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要我认了?”米兴始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只能算我倒楣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警察连忙摇手。
“要是抢匪赔得出来,那他干嘛抢劫?”米兴始反问。
“呃……这个……那个……”警察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到最后就让法院来解决就是了。”
“名字?”米兴始知道再跟这个看来有些两光的警察说下去也没什么鸟用,乾脆——“那女人的名字。起码她也该赔一半吧?”
“老板……这样不好吧?”一旁的店员插嘴,“人家好歹是为了抓抢匪嘛。”
“那如果我抓个小偷而把你家给烧了,你说好不好啊?”米兴始看了店员一眼。
“我……”店员只好模模鼻子继续扫地。
“那女人的名字跟地址。”米兴始继续追问:“总该有人负责吧?”
“那个……职责上我是不能给你的啦。”两光警察一脸的面有难色。
“你是替代役男吧?”光从制服就可以看出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抢案,警察非但不加紧巡逻,还得靠个女人才能抓到抢匪;现在我的店被砸了,竟只派个替代役来充数,这是要我一状告上去吗?阿兵哥警察?”
“这……这……”替代役男一时汗如雨下。
分发到这区时,就听说了这家店的老板不好搞,果然名不虚传啊,他也才进来不到五分钟,就被他逼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是一状告上去,恐怕你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哦?”米兴始脸上尽是笑,“我再问一次,名字跟住址。”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住址。”
“总该有名字吧?”剑眉轻挑。
“只知道她姓官……”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无形的威胁。“叫什么什么雅……还是什么来著的。”
辟雅……?
脸上原本的奸黠笑意瞬间凝结。这名字……似乎好像在哪听过咧?
“拜托,这件事千万别跟局里的人说。”替代役男如释重负的吐了口大气。“那……那个,我可以离开了吗?”
米兴始没有回话,迳自定回小办公室。
替代役男看他转头入内,马上拔腿就走。下次打死他也不要再来这家店了。有个这么恐怖的老板在,这间店迟早会被砸,时间早晚而已。
回到小办公室的米兴始开始观看监视录影带。
只知一半姓名当然无法找到那个祸首赔钱,不过比起赔钱这件事,似乎有一件事更令他好奇在意——
那个名叫官雅什么来著的女人。
“唷!你们家米店跟帮派杠上了啊?”门口走进来一个男子。“啧啧,我就说你们老板的个性……”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毛巾啪的贴在他脸上。
“老板正在气头上。”店员在一旁提醒,怕待会又被台风尾扫到。
“邱吉柏,如果你想死在这家米店的话,可以再多说些风凉话没关系。”
米兴始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这样对待老朋友不好吧?我只是想来喝杯咖啡而已。”邱吉柏走进小办公室。“话说回来,你家米店、呃,不是,咖啡厅到底怎么啦?”
“看不出来吗?”米兴始全神贯注地盯著萤幕上的画面。“被虎虎虎偷袭了。”
“你战争片看太多哦?以为这是日本偷袭珍珠港?”
米兴始没回话,继续盯著监视录影带看。
“不过,话说回来,珍珠港的确是在十二月七日被偷袭的。”邱吉柏看他没答腔,只好自言自语。“当初就跟你说不要取珍珠港这个店名,超不吉利的。”
米兴始身体动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忙按下暂停钮。
“看到什么了?”邱吉柏看向萤幕画面。
小型监视器里的画面上是灰暗的灯光,时间是几个小时前。
一个女人拖著彪形大汉从咖啡厅走了出去,女人的脸恰好被监视器拍个正著。
“官雅……”米兴始缓缓吐出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名字。“娜。”
“咦!这女的好像在哪看过耶。”一旁的邱吉柏看著萤幕上的美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她勒?”
这话让米兴始错愕了下。想想自己认识官雅娜是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邱吉柏也认识她?
“啊!”邱吉柏握拳的右手轻击了下左掌,“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我对美女一向过目不忘吧。”
“你认识……”这更让米兴始百思不解了。“她?”手指比著萤幕中的美人。
“严格说来其实不算认识啦,是认识她妈才对。”
“什么?”
“她妈到过我家的婚友社啊。”
邱吉柏家代代经营一间名为“红娘爱秋”的婚友联谊社。
“她妈要嫁人?”米兴始眉头紧皱;毕竟这听起来有点怪。
“不是,是帮她女儿官雅娜,也就是画面上这位美女安排相亲啦!”
“相亲?”
“对啊,时间好像就在明天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邱吉柏一边拿出PDA确认正确的时间。
“哈哈!”米兴始突然对著萤幕狂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哈哈哈!”
他这举动可把一旁的邱吉柏给吓呆了。
“兴、兴始,我知道你的店被砸了,不过也用不著这么难过嘛,再整修一下就可以再营业了啊。”看来店被砸的打击太大,让兴始一时无法接受。
“难过?”米兴始的笑声在小办公室内回荡。“我现在的心情可比我退伍时还要好几倍。”诡异的眼神射向邱吉柏。
“干嘛?”他当然知道这眼神的意思,“又想要我干嘛了?不干,说什么我也不干!”
“就要开打了,”伴著诡异的笑声,米兴始说了句让人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的话:“世界大战就要开打了。”
第一章
嚏的一声,闹钟还没响起,开关就被一指青葱给按住。
“呵……”官雅娜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感觉好像好久没回家了。”
昨天在部队里接到母亲赫纪慕的电话,哭死哭活的一定要她休假回家,不然的话就要到她部队割腕,搞得官雅娜只好硬挤出个假来。
辟家有五个小孩,却没有一个是赫纪慕所生。正确说来,除了他们的老爸是同一个人外,五个小孩中有三个的妈妈是不同人,而那唯一相同妈妈的,还是因为是双胞眙的缘故。
不过,这并不影响小孩间的感情,他们的相处比拥有同样血缘的人还要来得亲来得融洽,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赫纪慕对他们的照顾及视如己出。
“起床!”刷完牙洗过脸后,官雅娜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小弟房外踹门。“再不起来我就把门给拆了!”
比特一听到二姊熟悉的叫门声,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比养只公鸡在房里还要有效。
“拜托,二姊,再让我睡一下……”比特看了下时间。“现在才五点而已耶。”
“要撒娇跟你三姊撒去,你这套对我没用。”官雅娜严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五分钟后在楼下餐厅集合。”
“又不是当兵……”
“你还剩下三分钟。”官雅娜的脚步声渐渐从门口远去。“还有,顺便叫其他人起床。”
除了赫纪慕的眼泪攻势外,全家人最没办法应付的就是官雅娜那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态度。比特当然也不例外。
“其他人呢?”三分钟后,官雅娜在餐厅问著比特。
“大哥出差,大姊的PUB到天亮才收,三姊去住朋友家了。”比特像当兵时的早点名似规矩地作著报告。“爸不知去向,妈等等就下来。”
辟雅娜轻叹口气。难得回家一趟,家人却总是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