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双手紧抱住他,不得不承认,她已为他沉沦,而司空禹嘴角噙着笑,为心爱姑娘的回应暖了心扉……
表岩芦岛因为岛外有两座名为“青龙”、“白虎”的黑色巨岩,及在海湾出口延伸至寨内的一整片芦苇而得名。
岛的地形十分特殊,深澳内宽外险“青龙”、”白虎”双屿环抱在外,两屿之中有一湍道,仅此一船可行,一旦进入湾内,阔达的海面便可容千艘。
许多以抢劫掠夺的番舶、海寇船皆泊于此,而此处为“鬼岩芦寨”司空家所掌控。
“鬼岩芦寨”临寨外坝头处有一贩卖民生用品之区,小小食堂、面摊、南北杂货一应俱全……真严格说来其实和一般的小镇无异。
但因人寨多沙洲浅滩,浅舟不可行,泥深人不可涉,因此想进寨采买民生用品的人得申请才能入寨,一旦获得许可后,则须改乘平底沙船才能进入寨中。
表船收下几面帆,放缓了船速后,司空禹走到后舱,指挥掌舵的舵手穿过山石嶙峋的礁石区。
待鬼船顺利进入狭窄湍道,他继而往顶舱而去。
“头儿,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大熊趋步走向他。
此时薄雾弥漫,向来热络的港湾却少了往日停满千帆的情景,气氛沉寂诡谲地让人不得不提高警觉。
司空禹放眼打量着薄雾中闪跃的光点,目光锐利地吩咐。
“敌在暗我在明,大家提防戒备,半盏茶后改乘平底沙船入寨。”
接着他又选了两名轻功最好的船员,入寨一探虚实。
待船员回报后,司空禹拿起炭笔在甲板上画出了鬼岩芦寨的地理位置。“现在敌方的人手皆聚在寨内的五霸居里,居心为何还不清楚,现在依目前人力分三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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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禹一一将人手归组列出,只剩下巫循、廷少咏和水蕴霞。
巫循纳闷地问。“那我们三个……在第三组吗?”通常他这个大夫都是分配在最后一道防线,至于头儿的女人和武功可比三脚猫的廷少咏,看来应该都在他的管辖之下。
司空禹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道:“你们三人下船后往青龙石方向走,破三道五行石阵后,暂时留住那里。”
巫循了然地点了点头,头儿曾说过五行石阵的破阵方法,看则繁实则易,此点难不倒他。
众人接获指令后纷纷动作,水蕴霞不愿再次被摒除在外,出声道:“不!我不留下,我要跟着你!”
司空禹觑着她,不容反驳地冷声说:“情况不明,我要你留下。”
她迎向他的视线,目光与他的语气同等坚定。“你忘了朗叔的话吗?”
司空禹面色阴沉,紫蓝俊眸眯起。“那与朗叔的话无关。”
“我坚持!”既然心已相许,她不要成为那种依偎在男子羽翼下的小女子,她要与他同生共死。
“我不准。”他敛眉,丝毫没让步的打算。
“霞姑娘,你乖乖留下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巫循看着头儿凌厉的眼神,头皮发麻地连忙打着圆场。
唉,这两个冤家怎么会在这时候杠上。
“让我跟着你。”她放软了语调。“求你不要把我放在最后……”她害怕失去他的感觉。
司空禹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好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他忘了,水蕴霞不是一般女子。
大熊说过,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她比一般男子更勇敢坚毅。
他成了让步的一方。
“老巫,你和少咏先过去等消息,事成后我会鸣响笛。”他拿起水蕴霞颈间的白玉笛扬了扬,交代着。
“知道了。”手搭着肩,两人故作失落地离开。
此时月亮悄悄露了脸,白雾缓缓散去,整个港湾呈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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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寨前的纵横水道通往寨的四方,而两旁的泥沙海岸芦苇丛生。
于是两组人马在坝头外的长栅分道,借着半人高的芦苇丛做掩护,司空禹与水蕴霞则乘着平底沙船,直接往水牢的方向徐行而去。
一路上水色倒映着月色与芦苇的倒影,静谧的美景让人几乎就要忘了此刻正身处庄危践四伏当中。
“鬼岩芦岛果真名副其实。”水蕴霞张望看着四周芦苇丛生,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窥鬼岩芦岛真面目的机会。
司空禹只是觑着眼前的女子,表情冷肃地咬牙切齿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威胁我。”
“你别恼我,我只是想参与你生命中的每一部分罢了。”反观他的阴郁,水蕴霞倒显得坦然。
她的直言让司空禹震了下,若非现在处在危险当中,他肯定会化身恶狼,狠狠吮吻她。
“水牢是建在水面上吗?”不理会他又气又恼的表情,水蕴霞好奇地问。
他们搭着平底沙船徐行而来,可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芦苇,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筑物。
“不,水牢是建在沙地上,为的是让被囚者的双足浸在和着海水的沙泥里,晴时水灼、寒时水冻,一般人无法撑过十日。”司空禹拉回思绪,为她解开疑惑。
“这太残忍了……”水蕴霞在灵珠岛的生活太过单纯美好,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如此残酷的事情。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个低沉醇厚的老者嗓音,让无心理准备的水蕴霞吓了一大跳。
“臭小子,你回来做什么?”
水蕴霞转身便瞧见不远处有一老者双手扣着铁炼,身体挺直地立在沙洲当中。
司空禹揉了揉眉心,一副头痛不已的模样,扬声堵了回去。
“还不是回来救你这个没用的臭老头!”
乍看许久不见的孙儿,司空霸眉间掠过二号,但瞬即老脸又蒙上不悦。“呿,老子还要你救,你滚回鬼船上去,我在这边纳凉自在的很。”他碎念着,坏脾气地想逼走孙儿。
虽然爷爷被关在水牢,但精神看起来不错,嗓门也不小。司空禹稍宽了心,但仍提高警觉打量四周。“没人守着你?”
情况太诡异了,他相信苍海二鬼已知晓他回到鬼岩芦寨的消息,但他们从坝头沿路而来,四周却平静地像往常的夜。
平静地不可思议……
司空禹定住平底沙船,双脚踩进软泥水沙中察探。
司空霸大嗓门地说:“谁要守着老子?那一帮恶贼早被老子砍光了,现在老子练功练得起劲,你甭叨扰,否则老子一拳把你打回佛朗机,让你跟着你那红鬼外公做伴去。”
“练功?”司空禹拧起眉,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水蕴霞坐在平底沙船上,完全看不懂此刻的状况。
“嘿!小泵娘,你是咱们家臭小子的情人还是媳妇,拜托你行行好,训训这臭小子,让他别吵我练功。”司空霸一瞧见水蕴霞,忙不迭地说着。
水蕴霞还来不及脸红,涉世不深的她也瞧出不对劲,眼前的情况太诡异,教人不得不提高警觉。
“少啰嗦!出来再说,没人会信这地方能练什么功!”司空禹轻斥,不想继续跟生性疯癫的爷爷闲话家常。
他从袖口翻出短刀,正打算朝锁头劈去时,司空霸口气焦急粗暴地咆哮阻止。“你敢拉我出去,老子就死给你看!”
他的反应让司空禹的动作僵了僵,他狐疑的说。“其中有诈是吧!否则你不会一再逼我走?”
司空霸太熟悉孙儿的个性,见改变不了孙儿的决定,他恼怒地继续咆哮着。“混小子,老子叫你滚就滚,不要再回来,继续去过你的逍遥日子,回来做什么?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