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不是她!他和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她眼前,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够不够不够!这样哪里有愉快了?”忿忿地开口,再举脚用力一踹。
她竟不知不觉将心底的气闷全都发泄了出来。
“呃……”这下糗了!
看着身边原本就稀稀落落的行人,全都迅速地闪得远远的,她只觉脸上一热,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困窘到极点的水漾眸光缓缓一瞟,她才愕然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走到打工的西洋古典女圭女圭坊来。
而且,她刚刚一脚踹上的东西还是、还是——
“惨了,店招牌被踢歪掉了啦!”抱着头,她哀叫。
看着被自己一脚踢斜、特别订制的古典立型招牌,禁不起暴力折腾下,歪歪斜斜地垂在那儿,让乔喜芝背脊一阵发凉。
死了!万一被何净东那个邪恶坏老板发现,一定会扣她薪水,罚她做一个月苦役奴工。
还好现在四下无人,那些目击者也都跑得一个也不剩,她赶忙扶着摇摇欲坠的招牌试图抢救,正当她忙得满头大汗时,忽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阵熟悉又刺耳的吠叫声。
“天吶,笨狗,千万别给我选在这一刻来呀!”
她才刚心惊地回首,就看到贝克汉满身泡沫,浑身湿淋淋地从侧边的公寓大门窜了出来。
楼梯间内,还传来一阵男人挫败恼怒的低吼。
“别跑!贝克汉,给我回来!”何净东不满的咆哮清楚地传了出来。
她心头一颤。惨了,这下招牌的事一定会被发现的。
汪汪、汪汪汪汪!
心思纷乱的乔喜芝才刚回神,就见平时素行不良、全身满是泡沫还滴着水的黄金猎犬,眼神闪亮亮地盯着她,吐着舌哈哈哈地喷了几口气后,忽然迈开狗腿迅速地朝她奔驰而来。
“耶?贝克汉,你想干么?”
那狂奔助跑的举动,显然是想飞扑压倒她。
“嘿,想得美!”
噢呜——噢噢呜!
动作灵捷地一闪身,她轻轻松松躲过贝克汉的飞扑袭击。
不过顽劣偷袭人的恶犬这回可没那么好运,只见贝克汉收势不住的庞大身躯猛地撞上一旁本就摇摇欲坠的招牌,可怜的立牌禁不起再次暴力虐待,终于发出“啪叽”的哀鸣应声而倒,教一人一犬呆立在当场。
而紧追下楼的何净东才刚踏出门,看到的就是这悲惨的一幕。
“啊,我的招牌!”他心痛地瞪着立牌的残骸,气得咬牙切齿,“这面立牌订作起来要十几万,是谁干的好事?!我绝不饶他!”
汪汪、汪!
朝他吠叫了几声,贝克汉的神情显得十分无辜。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牠仿佛在这么抗辩,指控的目光投向一旁装作没事样的“真凶”。
“一面立牌的价格要十几万?!”她惊呼出声,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仿佛有好多小天使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是啊,这可是我请人特别订制的,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何净东抱起店招牌的“尸体”哀痛地难掩心伤。好心疼,好不舍啊!
听到这个价钱,乔喜芝忍不住在心底咋舌,什么失恋的痛楚、该死的前男友,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眼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辛苦攒下的血汗钱,这个月的房租可不能白白赔回去。
刻意避开贝克汉指控的眼神,她这个贫穷工读小妹也只能昧着良心,矢口否认到底了,反正那块破招牌又不是她一脚踹断的,自己原本很有诚意想抢救,谁教那条恶犬突然冒出来偷袭,才会造成这种无法挽救的惨剧。
“对了,妳怎么来了?今天公休妳忘了吗?”撇下早已宣告不治的招牌,何净东看着她,神情显得有些意外,旋即勾起唇角坏坏地一笑。“还是说,妳又忍不住跑来偷窥我?算妳好运,今日本大爷热情大放送,让妳看到养眼镜头了。”
拍了拍自个儿打着赤膊的黝黑胸膛,清澈水珠自他线条优美的锁骨,滑落至匀称胸肌,再缓缓流下至结实的小肮,最终消失于系上一条帅气腰带的泛白牛仔裤裤头,他那染水气的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呈现惑人光泽,粗犷俊脸上的笑容坏得可以,讲话更是一点儿也不害臊。
“我、我只是下课刚好路过,就看到贝克汉突然冲出来,撞倒那块招牌。”努力忽略过他的戏弄与调笑,她刻意别开水眸,不好意思多看那诱人伸出魔爪的男性胸膛,指着一旁正悠闲地以后腿搔痒的黄金猎犬说道。
噢呜?!
我哪有?不是我!
瞪着撒谎不眨眼的乔喜芝,贝克汉猛地摇头再摇头,坚决否认罪行。
“哦?果真是你干的好事,蠢狗。”顺着她纤纤玉指所指之处,何净东想起今日下幸阵亡的招牌,火大地瞇起黑眸。
对不起了,贝克汉,谁教你自己要跑出来闯祸,这个罪名还是由你来扛吧!
面对恼火到极点的老板大人,乔喜芝摆出一副比黄金猎犬更无辜的神情,昧着良知在心中为代罪羔羊贝克汉默哀。
活该呀,笨狗!老爱欺负恶整她,现在让牠赎罪的机会来了。
“贝克汉,你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
眸光燃起火苗,何净东恶狠狠的视线扫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黄金猎犬,边喀啦喀啦地折着手指头边语带威胁。
扁果着上身露出左臂上的刺青图腾,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湿漉漉牛仔裤的他,发狠起来的眼神活像道上的兄弟上门找碴,教人不禁起了一阵胆颤,就连平日胡作非为惯了的贝克汉见了都皮皮剉。
“你还想跑?洗澡洗到一半,你居然给我跑出来搞破坏,看我怎么教训你,别跑!”眼看闯祸的恶犬又想落跑,他气恼骂道,但他身手再快,却怎么也逮不着动作敏捷的黄金猎犬,还被甩了一身泡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噢呜、汪汪汪!
见主子拿牠没辙,贝克汉得意扬扬地咆叫着,却在兴奋当头猛地被人一把揪住了尾巴。
“嘿嘿,看你往哪儿跑?”
难得和何净东站在同一阵线,乔喜芝睨着尾巴落在自己手中的贝克汉,脸上露出一抹巫婆似的阴森笑容,很明显就是打算公报私仇。
妳耍诈、妳耍诈!汪汪汪!
弱点被人一手掌握,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贝克汉只能四只脚紧巴在地上,怎么也不肯乖乖地随主人回去。
“真受不了,你这算是哪门子训练有素的狗啊?”她没好气地啐了声,美眸随即扫向一旁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还有你,又算是哪门子的主人?连一条狗都搞不定、管不听,象话吗?”
吼,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呃,那个、我……”从没看过她这般强悍的作风,何净东指着自己鼻头支吾其词,表情满是不服。
“够了,你不用说了。”抬起一手制止了他的辩解,乔喜芝转而瞪向手中揪着的那条捣蛋恶犬。
“看你这样根本就是从小乏人管教,既然如此,本小姐今日闲得发慌,就来代替你主人好好教育你一下,给我走!”拖着贝克汉的尾巴,不顾牠的挣扎,她突然发狠道。
正好她今日心情糟到可以,干脆来好好训练一下这条恶犬,以严格纠正牠平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恶习。
“喂,你还杵在那儿干么?快带路啊!”一手揪着哀哀叫的狗尾巴,一手拉过张着嘴愣在路旁的男人。
母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病猫是吗?
今天就来给这对平日恶形恶状的主子和恶犬,上一堂震撼教育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