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妳有信心。”
“这还差不多。”调整好坐姿,满意地继续晒太阳。
张湘容微笑。“不过我也听妳说过,我那老哥对于女人有他独门的逼供绝技,没有一次不灵的。”
太阳是不是晒太多了?侯纤纤满脸通红。
“妳放心,那个……我现在肚子这么大,他没一样『绝技』使得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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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单威面前,所以有点害羞。
单威放下刀叉,啜一口冰酒。
瞄他一眼,低头看看自己的餐盘,又抬头望向斜前方。
单威拿起刀叉,继续用晚餐。
年轻服务生被暧昧的目光看得脸红。
正犹豫不决时,单威慢条靳理地开口:“妳别客气了。”
张湘容扬起手,服务生推了餐车过来。
“我还要半份--算了,请再给我一份牛肋排。”
“好的。”
豁出去了!她优雅迅速解决掉加点的主菜,饥肠辘辘的胃袋这才渐渐觉得满足。回过神,看见单威一样是慢条斯理处理他自己的餐盘,非常镇静,害她更心虚。
“嗯……”
“要我的鱼吗?”他体贴地问。
“不用,我够了。”虽然他的鱼看起来也很好吃……她搁下餐刀。“今天忙翻了,花花那位客户真的很难缠,我陪着她忙转一天,修改一堆设计图,连午饭也没空吃才会饿成这样……你别笑哦!”
“我没有。”
“我偶尔才这样。”
“我没有笑。”
“你的眼睛在笑!”她细声指控。
“因为妳的吃相很可爱。”单威解释,冷不防的恭维害她脸上飘过一抹陶然。“而且我喜欢妳胃口大开的样子,只有心情好食欲才会好,妳吃再多也不会吓到我,不用担心。”
张湘容双手托腮,幸福地望着他。
他却皱起眉。“不过工作忙归忙,也别耽误正餐,要记得吃饭。”
“就忙嘛,忘了。”
“胃会弄坏。”他语气严肃,她则是置若罔闻、很不受教的皮样。“发什么呆?我说的话妳有没有听见?”
“单威。”
“嗯?”
“你现在看起来也好好吃的样子喔!”
当着这么多人的餐厅里,她说起调情的话还真是不挑场合啊。单威面不改色,泰然自若问道:“妳想吃吗?”
她微笑。
“还有胃口?”
“我饿了嘛。”
“那么--”他倾身向前。“我请服务生不用上甜点了。”
他的意思是,拿他自己当甜点?先挑逗的人倒先害羞了,但想起他的“可口”,就禁不住诱惑,双目亮灿灿,对上他的深邃勾诱。
“我们结帐吧。”简直有点迫不及待。单威被她的饥渴模样惹笑,招来服务生结帐,起身伺候大小姐离席。
距离不远的邻桌,也有客人正要离开。
张湘容突然急急坐回位置上。
“忘了东西吗?”单威兜回来问。
“我想再坐一会儿,我、我想吃甜点。”她脸色发白,带着惊愕。
“湘湘,我们结帐了。”单威笑说,注意到她怪异的神色。“妳是不是看见谁?”
“没有--”
“单威?”
这曾经是他熟悉的声音。曾经。他着迷于这娇软的声调,爱她撒娇时的甜美、弯月般的微笑,还有偶尔孩子气的任性,都深深吸引他的心,即使遭到背叛,自尊感情被彻底羞辱和伤害都不甘心放手。
单威转身,见到他的前任未婚妻。
叶洁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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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月兑掉鞋子,张湘容独自趴倒在卧房床上。
拉过一旁的睡枕,整张脸都埋进去,白胖的枕头上残存着单威昨夜留下的气息,清爽的、属于男人的发香味。
黯淡室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
不安成了空气中的细微分子,一点一点渗入心扉,啃噬着她的思绪。
单威的反应其实出乎她意料的平静。乍逢故人,相较于叶洁萦的惊喜,他脸上并末出现太多情绪,仅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便和她离开餐厅。
但是在回程的车上他不发一语,沉默得吓人;到了公寓,单威也没有跟她上来。
他改变主意。“我回去了。”
“因为她吗?”
他望进她眼里的忐忑。
“看到她的时候我很慌张、很害怕,担心你的心情会受影响。”她捏着手心,捏住脆弱的自信。“我们之间……还是一样吧?”
握住方向盘的手拨开她额前发丝,单威倾身亲吻她。
“休息吧,我明天给妳电话。”
带着他的抚慰,她上楼回到自己的地方。
枕上,是单威的发息;唇上,是单威的温暖。不安的感觉却依然如恶雾蔓延扩散,缠绕住她。
他们之间真的不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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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我要你快乐。
我们还是一样吧?
执着的告白,傻气的声音,湘湘慌张的反应里全是对他的在意。
她太明白叶洁萦在他心中曾占有的份量,即使他控制得再好,也躲不过她的眼睛;她看得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她很了解他。
他却只用一个吻安抚她的惶然。
摊开掌心,那里躺着一朵玛瑙雕制的朱色蔷薇,托在小巧的金叶上。
“总裁。”常助理敲门进来。
“什么事?”
“一位非预约的客人想见您。”
没有预约的访客一般是不能通过常助理这关,这位从加拿大一路跟着他奋斗的事业伙伴向来尽忠职守、公正不阿,看见她破例通报以及不以为然的表情,来人的身分单威心里已经有数。
“请叶小姐进来。”
就算不赞成,常助理还是常助理,不会反驳,也不会规劝上司,一板一眼遵办执行。
七年岁月,在叶洁萦的女圭女圭脸上并未留下明显痕迹。她的头发短了,脸蛋稍稍丰腴一些,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改变。走进单威的办公室,她兴味浓厚地打量周围,坐在他面前,没有尴尬、没有生疏隔阂,她的神情是喜悦的。
“我就知道你的才能不会被埋没,你终究爬到这位置了。”
“是的。”单威看着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阵子了。”她轻喟。“其实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见面,但心里总是犹豫。上次的巧遇我好开心,可是有外人在,又匆匆忙忙的,也不能说什么话。”
“妳有话要对我说?”
注视他深黯的双眼,那眼里的深沉是她所不熟悉的,叶洁萦突然不那么自在了,她的声音哀哀柔柔:“我想对你说的话有太多太多。”
四目交会,曾经共有的记忆历历在目。
“为什么……不唤我的名字?”
“雪曼太太。”
她眼眶泛起一圈红。“我不是,单威,我离婚了。”
她离婚了。当年她视他付出的爱情为困缚,背弃他所给予的平稳生活,投向浪漫多情的流浪画家怀里;她哭着怨他骂他求他成全她,因为她的眼泪,他不得已放开了手,成全她所选择的幸福,因为那是她要的。现在她却告诉他,她离婚了。
她不幸福吗?
“他对妳不好?”
叶洁萦摇头。“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不快乐,克里斯根本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将自己的失败都归咎于别人的不识货,成天活在梦里不肯面对现实。跟着他让我好痛苦,只要我试着要他看清事实,他就露出暴躁的本性。我根本帮不了他,他也没有能力照顾我,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妳说妳爱他。”
“是我错了。”哽咽的声音楚楚可怜。单威记得小时候,每次她犯了错,认罪时总是这般惹人心疼的模样。“我好后悔,那时不该被克里斯引诱,可是我真的太寂寞了!苞着你到陌生的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你却总是忙着工作,留我一个人守着空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