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只会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你不必不安、不必害怕,知道吗?”话声甫落,他低头攫住她瑰女敕的唇。
她屏住呼吸,深深望进他幽黑深眸中浓烈的情感,心颤动不已。“你说……”
“我的心,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他极具耐心地重复了一次,而后深深吻住她彷佛染上蜜的唇瓣。
不同于前几次温柔的亲吻,这个吻狂野霸道,热切得让她无法反抗。
连拥抱着她的强悍力道,也像是要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揉进他的骨子里,让她震撼不已。
深吻过后,他的嘴贴凑到她耳畔,以极其暧昧的语调低声问:“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
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她敏感的颈间,健硕的身躯贴着她、压着她,亲匿得让她脸红心跳,乱了思绪。
“是……是你自己误会我姓毒,我也没法儿。”在他肆无忌惮的碰触下,她轻轻颤抖着。
“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他的气息离她好近,强势地干扰着她的呼吸心跳。“封梨双。”
蓦地,轻笑由他的喉头缓缓逸出。“我就说嘛!哪有人取‘毒梨儿’这么怪的名字。”
她气呼呼地噘起嘴,不满地扯开嗓音。“那名字可是你们中原的武林人士替我取的!”
他顿了一顿,倏地一抹微笑跃上唇畔。“封梨双这名字好可爱。”
封梨双一怔,心颤了颤,悄悄涌上心头的甜意,煨得她的心儿暖暖的。
看着她脸上如花儿般嫣然绽放的笑容,一股爱怜的情愫在司徒少尘胸中深深激荡着。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属于师叔伯们的冀望,不经意地撞进心头。
敛去笑意,他拉着封梨双的手,半玩笑半正经地盯着她道:“双儿,留下来,别走,好吗?”
封梨双默然不语地怔怔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的出现……弥补了很多人的遗憾。”他挑起她落在肩畔一束柔细的发丝,轻轻开口。
封梨双明显一怔,语气有些不确定。“遗憾?”
“几位师叔们和我提过,大师伯与他们感情很好,在大师伯与师伯母离开‘步武堂’后,师公和师叔伯们一直没放弃过找你们的念头,大家都很想念你们。”
那一瞬间,封梨双突然想起方才四叔及五叔见到她时的激动模样,她的心蓦然一沉。“我不知道……”
这些年来,感受到爹娘为“步武堂”师兄弟们所受的苦,她的恨,犹如苦寒之地的雪,在经年累月的风雪吹袭下,累积冰封。
她从未想过,心里的恨,会有融化的一刻。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步武堂’存在着如此大的成见,但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重新去感受、接受大家的关怀。”
再次被迫面对这话题,封梨双多么想说出一切,但最终她仍旧是咬住了唇,用力压下心头的苦涩。
她始终认为,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她们一家人的痛苦。但这似乎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爹娘的遗愿是希望她能带着解药回到“步武堂”。
司徒少尘见她兀自沉思着,只有柔声道:“算了,这些以后再想吧!你先把伤养好之后再谈。”
望向他温柔的眸光,封梨双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前所未有的让步。她要亲自体会,爹爹与娘亲始终惦念不忘的“步武堂”!
“双儿……”
“我会留下来。”
瞧司徒少尘感动的模样,封梨双轻敛着眉,故做平静地强调:“我会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
“只要你肯留下来,理由是什么都无妨。”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率性模样。
迎向她充满疑惑的神情,司徒少尘唇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只要你爱我,就会爱上‘步武堂’,所以不管你是为我或为‘步武堂’留下,对我而言,意义都一样重大。”
得到答案后,她默不作声地暗自思索着。
“好了,你休息吧!晚一些,师叔们说不准会来看你。”
封梨双愕然地抬起脸蛋睨了司徒少尘一眼,不敢置信地问:“他们……要来看我?”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如何面对这一大票人的关切?!
瞧她惊愕的神情,司徒少尘自是清楚她内心的挣扎。“傻双儿,时间还多着,师叔们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要你接受他们,不用怕。”
“你……不逼我?”心头一暖,封梨双怔愕地看着他,低声喃着。
司徒少尘垂眸看她一眼,半开玩笑地道:“这种事急不得,再说要是真把你逼跑了,我上哪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牙尖嘴利、任性刁蛮的姑娘,赔给师叔们?”
“这话真伤人,你真的很坏!”听他如此直接地道尽她的缺点,封梨双气得想咬他一口。
司徒少尘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坏配你的刁,挺不错的。”
她努起唇,没妤气地嗔他一眼。
唉!这个温柔贴心的男人,已经彻底收服她的心了,教她如何能不爱他?
一晃眼又过了十日。
封梨双拒绝了“步武堂”师叔们的探望,掩耳盗铃地以为只要不见、不听,就可以坚定内心不愿妥协的情绪。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逃避,定会被司徒少尘或师叔们逼迫、责备,但他们却只是耐心地等待,等待封梨双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步武堂”的一天。
这样的耐心与包容,让封梨双的内心充满着浓浓的感动和温暖,伹却矛盾得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这多得让她几乎无法承受的关怀。
而这段期间,封梨双霸占着司徒少尘的寝房,无事一身轻地当个被人好生伺候着的病人。
偶尔,待得发闷时,她会一个人偷偷溜到寝房外走走看看。直到某一日,她发现了穆夕华房前那棵桂圆树,心没来由的一热。
任她卧病任床的那段期间,悉心照料着她的四婶穆夕华总会拿出桂圆,诱哄她喝药。
她长在苦寒之地,从没吃过这果子,当她细细品尝果肉,任那蜜般甜味由舌尖漫开,缓缓滑入喉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竟也似浸润在那甜如蜜的滋味当中,让她回味无穷。
“你就是四婶的甜心桂圆树吧……”仰头望着在灿阳下透出一片盎然绿意的桂圆树,封梨双细眯起眸,发出耳语般的低喃。
别圆树如众人所言,仿佛因为四叔对四婶满溢的爱,而结实累累,摘也摘不完似的。
这般多产的果树,会不会累得大伙儿每列到这时节,见到桂圆就怕呢?封梨双杵在原地,打趣地想着。
望着日光朦胧了树影,她不禁想亲手摘下果实尝尝。
封梨双使劲摇了树身几下,却是纹风不动。就在她打算放弃的同时,一个身影横越过她头顶,轻而易举折下一把仍缀着绿叶的果实后,翩然落地。
封梨双一愕,回过头,眼底映入两鬓微白,却依旧俊雅迷人的孙袭欢。
“你一定是让你四婶给洗脑了吧?”
她眨了眨眸,娇美的脸庞因为复杂的情绪,呈现茫然。
无视她吃惊的模样,孙袭欢故意压低着嗓,把那一串桂圆递给她。“其实这桂圆没你四婶说得那么甜、那么好吃。”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封梨双的思绪凝滞了好久。“谢……谢谢。”
孙袭欢唇角泛起一抹微笑,迳自沉默了好半晌后,才问:“双儿,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他简扼的问话却直击封梨双心头委屈处,心,不期然颤了颤,在毫无防备下,内心一酸,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她的泪让孙袭欢的心猛地一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你别哭呀!唉!”
这时,隐在角落处的几个大男人,急得扯着头发,懊恼错信孙袭欢纵游花丛间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