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想都别想,密室此刻也有危险,眼看长廊上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他们却无路可退……
“有了,窗口!”指着房内唯一的出路,她低喊。
“你不会疯了想跳楼吧?”他黑了一张俊脸。
“不是啦!你看窗外有树,这棵大树应该能让我们平安爬下去。”她兴奋地说着,迅速月兑去脚上的名贵凉鞋将它丢下楼,撩起裙摆身手敏捷地向外头的大树跨去。
“是啊,只要能不摔断脖子。”
眼看她像只猴子似的,身手灵巧地落了地,元钧低叹口气,只得跟进。
Shit!这辈子他还没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过,而这些全都要拜夏浓也所赐!
看样子,他和她未来有好多笔帐要慢慢清算了,而他一点也不介意要和她耗上一辈子。
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期待呢!
第九章
“钧少爷,请您快上车!”
就在元钧和夏浓也顺利爬下一楼,躲躲藏藏闪避着安全警卫时,侧门口突然传来男人的低呼。
“是你!”瞄了眼对方的面容,元钧原本警戒的情绪顿时放松。
“元钧,你认识他?”
瞪着有些眼熟的黑衣男子,如果夏浓也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田渊征一朗的随扈之一吧?
不过,他怎么会认识元钧,而且还喊元钧“钧少爷”?
众多疑问在心底旋绕,夏浓也还来不及发问,就被他半推半就地拐上了车。
“钧少爷,老爷有交代,请您快离开吧!万一教人瞧见了可不好。”男人操着还算流利的中文,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也快回去吧。至于这个……”
从怀中掏出方才使用过的随身碟,他一把抛到男人手中,“‘东西’已经安装好了,替我转告老头一声,下次别再搞出这么多麻烦,还拖着人家帮他收烂摊子,真不知道谁才是老子。”
“钧少爷……”面对元钧的不快,男人汗颜。
“算了,我们该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察觉不远处传来喧闹的人声,元钧朝对方点点头,二话不说踩了油门,带着夏浓也加速离开是非地。
“喂,元钧,刚刚那个男的,是田渊征一朗身边的人吧?”问出心底的疑惑,凭着记者的直觉,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没错。”这回元钧倒是干脆地给了她答案。
“而他刚刚……叫你‘钧少爷’?”
为什么对方会如此恭敬的称呼元钧?
就算他在模特儿界红透半边天,威名远播到日本,但也不至于能得到如此大的礼遇吧?
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怀疑他的来头不简单,可他却到现在都未告诉她。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好追问,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说就算了。”微噘起粉唇,她撇开头,无所谓地哼道。
瞄了眼身旁一脸赌气的她,元钧重重叹了口气。
看样子,事情是瞒不过她了。
“浓也,我应该没跟你提过我父亲的事吧?”他缓缓开口。
“你是指你继父?”
“不,我是说,我的生父。”
“没有。”她摇摇头。
这个和她刚刚问他的事有什么关系?
她才在心底纳闷,某个念头却猛然闪过脑海——
“啊,难不成……”意外地看着驾驶座前的元钧,她不敢置信。
“没错,其实田渊征一朗,是我的父亲。”他表情平淡地开口,仿佛像在和她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
“你说,你是那个日本议员田渊征一朗的儿子?是那个富可敌国的男人的儿子!”瞪大了美眸,她的吃惊自是不在话下。
毕竟以田渊征一朗的权势与财力,未来若当选了日本首相也不会让人意外,而元钧竟是那个人的儿子……
“说穿了,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没什么好提的。”沉闷地开了口,他嗤道。
他那位风流老头的儿子没有十个也有半打,其中还不包括像他一样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若真要林林总总算起来,恐怕可以用一卡车来载,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妨。
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对于他的自我嘲讽,夏浓也颇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我觉得……你父亲很重视你这个儿子。”
扁从父子间的互动,她就可以肯定田渊征一朗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将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
“谢谢你的安慰,不过我早习惯了,没差的。”他仍旧一脸漠然,嘴硬地回道。
“难怪你会那么拚命协助我调查,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他口头上逞强,但其实心底还是很在意这个父亲吧?不然不会愿意冒这个险潜入敌营,就为了找寻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
“你少胡乱猜测一些有的没的,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你要心怀感激。”
瞧,他又不好意思了。
这反应像小孩子一样,真是可爱!
“浓也,坐稳了,我要加速。”瞥了眼后照镜,他突然沉声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安,她紧张地问。
“有追兵。”他话声方落,性能极佳的BMW跑车就如同流星一般在无人的夜间林道疾速奔驰。
车身狂飙的同时,夏浓也紧抓着胸口的安全带心跳一百,美眸不经意瞄了眼仪表板上的计速器——
妈呀!时速一百六?一、百、六?!
她有没有眼花看错?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冷汗直流,疾速行进的车体仿佛是要飞起来似,左弯右拐地奔驰在深夜无人的公路上,寂静的黑夜中,只有跑车隆隆运转的引擎,和元钧轻快的哼曲……
轻快的哼曲?
夏浓也惊疑不定的视线缓缓移向一旁驾驶座上的他。
吓!这男人居然在笑?!
在这种生死关头的情况下,他居然在笑?!还哼歌!
“慢一点……”幽幽地,她开口了。
“嗯?浓也,你在说话吗?”向她挑了挑眉,他问。
“我叫你……开慢一点……”
先前的追兵早在他开始不要命的狂飙下被甩得远远的,连车影子都见不着,既然如此,他干么还继续用这种速度“飞”在公路上?是嫌命太长吗?
“放心,浓也,这条路我早练习过几百遍了,这还不是我最快的速度呢!”他自豪地说着,不过完全无法得到她的赞赏。
她脸色苍白、有些吃力地开口,“你敢再不停,我就吐在你车上……”
夏浓也的一番恐吓,果然立刻收到成效。
“天!你还好吧?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急急将车身拐进一处隐密的林荫中,他这才察觉到她脸色苍白、泪眼汪汪。
“可恶,你车开这么快是找死啊!”
原本气虚体弱的她在车停后,猛地一记凶狠猫爪袭上。
“要死了,你在干么?”
堪堪躲过奇袭,元钧只觉一阵掌风扫过面庞,若是再慢个几秒,他现在脸上肯定出现五爪痕。
“你不是想飙车找死?我现在就成全你!”夏浓也气呼呼地说罢,眼看又要出招,纤细的双臂立刻被他制住。
“就跟你说了后有追兵,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再说,这里的地形我熟得不能再熟,不然也不会用那种时速飙下去。”
若非有绝对的自信,他怎敢拿自己和她的命来玩!
“就算熟也不能这样啊!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
多少飙车意外都是源自于车手的过份自信?
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是是是,我知道,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元钧叹息承诺,接着又不怀好意地勾起唇,“再说,我都还没把你拐进礼堂,要真有个万一,岂不是太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