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去,彼此还会有冷静思考的空间吗?
“不行!”她坚决的回答让他心一凉,处在茫然的思绪当中,石天澈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该怎么做,朱若沅才能明白他的心意呢?
“为什么?”他执意要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
为什么?连她都不确定石天澈的“爱”是不是爱了,她哪能给他答案。
她摇了摇头,轻拢黛眉顿时无言。好半晌她才开口道:“好,那你告诉我,执意想娶我的原因。”
原来这就是关键所在,石天澈松了一口气,半晌才将心中那早巳拟定好的一百个理由说出。
“第一,你略懂医术又善厨艺,绝对有能力照顾好我的身体。第二,我们的想法一致,默契十足,连吵架、斗嘴也有趣得让日子不会无聊。第三,虽然你胖了一点,但粉粉女敕女敕的,抱起来又软又舒服。
第四,就算你嘴馋了些,但石家堡财大势大,绝对可以满足你,让你天天山珍海味,不会让你饿着……你瞧,嫁给我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你还不肯嫁?”
相较于石天澈的兴致勃勃,朱若沅的心情在瞬间跌落谷底。
她心里只用了两个字便推翻石天澈数不清的理由——“感激”。
他对她的感情只是感激,不是真爱!
矢若沅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里加深了想回长安的念头。希望藉由这次的分开,冲淡石天澈对她自以为是的“爱”。
发现她的沉默,石天澈凝视她可爱的脸庞,心里涨满着对她的喜欢,没发现她此时的郁郁寡欢。
猛地回过神,朱若沅感觉到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心一慌,瞬即惊声问:“做什么?扭着脖子了?”
小手落在他过分专注的脸庞,她好心要帮他扭着的脖子恢复原位。
石天澈一惊,没好气地制止她的动作。“我的脖子好好的,被你这一‘扭’,不扭断才怪。”
他揉了揉眉心,打心底佩服她装傻充愣的能力。
“我也是为你好啊!”要是与他的双眼对望,被他眼里那只会施妖法的小妖给迷住,她不心迷神醉地任他搓圆捏扁才怪。
吃过几次暗亏,她已懂得如何反制。
谁知道,石天澈反握住她的手,俐落地将她带入怀里,俯下头便攫住她的唇,毫不客气地汲取她的香甜。
“唔——”她嘤咛出声,完全无法抗拒,心里则暗自低泣。
她早知道医好这家伙不是好事,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她……偏偏她还是爱死属于他的气息。
“小肉丸,别走。”纤长手指反覆轻抚着她被吻得微肿的红唇,石天澈的黑眸犹如燎原野火,张狂地燃烧进她眼底。
她陷溺在他的魔力中,难以自拔。即使小嘴被吻得红肿,眼儿蒙胧、脑袋瓜迷迷糊糊地像团酱糊,彻底被吃足了女敕豆腐,她还是只能呆呆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肉丸……你已经甩不掉我,知道吗?”
他坚定低沉的男性嗓音反覆在她耳边盘旋,反覆再反覆,彻底让朱若沅感觉到他的不安。她向来便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面对这个让她心生牵挂的男子,更是莫名其妙地无法坚持心里的决定。
轻叹了口气,她勉强张臂反抱住他硬得像棺材板的身体低喃。“可真委屈我了呢。”
石天澈的朗笑透过胸膛,撞进耳膜,伴随着她怦怦乱跳的心,她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这一刻她不愿多想,任由于心不忍压下原有的顾忌,让自个儿回归到单纯贪恋他的体温与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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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满眼黄绿色彩映入眼底,空气里除了有更浓的青草气息外,在夏日让人震耳欲聋的蝉鸣也渐渐消声匿迹。
这日,石天澈看着朱若沅端着一盅汤走来,立即轻蹙俊眉。“我似乎被你当成猪来养了。”
“什么当猪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可是很辛苦才为你研发出‘英雄泪’的耶!”
她可是比照爹爹当年“美人笑”的作法,将其调整成为合适他的补药汤,每日喝一盅。
说起“英雄泪”的由来,石天澈便直发噱。
她说专属于她的是“美人笑”,那特别为他量身订制的就唤“英雄泪”,因为喝了会感动到想哭,每喝一口,他就会感念朱若沅对他的恩情。
“知道、知道,我能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他说得恳切,愈显精神的脸庞多了股醉人的神采。
“待立冬进补时,羊肉炉、姜母鸭、人参鸡全都可以补血补气,我多炖、你多喝,就会头好壮壮……”
她认真地说着,仿佛为他打点一切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让石天澈无法不感动。
喝完汤,石天澈心情大好地问:“小肉丸,想不想到大草原看马、骑马?”
其实看马、骑马只是藉口,今日是九逸城一年一度的“秋猎选马祭”。
美其名为选马祭,其实不过是调、驯两位马师将城民缴交的骏马集合,测选良驹的工作。
“你家的马儿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惩罚它。”
朱若沅自知有几斤重,她不想造孽为难马儿驮着她在大草原上奔驰,她光想便觉得马儿很可怜。
“石家的骏马身强体壮,怕什么?”他轻扬唇,深幽的视线,灼灼地落在她圆润可爱的脸蛋。
“你变胖了耶!”巧妙地略过他灼热眼神中的情意,她兴奋地嚷着。
自从“泻下药”事件后,朱若沅便针对他的体质,悉心掌握食材与药膳的配合下,帮他将身上流失多年的健康,一点一滴地用她的补汤给补了回来。
渐渐的,他的身子已比她当初刚来时壮上许多,双颊不再削瘦凹陷,连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在无形中渐渐展露出神采。
石天澈能有今日,让她喜不自胜,更把一切都归功于她的“喂养”计画。哦,不!懊说是“调理”计画。
瞧着男人益发健壮的挺拔身形,朱若沅不禁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里。
“又在想什么好吃的想到嘴馋?瞧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石天澈没好气瞅着她,醇厚的男性嗓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哇!想什么?还不就是想你——猛地捣住嘴,朱若沅庆幸这一回自个儿的手比嘴快。
从她使用“泻下药”让他狂拉肚子之后,石天澈也发了疯似地,日日把娶她为妻这句话挂在嘴边。
如果此刻让石天澈知道她“觊觎”他,他肯定会洋洋得意,开心地抱着她又亲又吻的。
一思及此,她圆圆的脸忍不住染上红晕,表情心虚得很。“没什么。”
石天澈扬唇睨着她可爱的模样一眼,张臂便将她像棉花般柔软的眫身体揽入怀里,好奸疼爱一番。
眼尖识破他的意图,朱若沅身子一缩,顺利躲开他的偷袭。
“练成精喽!”石天澈挑眉,淡淡调侃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失落。
俏皮地扮了个鬼脸,她说得坦白。“你还不够有肉,被你抱着我不舒服。”
她很庆幸自个儿在石天澈的骚扰下,还难能可贵地维持珠圆玉润的身形。想她一身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肥肉,被他抱着,更能感受他的排骨身躯有多么坚硬。
石天澈睨了她一眼,懊恼的俊脸带着几分孩子气。“如果我天生吃不胖,怎么办?”
看着他难得稚气的模样,朱若沅脑中灵光乍现地出现了个画面——
一个穿着薄袄、流着鼻水的小男孩,孤翠地站在溪边看着他们玩耍。当时她才大病初愈没多久,又瞧着同伴欺负小男孩,所以把自己的“美人糖”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