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过,却没有急着喝下。
“皇上不满意臣妾准备的酒菜?”高皇后不解地问。
他把酒杯放回桌上。
“不,是朕觉得对不起你。”伸长了手,他轻抚她的乌黑发丝。
“皇上别这样说,臣妾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笑笑,要皇上别太在意。
饼去如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及未来。
“不,该说这一切都太晚了,朕的歉意来得太晚。”
当初,在她如花般年纪时便进宫服侍他,转眼已接近十载,十年夫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
“皇上。”高皇后泪掉下,反握住他的手。
“就是因为来得太晚,才会铸成这次大错。西边疆域本该太平,战事全因你一人再起。”眷恋的眼光没变,句句平稳地陈述着。
冷意从头皮窜到脚底上,皇后身子后退了些,眼睛瞪大着,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
事情已经被查出了?
额上冷汗直冒,心跳几乎要停止。
“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高皇后试图为自己辩解。
“念在夫妻多年的份上,朕给你两条路走。”皇上突地站起身来,衣袖一挥,甩开高皇后的手。
“两条路?”高皇后抬起头,看着冷情的夫君。
他脸上表情毫无变化,面对她,再无一丝爱恋存在。
转过了身,大步走出宫殿外,留下愣在原地的高皇后。
饼了会,原本她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心月复太监阿福,端着木盘恭敬走入房内。
“娘娘。”阿福将木盘呈上。
斑皇后震惊地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木盘内是一条白绫及一杯无色毒酒。
这,就是他给她的两条路?
“阿福,若本宫不选呢。”这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她不想死。
“皇上交代,若娘娘不选,就两条路一起送娘娘走。”阿福抖着手,他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情况。
被查到涉入的人不是抄家灭族,就是被流放充军。运气最好的十六公主,听说被囚禁在冷宫,终身不得再出冷宫一步。
而他被皇上派来送娘娘上路后,恐怕也难逃一死。
斑皇后看着眼前的白绫和毒酒,万万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
他的夫君,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最后还亲手毁了她。
渐渐明了无望挽回,心慢慢死去。
“把东西留下,都退出去吧。”高皇后呆坐原地,无法再言语。
“谢皇后不为难奴才。”太监阿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后,转身与其它人一起退出房间。
饼了半晌,房内传来酒杯碰地的破碎声音。
“皇上旨意,高皇后因不慎误喝毒酒身亡,即日起全国斋戒三日,以示哀恸。”太监阿福边流泪边宣旨。
爆外,宫女护卫们全跪在地上哭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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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大手握住她的,难以言喻的爱恋心情从心头窜过,接着,他拥抱住她,低头在她脸上留下一吻。
“等着我,很快的,我将回来。”他立誓说,眼中有无数个她的身影。
“我等你。”她回拥着他,期盼他能凯旋归来。
“我不会让你失望,只为你回来。”他低下头,靠近她,他的唇很温暖。
“我等着、我等着……”李莹哭着,拥抱一个渐渐消失身影的人,身上的温暖正逐渐失去。
啊,原来是梦!床上的人儿睁开了双眼,泪流满腮。
“公主又作梦了?”红倌持着腊烛走进房内。
“是啊。”她起身,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大地仍在熟睡,万物正在休养生息,只有她,再也无法入眠。
“童将军西征已经一年了吧。”点亮了烛芯,黑暗中燃起一丝光亮。
李莹起身披上外衣,来到窗台前。
窗外的桃花正含苞待放,花开的季节又到了吗?
花又要再开,但伊人仍未归来。她垂下眼,心中无限思念身在远方的他,不知他是否一切安好?是否受了伤?
“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令人担心。”红倌说道。除了偶尔传回一些军情外,童将军甚至连封信都没捎来过,完全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是啊。”因不想让她担心,所以连只字片语都不给吗?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教人烦心呀。
树梢上尽是新生绿意,早春之际,眼前一片欣欣向荣,但她的心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快乐,夜夜抱着数不尽的相思入睡,面对在梦中才能相会的日子,实是一种磨人的煎熬。
“公主,距黎明还有一段距离,要不要再去歇会?”公主寂寥的背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难过,明明相爱的两人,却无法在一起。
这段情,该如何才能修成正果、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莹点点头,没有意见。
正要转身,门外忽然传来急切的奔跑声。
门一推开,苏黎大喊:“回来了!军队回来了!”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李莹冲向前,捉住苏黎的手。
一颗心怦跳得好快。
“童将军的军队回来了!”苏黎来不及换气,又再说了一次,这次说得更大声了。
“真的吗?”抖着声音,李莹再次确认。
大军已经进入东门,再过一会就可以抵达大殿。
她赶紧要红倌替她更衣,心思不停乱转。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忍住盈眶热泪,李莹一出房门,脚步飞快地往大殿方向奔去。
大殿外头,一群士兵秩序井然地站立着。
李莹赶到时,只见最前方摆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似乎躺着个人,看不清到底是谁,只觉得心脏突然一紧,呼吸有点困难,脚步也停了下来。
皇上正在听军情报告,面色凝重地听着这一年来将领的辛苦。
“各位军士们,这一年来辛苦了,朕一定论功行赏,对不幸殉难的士兵从优抚恤。”皇上霍然站起,往阶梯下走去,缓缓走到那副担架前。
“是谁受伤了?”李莹问一旁的太监。
“回公主,是童将军。”太监一看是十五公主,赶忙回答。
童进?他受伤了?!
她抓起裙摆,匆匆奔下阶梯。
伤得如河?严重吗?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担架上的人。
担架上,童进正闭眼躺着,浑身包扎着白布,不少地方还渗出血,发白的唇色,显示伤得不轻。
“……在最后一次突击中,其中一支队伍遭到敌兵埋伏、因其它分支正在做分头攻击,无法适时给予支援,将军为了要解救被敌军埋伏包围的弟兄,独自冲进危难当中,虽然最后成功解救了弟兄,自己却也因此受了重伤。”一旁将领正在说明原委。
“将军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换作一般人,早就掉头走了吧。
皇上忙要人急召御医来。
“童将军伤得严重吗?”李莹眼不曾离不开童进身上,他伤得好重。
“军医说,今晚将是关键。如果当初没有坚持赶回来,也许就不会这么严重了。”将军伤重,偏执意回京城,谁劝都不听;结果回程途中,伤口不慎被感染,伤势更加恶化。
“皇上,您一定要救救童将军!”她眼眶泛湿,握着他冰冷的手,心感到一阵痛。都受伤了,还要赶回京城,更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会的。大家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童将军今晚就先留置宫中疗伤。”皇上命令道,随扈立即抬起担架往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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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进、童进,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可是你为何不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莹儿,是与你有过约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