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又没比赛。”
“明天我的对手有比赛。”
“现在才七点,别想溜。”
“不要啦,我要跟佟亲热。”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佟子矜以手顺着年昱的发,微笑。“乖乖看完录影带。”
“瞧,佟都这么说了。”
“好吧。”年昱干脆地两手一摊,拿过遥控器,紧盯着萤幕,不时与艾索讨论。
佟子矜凝视着年昱专注的侧脸,心不由得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她双颊发热:心想他们大概也不会吃水果了,于是拿去给聚在客厅的保镖吃。
年昱请的保镖有三个,两男一女。
“妳没必要这么做,佟小姐。”站在窗前注意着屋外情况的约瑟,身高一定超过一九○,理着平头,看起来像军人,一头褐发,是三人中的领导者。
“请唤我佟即可,我坚持。”佟子矜并不习惯听到这个称呼。
“什么水果?”戴个耳机,坐在沙发上,盯着笔记型电脑萤幕的杰克笑问。
他身高略矮于约瑟,同样理平头,但笑口常开,也较年轻,黑发,是保全设施的专家。
“奇异果。”
“哦?”身高一七五,留着一头波浪长发,身材火辣,外型美艳的琳娜已拿过半颗来吃。
她是佟子矜的贴身保镖。
“放心,没有下毒。”佟子矜特别强调。
“谢谢妳。”约瑟这才离开窗边走近他们,佟子矜下意识地起身缩往门口的方向。“抱歉。”
听到约瑟的道歉,佟子矜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困窘一笑。“不好意思。”
“我理解。”约瑟挑了个空位坐下,佟子矜这才缓缓靠近。
“你们真的认为有人在监视我们吗?”佟子矜想知道他们掌握了多少状况。
“其实目前一切都很平静,什么也没有。”杰克啃掉两颗奇异果后道。
“就是太过平静了,反而让人担心。”琳娜撩开长发,笑道。“佟,妳真的不记得凶手的长相吗?”
佟子矜闻言,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琳娜。”约瑟示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琳娜上前拥抱佟子矜。“妳还好吧?”
“是我反应太过。”话虽然这么说,但由佟子矜紧捉琳娜的力道看来,她的反应不止是太过。“其实我不大记得发生什么事,也许是伤害太深,因此为了活下去,我的大脑自动将这段记忆关闭,但是我的身体会对某些事情有反应,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醒来我都会打开所有的灯,确认我真的是在家里,而不是……”
“可怜的佟。”琳娜拍拍她的背。“能从那样的伤害中活下来,妳真的很勇敢。”
佟子矜眼眶一红,回抱琳娜。“谢谢……”
“佟,妳放心,有我们在,连一只蚊子何时飞进来我们都会知道。”杰克拍胸脯保证。“会伤害女人的男人不是人。”
约瑟倏地起身,回到岗位上,背对所有人。
“约瑟怎么了?”佟子矜若不是被琳娜抱着,只怕会惊跳起来。
“他呀,外表像硬汉,其实心地很软的。”琳娜亲吻佟子矜的脸颊。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抓破那个男人的鸟蛋,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
“噢,琳娜,拜托妳别开口!”杰克率先哀号,“妳只有那张脸赏心悦目!”
“怎么?有意见哪?”琳娜娇笑,一边按得手指关节卡卡作响。
“我哪敢啊!”杰克忙求饶。
佟子矜忍不住笑出声,最后竟笑到流眼泪,惹得琳娜与杰克是一阵手忙脚乱,连约瑟也关切地望着。
“我只是觉得我好幸福……”佟子矜自那事件后,头一次这么自在地与人相处。
那次事件之后,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以为不看、不听就不会再受伤害,结果她心头的伤并未因时间过去而痊愈。说来该感谢艾索,若不是他,她不会与年昱相识,更不会……爱人……
“千万别让年昱知道我哭过。”佟子矜平静后忙擦去眼泪,但润湿的眼眸仍残留着泪雾。“不然他会难过。”
“幸福要靠双手去把握,佟,”琳娜微笑,替佟子矜拭去她忽略的泪。“妳绝对有资格得到幸福。”
佟子矜的泪再次凝聚,这回她没等成形即眨去,露出灿然笑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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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子矜突然惊醒,她光着脚跳下床,打开与年昱房间相通的门,进入他的房间,站在床前。
年昱睁眼,见是佟子矜,拉开床头灯,支起上身。“佟?”
佟子矜穿着上下一套的蓝白细纹睡衣,没穿鞋,窘迫地绞着手。
年昱见状微笑,拉开被子,拍拍床,朝她伸手,没有问为什么。“来。”
“可以吗?我……等我发现,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佟子矜莫名地害怕,这股源自体内深处的恐惧让她惊醒之时下意识地寻找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然后,等她发觉,她人已在年昱面前,才发觉她根本没想过其他人,只想到年昱。
“嘿,没关系,来。”年昱打断佟子矜,鼓励。
佟子矜这才爬上床,柔软的床铺因年昱而陷落一边,佟子矜就这么滑进他怀里,她全身一僵,年昱环抱住她,亲吻她的发。“睡吧。”
佟子矜听着年昱的心跳,惶惑不安的紊乱思绪渐渐平息,她掌心贴着年昱赤果的胸膛,呼吸的频率与他的相符,她仍然很清醒,但紧绷的神经已开始放松。
“睡不着?”年昱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吵到你了?”佟子矜说着想起身。
“别动。”年昱拦阻,由声音听来,他人已清醒五分。“我只是关心妳,别紧张。”
“你明天要比赛,我真不该来的。”
“佟,我很高兴妳如此为我着想,但妳能不能任性一点?”
“我比你大,而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任性。”佟子矜叹口气,窝进年昱怀里,躲进他构筑的避风港。“那是你的专利。”
佟子矜发现当他们两人独处时,反而是她向他撒娇的时候较多;有旁人在时,年昱也不刻意强化他的男子气概。
年昱低笑出声。“妳真不可爱。”
“我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佟子矜不悦地皱眉。
“我就喜欢妳的不可爱。”年昱笑吻佟子矜的唇,佟子矜推他。
“三更半夜别发情,你禁欲。”佟子矜推不开他,因此换用手捶。
“没办法,谁教我在比赛中呢?这时期的我总是精力充沛。”年昱就算欲火焚身,不顾比赛也得顾及佟子矜。“而且我抱着妳,不能保证不会化身成狼人。”他能等,等到佟子矜想要,虽然这样的忍耐对他的健康无益,但他只想要佟子矜一人。
“少不正经。”佟子矜啼笑皆非。
“好吧,那是什么原因让妳半夜跳上我的床?”年昱刻意用手指勾勾她的衣领,“还穿这种让人欲火全消的睡衣?”
佟子矜拍掉年昱的手,低敛睫羽,眸光不定。
“佟,妳作恶梦?”年昱轻问,抬起她的下巴,柔柔凝睇。
“没有。”佟子矜感觉恐惧的力量再度宰制她,她轻颤不已,仰头亲吻年昱。“只是突然觉得很害怕,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你明天比赛要小心,知道吗?”
“我向来很小心。”年昱笑弯了眼,手伸到佟子矜的睡衣里,掌心贴覆于她背上的肌肤。“如果我得到冠军,妳是否能跟我谈那个事件?”
“我们说好是大满贯冠军的。”佟子矜轻颤的身子因接触到年昱的体温而平息。
“我只想让妳有个机会畅所欲言,一直憋着不是办法;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伤害妳这么深,我多希望我能知道抚平妳心底创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