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召磊艰困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感觉到那柔女敕的满怀馨香,他僵直了同样赤果的上半身,不自觉地粗哑起来。“它已经被你的尖叫声吓走了。”
祥纱挪动着螓首,微睁开眼,偷偷觑着角落。“真的?不可以骗我!”
“嗯!”感觉到心中莫名的悸动,力召磊轻哼了一声,刚毅的睑部上漫出一股热,额角沁出一滴极力压抑的小汗珠。
“磊哥哥,你很热吗?”祥纱拉回视线,微侧着头、满脸疑惑地开口,一双青葱玉指,好心地替他揩去那小汗珠。
“你以为我是柳下惠吗?”
力召磊抓住她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瞅着她那美丽无瑕的脸庞,再一次被那无骨的柔荑给扰动了思绪。
只要一扬起眼,盯着她黝黯若黑夜的纯净秀眸,他总不由自主扬起一股亵渎她身上那原始纯真的罪恶感。
“什么?”
祥纱无辜地扬起眉,不断地煽着墨睫,只感觉到力召磊的胸膛既温暖又结实,让她根本不想离开。
“我们……逾越了……”勉强挤出一句话,他赧然的气息落在祥纱圆润的小耳垂,引来一阵无由的悸动。
“啊!大!”祥纱瞪大双眼,尖叫起来,一张瑕白的小脸透着醉人的浅浅粉晕,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我?!”也不晓得是谁被一只小动物给吓得跳脚,自动张开手抱住他,之后又巴在他的胸口赖着不走。
“你,可恶、太可恶!”
背过身不去看他,祥纱窘困地想拿回衣服穿上,却发现脚边又出现了让她发毛的小动物,正探头探脑地打算和她玩捉迷藏。
祥纱退了一步,不服气地宣布:“你可以抱我,可是……不准有非分之想!”
“什么?”力召磊挑起眉,难以置信地粗声道:“你再说一次!”
这小泵娘根本不明白,男人的欲念一旦窜扬起,便很难自制!
祥纱轻拧着眉,表情委屈极了。“地上那么脏,又有老鼠,我不要。”
她从没在这么脏的环境待过,一想起那只可恶的老鼠,她更加难以接受地直摇头。
“以后多的是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状况,难不成,你要我天天抱着你睡觉?”
祥纱睁着水灵灵的眼,气恼地反问:“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喽!”
力召磊懊恼地揉了揉眉心,啼笑皆非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根本和愿不愿意没半点关系。“你要学会适应,让别人看了会怎么想?终究你还是一个姑娘家,不是吗?”
“哼!我才不管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呢!”她的自我与率性,点破了力召磊的坚持。
力召磊由喉间滚出低沉的笑意,他差点忘了,对祥纱而言,世俗的眼光根本不会成为她的负累。
“闭上眼睛!”祥纱转过身,对他不容置疑地道。
“是!”
再赘言,就是他力召磊自寻烦恼啦!
无奈叹了口气,他期许自己的自制力够坚强。
力召磊皱起浓眉不禁开始为祥纱的清白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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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初歇,天空初露鱼白,火堆早已燃尽,成了一堆黑炭,祥纱窝在那温暖的胸膛睡得很舒服,却还是被力召磊给挖了起来。
“祥纱,咱们该上路了!”
力召磊被晨光唤醒,饱满精神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爽朗。
祥纱揉了揉眼,轻觑了一眼力召磊后,直接再窝回他温暖的胸膛耍赖着——赖床的意图十分明显。
“再耽搁下去,咱们或许会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难不成你真的想再露宿荒郊野外?”
他的语气虽淡,却说中祥纱心底最深的恐惧。
“我不要!”有这次的教训已经够了,她可不想再忍受这种餐风露宿的感觉。
莫可奈何地接过力召磊递来的衣裳,她一双眸因为生气而流转着晶灿的光华。
力召磊十分满意地转过身,迅速地穿好了衣物。
待两人整理妥当后,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磊哥哥,我不想上路,我好累,好想睡。”
原来跋山涉水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祥纱苍白着一张脸,一想到要骑马,她便抑不住地直接晕了起来。
力召磊瞅着祥纱,却还是不由得她抗议地挽起她的手,直往外走。“难不成你想待在这里和老鼠作伴,你不想观赏沿途的好山好水?”
想她在皇宫中养尊处优了快二十年,体力自然是吃不消。但是既然她已经出了皇宫,这样的生活,迟早还是要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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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古庙,避开那小水洼,祥纱远眺着群山,将那满山苍松叠蟑,郁郁葱葱的绿意给纳入眼帘,整张脸顿时亮了起来。
“好清新的空气啊!”祥纱张开手臂,深吸了口气,让饱含湿意的空气顺利进入肺叶。
瞧她开心的模样,力召磊不自觉揉了揉她的秀发,一脸的疼惜。“我在马鞍上多加了一些软布,让你坐起来舒服点、还是……你打算再把青青的驴子找回来,跟在我身后?”
听到他调侃的语音,她不由得脸红了。“人家又没说不骑马,再说青青姑娘的驴子,可真是笨透了!”
“那驴子是青青批货用的,没驮过人,能驮着你走那一段路,算了不起了。”
这一回力召磊可真服了她,能骑上那头驴,他真不知该赞驴天生有潜力,又或者该赞祥纱那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不得不屈服——连驴子也不例外。
“真的吗?”祥纱扬起眉,这下可得意了,唇边溢着久违的可爱笑容。“那是我聪明,教会那笨驴子怎么驮人。”
瞧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力召磊竟觉得心情开朗起来。“是、是、是!咱们可以上路了吧!”
目睹她一路笨拙地骑驴跟踪、遇山贼、淋雨……已让他的飒爽去了大半,现下力召磊倒像被一个叨念婆娘附身般的碎念,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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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走了近半个月,这一路愈往南行,那流寇首领李自成攻陷北京的流传就愈炽,这消息在各县、各镇传了开来,让力召磊和祥纱无法不忧心。
“你没事吧!”见她低拧着眉,眼眉间染着淡淡的愁绪,少了平日的任性与骄纵,力召磊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磊哥哥,我总觉心头怪怪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让人心里畅快不起来。”
“难得见你多愁善感的模样,放心吧!再过几日,咱们便会到达扬州了,你别胡思乱想。”
力召磊极力安慰她,却也同样感到忐忑不安。
倘若京城真的已经沦陷,那青青……应该没事吧!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落脚吧!”
抛开担忧的情绪,他让店小二将马儿牵到马厩,徐步到客栈二楼,挑了一处人少的位置入座。
“小二,麻烦你帮我们上些酒菜。”
他替祥纱斟了一杯热茶,转头对店小二吩咐。
“是,客官请候着,马上来!”
俐落恭敬地回话,店小二一走,邻座语重心长的对话便落入耳底。
“听说李自成攻陷北京,咱们的皇帝在煤山上吊殉国了。”
“真的吗?消息已经确定了?”
“当然,这种事谁敢诓你,我住在京城的弟弟,前些日子已经举家离开京城。皇帝死了,昭仁公主也在殿上被皇帝亲手杀了,连他最疼爱的长平公主也……”
“铿锵”一声,被祥纱握在手中的陶杯,就这样成了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