吸口气,他诚挚地道歉。
“这是老毛病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都是道馆里的人太小题大做,硬要我休假一周,才会平白无故赚到额外的假期。”拿下覆盖大半张脸的口罩,弓巧月泛著水气的眼眸因笑意弯成了两枚半月。
“真的不要紧?”
迟疑地望著她含笑的水眸,南宫杼仍有些不放心,胸口却因她甜美的笑容而鼓噪起来。
瞧她此刻一副娇柔荏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体内纯男性的不断攀升再攀升,连血液都要为之沸腾起来。
完蛋了,他一定是对她的笑容缺乏免疫力,才会每每见了就心跳加速、呼吸紊乱,活像是──
被这小女人给煞到了一样!
“不对!不会吧?”他无比错愕地闷哼一声。
停、停停停,他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蓦地察觉自己纷乱的思绪引导出离谱的结论,他猛地摇摇头想甩掉那些不该萌生的幼小情苗,一脸的惊诧困惑看在弓巧月眼里,却误会他是因为太过自责而心情低落。
“我知道南宫学长不是故意的,只是白白浪费了那些花,你一定很心疼吧?”不好意思地揪揪发尾,一想起那天他气恼的神情,她同样有些歉然。
她当然记得自己在情急之下硬生生将这个男人推倒的情景,说起来南宫学长其实也很无辜,每次都惨遭自己“毒手”,幸好他挺有绅士风度没跟她多计较,换作一般人早恶言相向地翻脸了,就和那些老爱来踢馆,却每每惨败在她手下的粗鲁男一样。
“哇,原来花是叔叔送的!”在一旁安静听著两人对话的小女生,这下终于逮著机会发声。
只见她一双与弓巧月十分相似的水亮眼眸,在两个大人身上转呀转地,白女敕的小脸蛋因兴奋而染上一抹红润。
也直到这一刻,南宫杼才真正把视线放在躲在弓巧月身后,小手紧紧揪住她衣摆的女孩身上。
“嗄,巧月学妹,这小女孩该不会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