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孩子还需要妳的照顾,快走!”童安喝道,想阻止她这愚蠢的想法。
正当孟孅孅又要开口之际,忽然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走?想走去哪呀?”山贼推开半掩的门进入,不怀好意地看着大厅内躺着浑身是血的男子,还有那个长得十分标致的少妇。
一瞧见孟纤纤美丽的容貌,山贼顿时心生歹念。
“长得倒是挺美的呀!”山贼垂涎地说道,一边提着山刀走近。
正当他伸手要抓起坐在地上的孟孅孅的手时,她冷不防地亮出手中的匕首往山贼手臂上刺去。
山贼哀叫了一声,连忙放开她的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孟纤纤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与浓眉大眼的高大山贼面对互相瞪视着,眼里毫无退缩之意。
“妳这婊子,竟敢刺伤本大爷!看来不让妳看看本大爷的厉害,妳是不知道什么叫作害怕了。”山贼亮出手上的山刀,喝了声冲向前。
电光石火间,只见山贼瞪大了眼,嘴里喃喃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话语,然后身子便慢慢地往后倒下,血从心口缓缓流出。
孟孅孅又回到丈夫身边,双手满足地圈着他,即使鲜血弄污了她的脸庞、衣衫,她还是微笑着面对她所深爱的丈夫,只想在他心中留下最美的一面。
“没事了……”孟孅孅说着,嘴边的微笑却突然僵住,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妳受伤了!”童安发现妻子的月复部被划出一道口子,血也汩汩地流出,与他身上流出的血融在一起,地上的血变得愈来愈大摊。
“不碍事,只希望进儿与瑷儿能平安。”孟纤纤握着丈夫的大手,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能就这样倚在他的胸前死去,面对死亡她也无惧了。
童安骂了她一声傻,然后万分不舍地握紧了她苍白的纤手,眼中还有好多情意交缠着,但已来不及诉说了。
他们倒在地上,看着彼此眼中的浓浓爱意,当生命定到尽头时,他们心中最挂心的还是那对年幼的儿女。
愿上苍悯怜,让他们往后能一路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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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瑷,妳先躲在这里,哥哥不太放心,先回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事,等会再回来接妳。”童进说道,看着满脸涂得黑漆漆的妹妹,不放心地又问道:“爹给妳的匕首有没有带好?”
“有,咏瑷一向都随身携带着。”说完,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刻纹精致的折迭式匕首,原本小巧不起眼的东西,只要按下一个开关后,即可成为一把杀人的利器。
“咏瑷记得,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妳的真面目喔!还有,匕首也千万不可以离身,知道吗?”童进慎重地交代着,心里十分担心年幼的妹妹。
“知道。爹和娘平日都有跟咏瑷讲,咏瑷都会背了!”童咏瑷嘟着小嘴有些不耐地抗议道。
“很好。那乖乖在这里等哥哥,哥哥等会就回来接妳,知道吗?”
“哥哥,你要快一点喔,咏瑷等你。”童咏瑷保证道,并小心翼翼地钻进树丛里躲好,小小的身影完全隐没在矮树丛中。
童进确定妹妹安全后,便拔足朝着刚刚来的路狂奔而去,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隐隐浮动着,爹和娘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等了好久好久好久,蹲到腿都开始发麻了,树丛后的小人儿还是耐住性子,一心一意地等着哥哥回来。
不过,哥哥真的好久喔!
