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瑶压根没发现到慕不凡的不高兴,“我才不当她是姐姐呢!在我心里,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还有,我一定要看着她把药给喝下去才会安心。”
“诗瑶,我并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在你嫁给我时,就该知道我早已有了凝儿这个妻子。”
“你为什么要一直强调凝儿是你的妻子?那我是什么?”
江诗瑶身为小妾,当然会很在意妻子这个名词,“算了,我不跟你吵了,那个叫小春的丫头煎好药了,我得去亲自监看你的‘妻子’把药给喝下去!”她故意强调“妻子”两个字,然后朝着小春和小月走过去。
“诗瑶,不用去!”慕不凡喊着。
可江诗瑶不理他,也不能理他——她一定要亲眼盯着月凝儿把药给喝下,反正慕不凡的伤腿是追不上她的。
再一次因为腿伤,慕不凡无法阻拦下江诗瑶。
他刚才没能留下岳凝儿,对着她把话说清楚,现在则是没能阻止江诗瑶去伤害岳凝儿,他不禁低咒,“该死的!”
第6章(1)
慕不凡最后还是上了马车回慕府,因为他和岳凝儿完全沟通不了,他们的对话卡在同一个症结上不断的重复着,让他百思不能其解。
也因为慕不凡不忍看到岳凝儿那张惨白且不断流泪的脸,更不忍听她那哽咽及控诉的声音——她那模样好像被他欺负得很惨似的!
当他撑着拐杖来到岳凝儿的房里,她已当着江诗瑶的面将药喝完,江诗瑶得意的离去。留下脸色依然惨白的岳凝儿。
看到他进房,岳凝儿以为他也是进来确定她是否将药喝下,未等他开口,她便先开口说道:“药我已当着妹妹的面喝完,一滴都不剩,夫君若有疑虑,可以去向妹妹确定。”
她哑咽的声音扯痛了他的心,“凝儿,我不是来确定你是否有将药喝下的。凝儿,你是在为我让你喝药的事而难过,是吗?”
岳凝儿没有否认,“我是夫君的妻子,可夫君似乎把我当成乱七八糟的女人,只供夫君在这里排解寂寞时使用。”
听到这样的话,慕不凡顿时感到不高兴了,“凝儿,我很清楚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顿了一下,他缓下口气又说:“凝儿,让你喝药是因我承诺过江老爷,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你也不希望我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对吧?”
岳凝儿当然希望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而他既已许下了对她不公平的承诺,她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他不要再轻浮的对待她。
重重的咬了一下唇,吞下那被轻浮对待而产生的不堪感觉,她接着说道:“既然承诺过江老爷,那夫君就不该来招惹我。”
“招惹?凝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要便要,怎会是招惹?”
看着她咬唇,他因双手撑着拐杖而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她的齿印深深印在她的唇上。
“夫君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为何还让我……喝药!”要说出喝药两个字,岳凝儿得鼓起最大的勇气。
慕不凡可以感受到岳凝儿是真的很不谅解他让她喝药,这让他不得不再次说明,“凝儿,我说过了,我承诺过江老爷,我必须遵守我的承诺。”
“那夫君就不该来招惹我,更不该轻浮的待我,你只管遵守承诺守着妹妹就是。”岳凝儿也再次这么回应。
又说招惹她、轻浮待她,慕不凡再次纠正她,“凝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要便要,我绝不是招惹你,更不是轻浮待你。”
“我既然是夫君的妻子,为何不能生养孩子?”她那满是泪的目光却比凌厉的眼光更具控拆力!
慕不凡回视着她,接受了她的控拆,可他并不认为让她喝药有错,他还是认为他身为男人,当然有权决定要哪个女人替他生孩子,“我不是说过了,我承诺过江老爷,我必须遵守我的承诺。”
“那夫君就该遵守承诺守着妹妹就好,不该招惹我后又要我……”垂眸,“喝药!”
很好,话又转回相同的地方,慕不凡知道再说下去还是沟通不了,索性不再解释,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岳凝儿。
岳凝儿却是完全不肯看他,“夫君,药喝下了,那就让一切都回到你还没来茶茶谷之前的那个原点。”
让一切回到原点,这话并无不妥,但慕不凡听了却是很不高兴。“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要怎么回到原点?你是因为喝药的事而拒绝我、排斥我吗?凝儿,你没搞清楚你的身份吗?你是我慕不凡的妻子,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想跟你在一起便在一起,而我知道你也想跟我在一起,既然我们都想在一起,你又何必在乎喝不喝药?”
“我无法不在乎!”她的眼眶终于泛红了,哽咽的说:“夫君,你既然不能顺其自然的让我生养孩子,就不要来招惹我,就让一切都回到你还未来茶茶谷之前的那个原点吧!”
“凝儿,我再强调一次,你是我慕不凡的妻子,我可以随心所欲的跟你在一起!”
“是的,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跟我在一起,我确实无法拒绝,而你要我喝药,我也无法拒绝,我就只能喝,而且是在一起一次就喝一次,直到你觉得我无趣而不再想跟我在一起为止!”
她激动的说着,边说泪水边淌着。
见那泪珠就这么滚下,慕不凡只觉得又急又慌又心疼,他想告诉岳凝儿,若她不想喝,以后就别喝了,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他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他就会对江诗瑶父女失信!
对于他自己树立的做人原则,他从没打算背弃!
可他也无法看着岳凝儿哭泣,在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忍痛割舍下对她的想望,顺着她的意,“好、好、好,就依你,全都依你,就让一切都回到我还没来茶茶谷之前的那个原点吧!那样你就无须再喝药了。”
不过他和她的约定,他绝对会继续履行的,“凝儿,不要忘了,这辈子,我的头发都得由你来剪。”
从茶茶谷到山下这段路,一路都是风光明媚的美景,但慕不凡却无心欣赏,他一直在想着岳凝儿的反应,她的反应是真的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上马车,他选择了不与江诗瑶坐同一辆马车,只因他的心情很不好,他不想被江诗瑶骚扰,只希望伍叔陪着他就好。
他把他和岳凝儿那段完全谈不拢,并不断在同一症结点上的对话全都说给伍叔听,希望伍叔能替他找出答案。
“二少爷,属下没听过有哪户人家的妻子是不能生养孩子的,除非她本身就生不出来,所以属下能了解二少女乃女乃的想法,也难怪她会以为二少爷是轻浮对她,只当她是排解寂寞的对象。”伍叔很老实的告知。
“我解释过了,她也不希望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但她又无法体谅我,还说要让一切都回到我还没来茶茶谷之前的原点,我还以为她对我是有情意的,没想到是我会错意了,原来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慕不凡还是有着满心的不解与不满。
“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是在乎你的,对你也的确是有情意的。”
伍叔客观的分析。
“何以见得?”
伍叔认真的回答,“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就是对你有情意、在乎你,才会不希望你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才会认命的喝下避妊药!要一个身为正室的女人喝下避妊药,那不只是药苦,心是更是苦!”
慕不凡一听,先前他和岳凝儿那段重复的胶着的点在霎时被打开了,他看着伍叔,“我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