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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别怒 第18页

作者:季洁

“多嘴。”下一瞬,俊美的脸庞迎面受了一记关劲飞粗拳赏来的爆栗子,孙袭欢发出了一声哀号。

反观关劲飞,一丁点愧疚也无,只是万般怨怼地叹了口长气。“唉——这老三也真会跑,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累得咱们大过年的还得在异乡奔波。”

离开“步武堂”后,他们各分两路寻找艳无敞的行踪。

他与弟弟及老五同行,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於找到艳无敌替八师妹寻药的药仙洞。

可惜,他们显然晚了一步,在村民绘声绘影的描述下,他们那美得不可方物的三师妹艳无敌应该与“白神仙”离开了。

他们扑了个空,只得等候其他弟子的同门信烟再做打算。

必劲飞的思绪方掠过,只见关劲棠高大的身影急促地撞入眼底。

“收到大师哥施放的同门信烟了,师姐在“阎底门”。”语落,关劲棠沉郁已久的思绪终於稍微舒缓。

虽无法确定艳无敌是否安全无虞,但至少找到人了,另一方面,这也代表著他的“牵肠挂肚”即将告一段落。

在几日思绪纷杂、辗转难眠的折磨下,穆夕华整理了简单的包袱,准备与爹娘一同回定安城小住。

为怕风雪肆虐阻挡回家的路,穆匀夫妇在“步武堂”做了两天客后,便催促著女儿尽快整装上路。

一大清早,披著一身软裘的穆夕华依依不舍地与诸葛谦夫妻话别。

“舅父、舅母,再见。”一想到要离开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穆夕华心底有说不出的不舍。

诸葛谦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存她耳畔交代。“若遇上危急的状况,尽避拿出你的“强项”,让对方尝尝苦头,知道吗?”

虽说穆匀夫妇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什么威胁的举动,但至少甥女体内的“怪力”足以让她的安全无虞。

或许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但穆夕华有能力保护自己,这一点让他稍稍安心。

穆夕华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让对方尝尝当小雀儿的滋味吗?”

“若真有必要,这回舅父允你可以“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诸葛谦颔了颔首,语气不愠不火。

“夕华明白。”她话一落下,诸葛夫人不舍地揽著她,哽咽地说:“要自个儿保重身体,若真待不住,差人捎个信回来,就算你四哥还没回来,舅母也会亲自去接你。”

拚命忍著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穆夕华好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夕华知道,舅父、舅母也要保重身体。”

穆匀夫妇坐在马车里候著,瞧著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

捱了半盏茶的时间,穆夫人终於忍不住扬声催促。“好了,再拖下去回到定安城的时辰便晚了。”

迎向娘亲的呼唤,她放下心头的不舍与惆怅,努力振作起精神才依依不舍地坐进马车内。穆夕华一上马车,驾车小厮得到主子的指示后,立刻驱车离开。

马车车轮辘辘地辗过石板地,渐渐驶离“步武堂”。穆夕华舍不得放下窗帘,半趴在窗边,望著窗外流逝的景物,叹了口气。

唉!直到最后一刻,她还是没等到心爱的男子出现。

马车渐行渐远,除了马蹄与车轮的辘辘声响外,车厢内漫著股几乎要让人窒息的静谧。

穆匀夫妇同女儿没话聊,只有由著她去,最后索性双双闭目养神歇息。感觉到爹娘生疏、视若无睹的态度,穆夕华极力控制想逃出马车车厢的冲动,幽幽唤了声。“爹、娘……”

猛地听到女儿的轻唤,两人愕然地睁开眼问:“怎么了?”

“夕华真的是您们的女儿吗?”她扬唇淡笑,唇畔的笑意却苦涩得让人感到心酸。

似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夫妻俩同时怔了怔。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穆夕华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幽幽地喃著:“在您们把我丢在“步武堂”却不来看我时,我便时常这样想……”

不管他们是否将她的话搁在心头、不管他们是否急著解释,穆夕华只是将多年来累积在心底的疑问,一口气说出……

说来有些可笑,她留在“步武堂”得到了健康与众师兄弟的的宠爱与呵护,却也因此失去了亲生父母的爱。经过这一次,她还能奢望由“她的爹娘”身上得到一丝丝爱怜吗?

她不敢多想,只知道所有宠爱她的人,全都在“步武堂”里。

而马车不过走了几个时辰,她却已经开始想念她最爱的人们了!

第九章

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穆夕华回到了位在定安城城北的府邸,整修过的奢华富丽,已经不是存在她模糊印象中的外观。

穆夕华自嘲地扬了扬唇,因为疲倦,整个人懒洋洋的,推却了晚膳后,她被安排住进位在西院的厢房里。

一如预期,她原来的寝房已被渐长的妹妹给独占……那感觉让她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唇畔扬起一抹近似自嘲的诡笑,她将包袱搁在久无人居、泛著股淡淡霉昧的厢房,怔怔地坐在榻边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事可做的她闷得发慌,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著。

但在陌生的床榻上,穆夕华睡得极不安稳,二更的梆子刚响过,她便又恍恍惚惚地惊醒。

在睁开双眸的那一刹那,她才意识到,自个儿现在不是在“步武堂”的小院落里。

意识一同笼,凛然的风呼呼掠过,那未关紧的窗扇随风发出叩答、叩答声响,单调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寝房里,加深她内心的孤寂。

突然间她有些后侮,不明白为什么要同这一个不属於她的家?

难道……在爹娘的冷落下,她的心还存著一丝期望?

她闷闷地抿了抿唇,在了无睡意下,索性赤著脚起身,推开窗.任冷风直灌人室,撩拨她如墨般的长发。

长发随风飘动,那感觉就像她心爱的四哥,以修长的指滑过她的发问,撩拨一湖墨海。

思及此,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她一手捂住唇,一手无助地圈抱住自个儿,不愿让啜泣的咽声逸出双唇。

“四哥……夕华好想你……”

她沉痛的呐喊著,纤瘦的臂抵不过心爱男子温暖的怀抱。一个人的孤寂让她的心备感凄凉且更显悲哀。

不知从何时开始,泪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犹如断落的珍珠,一颗、一颗不断地无声滑落,染湿她的衣襟。

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呐!才分离没多久,她竟然比想像中还要思念关劲棠?

是的,她想念他!

不安时想著他……

无助时想著他……

每每在这个时刻,她便恨自个儿对他的依赖,更不由得埋怨起他来。

怨他怎么舍得与她分开那么久,怎么舍得任她被孤独啃蚀,被穿肤入骨的思念给折磨……

他知道她正在想著他吗?

回到穆家后,夜夜失眠的穆夕华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起身后会有固定的婢女为她送来三餐膳食、打理她的起居,偶尔,穆夫人会来瞧瞧她,往往没说上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接连几日,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她的精神不振、神情益发憔悴,身形也渐渐消瘦。

穆夕华没心思理会,只知道在白个儿的家,她定是无法待满三个月。

这一日,当她抱著寝被,思绪恍惚地怔坐在榻上时,便被屋外一阵窸窣的声响给吵醒。

还来不及回过神,只见几个婢女鱼贯的进入寝屋里,准备伺候她梳洗。

“你们……做什么?”

“夫人交代,今日有宴,小姐得赴宴。”婢女恭敬地同应。

“赴宴?”过了大半个月才为她洗尘吗?这想法一掠过脑海,穆夕华立刻摇了摇头,甩去那分妄想。“夫人有说上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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