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人家、人家好想你……呜呜呜……”激动兴奋过后,她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哗啦啦掉了下来。
“喂喂喂……”瞪着怀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沈怀德有些弄不清状况了。
明明是她自己走人,未留下只字片语,害他气得一肚子火,同时也急得跳脚!
可当他千里迢迢追到了台湾,她又一副阔别多年相思成狂的哀怨模样,害他想骂也骂不出口,只得僵立在机场大厅,承受来来往往人潮的异样眼光之余,还得不断安抚怀中哭成花猫的小女人。
“呜呜呜……怀德,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抽抽噎噎地,她偎在他怀中好可怜地说道。
“搞什么?妳不是后悔了、想从我身边逃开吗?”搂着香馥柔软的娇躯,他暗恼地闷声道。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情就像是跌到了谷底。
阮阮也许是后悔和他发生关系、也许是后悔对他许下一辈子的诺言……无数的也许、无数的可能,在他心底汇聚成一个不安的黑洞,将彼此曾有过的美好与甜蜜全都掩盖吞没。
“后悔?我没有!你怎么……怎么会这么想?”好用力好用力地摇着头,阮阮犹闪着泪光的眼儿无辜地望向他。
“不然妳希望我会怎么想?妳表现得够明白了不是吗?”气恼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沈怀德恶狠狠地指控。
一早醒来,发现缱绻一夜的女伴竟不声不响地消失,还未留下只字片语,他除了这么猜测外,还能有什么想法?
他从没料到,自己竟会成了别人一夜的对象,而始乱终弃的负心人竟是阮阮这看似温柔娇弱的小女人,真是气煞他了!
“没有!我不是……”
她只是不想造成他的困扰呀!
可为什么情况似乎和妮吉说的有很大的出入?怀德又为什么会一路追来台湾,甚至比她们还早一步抵达?
“不管是不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很是恶霸的开口,瞪着怀中一脸心虚又不安的她,他缓缓扬起今日的第一抹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颇危险邪恶的就是了。
“既然我们睡都睡过,妳也承诺会跟着我一辈子,那么,接下来就是履行约定的时候了。”他慎重的宣告,让阮阮错愕得瞪大了一双美眸。
“呃?履行约定?”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太明白?
“怎么,难道妳想跟我说,妳打算毁约?”微瞇起眸,他危险地问着。
“不,只是……那不是只是说说而已?”阮阮好不确定地嗫嚅道。
这一切,怎么都和妮吉说的不一样?
他对她,不是只想单纯地谈一场好聚好散的成人恋爱吗?一辈子在一起的承诺,不也是激情之下盲目的誓言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怀德看起来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害她都开始心虚,好像自己成了欺骗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妳、说、什、么?”听了她的回应,沈怀德炯黑的瞳眸中闪烁着噬人的火光,怒极的话一字字从齿缝中迸出。
这该死的小女人好大的胆!
竟敢把他诚心诚意、掏心掏肺的誓言当成“随便说说”而已?
他得费好大的劲,才能克制住自己发痒的双手,不要捏上这小女人纤细的颈子。
“耶?难道不是这样?可是妮吉说……”阮阮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妮吉?”捕捉到她话中的关键人物,想起那个总是奇装异服、疯狂又爱玩的女孩,沈怀德挑起一道眉,“她跟妳说了些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这回她不敢再有隐瞒,好委屈地将妮吉教导她的“成人恋爱游戏守则”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所以,这些都是她跟妳说的?”听完了她的招供,他沉冷地开口,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嗯,是啊。”她怯生生地点头。
“然后,妳也全信了?”他又道,很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
他的脸色好像愈来愈铁青、语调也愈来愈寒凉了,阮阮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似乎不该这么诚实的说。
“对、对不起嘛……我又没有经验……”所以才会傻傻的让人给骗去!
阮阮好无辜地眨着水眸委屈道,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教沈怀德心底纵有再旺盛的怒火,也滋地一声被浇熄了。
“算了,我又没真怪妳,妳就别再哭了。”一把将眼泪再次落下的她拥入怀中,他无力地叹息。
是了,之前他一直想不透,单纯的阮阮怎么可能突然转了性,原来是有只该死的狗头军师在那里乱出鬼主意啊!
“老天,妳别再哭了!”无奈地低喊一声,他再也忍不住地俯下头,吻上怀中的泪人儿。
“……唔!”软女敕女敕的唇教人给夺去了发声权,阮阮只能瞪大了一双哭得红通通的兔儿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男性俊颜。
一个吻,带着些许焦心、些许急切以及满满的相思,缠绵浓密地交融着,直到许久过后,气息微乱的两人才依依下舍地结束这一吻。
“这样……安静多了。”意犹末尽地轻舌忝着唇,他嗓音略沉地说道。
“什、什么嘛!你在说什么呀?”她不满地微嗔。
羞红了脸儿,阮阮这才发现人来人往的机场内,不少好奇的目光投注在他俩身上,教她困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讨厌!这里是台湾又不是纽约,大庭广众下热吻简直羞死人了!
“还敢抗议?妳以为是谁害我急得食不下咽、马不停蹄地从美国一路追来台湾?嗯?妳说话啊!”捏捏她软女敕的粉颊,沈怀德佯怒地哼道,一席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心头却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缓缓生起。
原来,他和她都是一样的呵。
同样为了这份感情焦虑紧张、小心翼翼却又怀抱着渴望,这项认知让阮阮放下了原本高悬着的一颗心,那夜相依相属的甜蜜感觉再次回到她心头,也让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胆小得错放眼前的真爱!
“对不起,怀德!”看着眼前俊颜微恙,怎么也掩不住眼角疲惫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句道歉。
“哼,妳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补偿我吗?”佯怒地哼了声,他故意说道。
“那不然……”美眸转了转,阮阮踮起脚尖附在他耳畔小小声地、红着脸儿大胆地向他提出了超华丽的“补偿计划”。
“这样,你说可以吗?”末了,她微侧着脑袋,好无辜、好诱人地征询他的意见。
“嗯,听起来……还不赖!”
用尽全身力气把持着自己,不要像头饿坏的馋狼一样,在大庭广众下扑倒自动送上门的小绵羊,沈怀德坏坏地勾起唇,一把揽过她的纤腰,朝机场出口直奔而去。
“呀,怀、怀德!”阮阮有些惊慌地低叫,却无法撼动身旁的男人一分一毫。
她还在工作中,他的举动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点?
“既然这是妳的提议,我们就快点回到妳住的地方吧!”迫不及待地宣布,他不理会旁人好奇的目光,大步迈向他期待已久的美好未来。
“咦?我住的地方?可是……”她有话想说。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快等不及了!”无视于小丰儿的挣扎,他大手一挥,拦了辆计程车就想走人。
艾星琳那女人的行李早交给别的工作人员,阮阮现在可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他才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呢!
“但是,怀德……我在台北住的是员工宿舍耶!”遥望远去的工作同仁,阮阮无力地叹息。
在台北,除了公司安排的员工分租宿舍,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但怀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着住进去?偏偏自己又穷得连饭店旅舍都付不起,不然至少还能帮他找一个栖身之所,这个问题让她伤透了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