一双眼睛在树丛后不断地张望着:心中喃喃祈祷菩萨能够让爹爹和娘平安,还有让哥哥赶快回来接她,因为她的腿真的好麻,麻到都快没有感觉了。
咦,有步伐声由远而近地朝这走来了。
听到脚步声,童咏瑷心中一喜。
“哥哥,可以回去了吗?”童咏瑷直起身子想朝步伐声跑去,但因久蹲血气一时无法流通顺畅,一阵僵麻就倒在矮树丛前。
忽然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衣领,将她腾空拎了起来。
啊--
童咏瑷瞪大了眼,一张小嘴张得好开,满脸都是惊吓。
“哪来的丑丫头啊?”那人说道,还一脸嫌恶的样子。
因为童咏瑷的脸上、身上都涂满了黑漆漆的黑炭,整个人看来又丑又脏,活像不知打哪来的野小孩。
因为惊吓过度,童咏瑷一时也忘了该如何说话,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然后努力挥动双手企图从那人手中挣月兑。
远处又有个步伐声朝这靠近。
“老薛,你发现什么了?是值钱的东西吗?”走近的山贼问道。
一见是个丑丫头,浓眉立刻皱起,马上摆出厌恶的表情。
“看来是值不了几个钱,不如一刀杀了她,送她跟童家庄那些人一块上路吧。”老薛认真的从腰际间抽出长刀,打算一刀让这小表走得痛快。
“等等!我看倒不如把这个丑丫头卖到京城里的红花院,搞不好赵嬷嬷会看这丫头顺眼,多给你几个银子也说不定。”另一个山贼笑着说道。
“这么丑,能卖什么好价钱?”老薛皱眉道,还是觉得一刀杀了这丫头比较省事。
“你忘了,今天洗劫整个童家庄,根本没搜刮到几个银子,头目正在为这件事大发雷霆,今晚大伙肯定没啥好分的了。我看,倒不如把这个丑丫头卖给赵嬷嬷,也许今晚我们还可以在红花院里快活一晚,你不是也好久没看到你的老相好了吗?”
两个山贼说完后,发出一阵猥琐的婬笑。
接着便满意地拎着还在拼命挣扎的童咏瑷往山下走去。
扮哥救我……
爹爹、娘救我……
第二章
“唉唷,妳这贱丫头,走路看不看路呀!”赵嬷嬷在后院转角处不适巧地撞上一个女孩,女孩跌坐在地上,一时站不起身来,手中的木柴散了一地,矮小肥短的赵嬷嬷虽禁得起摔,但口中仍叨念个不停。
气无可气,她只好伸出手指掐住女孩的手臂使劲地扭转,看见女孩脸上吃痛的表情,她才稍稍消了一点气。
“对不起啦,嬷嬷,我不是故意的!”童咏瑷挨了痛,只好开口求饶,要是不求饶,不知道赵嬷嬷还会使出什么招数来对付她。
“妳看妳,都十五岁了,怎么还瘦得跟支竹竿一样!妳吃饭都吃到哪去啦?真是白白浪费我供妳吃又供妳住的,都这么些年了,竟然还不多长点肉!怎么,是嫌嬷嬷待妳不够好呀?”说完,火气不自觉又上来,肥手又扭紧根本没多少肉好扭的手臂。
那晚要不是天色太过昏暗,她又忙着张罗要开门做生意的事,一时忘了查看山贼用麻袋捆来的货色,待她想起打开袋口时,才发现里头竟然是个又脏又丑的丫头!可恶的是那帮山贼早已走远,无处可退货,她一气之下将里头的丑丫头丢给一旁的管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连验身的程序都省了。
真是白白糟蹋了她的粮食,搞不好拿去喂猪都还比喂这丑丫头有用!毕竟猪还会多长点肉给她看,而且猪肥还可以宰来吃或拿到市集上卖钱,哪像养到这种既不会肥又不会攒钱的赔钱货,真是亏大了!
“求嬷嬷饶了咏瑷吧!”看着已经发紫的手臂,童咏瑷吃痛地皱紧了眉。
“哼,记得多学学跟妳一起进来的小春,多长点肉,这样才能引起客人的注意!长得丑就算了,不能当嬷嬷我的摇钱树我也认了,但总不能连半个子都赚不到啊!”想到那些白白浪费的米饭赵嬷嬷就觉得心一阵绞痛。
“是,咏瑷知道了。”童咏瑷小小声地应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