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顺着那些副将的意,出城来逛这么一圈,多半是被他们唠叨烦了。
如今回去后,又该如何?
头疼得好厉害,慕无极几乎要不顾形象的趴在马背上哀号。他好好在王府里过日子,不争不抢更不曾跟谁结过仇,为什么却要落得如此可怜的境地?
早知道就不该立刻回家的,他应该四处走走,探访名川古胜……
老天啊,你要是可怜我,就派个会打仗的人下来帮帮我吧—
“啊!”
大军再次顿住步伐,就在城门之下。只不过,这回不需要指令,众人自动停了下来,目光齐齐投向元帅怀里的“不明物体”。
此时,慕无极张大嘴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鳖异!太……太诡异了!
饶是他这种对玄术、阴阳学有研究的人,都对眼前的状况感到不可思议。
腾出一只手,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怀里的确是平空多了坨“东西”。
耙情天庭办事比朝廷有效率多了,他才刚捎了口信,这就马上给他“掉人”过来了?
没错!人,还热着,的的确确是个大活人!
就这么刷地掉下来,给他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撞得他胯下的马都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张副将?”
“末……末将在!”就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张勇,也不禁被这诡异的情况惊得一愣。
慕无极抬头望了望高大的城楼,这才又转向他,“敢问张副将,咱们这里有从城楼上跳下来这类训练……或是余兴节目吗?”
“闻所未闻。”
“就是说‘他’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他指了指怀里的人。
“绝对不是!”城楼上都是多年在边关从军的好手,怎么可能无故掉下来?
“就是说‘他’是平空出现的?”
“这……”张勇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这事实在诡异,若非亲眼见到,他是死也不会相信,这可要他如何解释?
“就是说……”某人好像是问上了瘾。
突然,一声细语为可怜的张勇解了围。
“你们不要吵好不好……”
不请自来的某人在慕无极怀里动了动,似乎是想调整姿势,不料身子却整个往下一斜。
一情急,他下意识的伸手护住,再一低头,却是心跳猛地漏跳一拍,一双灵动的杏眼就这样在他毫无防备时闯进他的心扉。
马背上空间本就狭窄,两人此时的姿势又是非比寻常的暧昧,慕无极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胸前细微的呼吸。一时间,他竟不太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而刚完成自由落体全套动作的朱芝芝就没这么浪漫了。
之前脑子晕晕沉沉,身子也不听使唤,这一滑,惊吓中倒是清醒不少。
堂堂盗仙不是白混的,即使身在不知名的地方也能迅速冷静下来。
懊说什么、不知道。那就先闭嘴好了。
趁着周围人发怔的空档,她快速扫了下周围的环境。
一群古装打扮的人,有主帅、有副将、有士兵,看起来像是拍片现场,可是没有导演、没有灯光、没有摄影机,感觉不太对……
脑海中逐渐成形的猜想让她下意识想逃避。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样诡异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开玩笑,穿越不是只发生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吗?再说,就算要发生也得有个媒介吧,她这一生盗宝无数,各朝骨董都碰过,其中不乏带有神秘色彩的,可不也都没有事?没道理,她好好的在家里吃饭看书就穿越了啊!
书?朱芝芝灵光一闪,不禁皱眉。
对!就是那本怪书!
看着表情丰富的某人,慕无极很想发问,一张口,却又想不出应该从何问起。
这时候,朱芝芝终于开口了。
“请问,这位……仁兄,”想来想去在没搞清状况前还是别乱称呼的好,“如果我现在晕过去的话,会不会受到什么不人道的对待?”
这里的状况看起来像是正在打仗,万一她被错认成间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虐待战俘?
慕无极微怔,想了想,摇头,“在没确定妳身份之前,应该不会。”
“那……你说了算吗?”虽然在穿着上,他看起来的确像这里的老大,但眼神却太过谦和,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问清楚的好。
丙然,他又是一怔,苦笑道:“目前还是算的。”
再过几天,底下将士会不会造反他就不知道了。
朱芝芝一听,如释负重的笑了笑,“那我先谢了……”话音方落,竟是两眼一翻,真的就势“晕”了过去。
祖先啊,先让我逃避一会吧,这是一场梦!
“喂,妳……”慕无极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他还有问题要问啊!
可惜无论他怎么摇晃,怀里的人就跟睡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慕无极回过头,面对一头雾水正等待他下令的众将士,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回去再说。”
这下好了,大家的注意力倒是被转移了。
老天爷,你这算是变相帮我吗?慕无极有些讪讪的想。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半梦半醒间,朱芝芝反复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得到的却只是阵阵挥之不去的晕眩。
她还记得,最开始时,她和总是不合拍的哥哥刚完成掌门继位仪式……
◎◎◎
第1章(2)
“丫头,妳先回家,我去买点东西。”朱永沛将那本祖传古书随手扔向她。朱芝芝姿势优雅地一挥手,书稳稳落在手里,“轻点,这书有千多年的历史,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我管它?反正再过个二、三十年,就要传给下任掌门。形式而已,我猜师父压根没看过里面的内容。”
一转身,人灵巧地上了公交车。
她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人怎么这样呢,就算是事实,也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呀!”
耸耸肩,朱芝芝步履轻盈地朝家里走去。
用脚指头也猜得到他哥干什么去了。
她的姊妹淘郑宝儿说过今天会来她家作客,顺便露露厨艺,某人肯定乐得去超市买食材了。还装呢,倒要看他装到什么时候,表面上说对人家没感觉,背地里又积极得跟什么似的……
丙然,一开门,她就看见好友笑吟吟地在屋内忙东忙西。
“啧啧,这是不请自来的‘田螺姑娘’,还是报恩的‘白鹤女’啊?”看来和某人进展不错啊,都“登堂入室”了。
郑宝儿好笑地瞅她,“妳那张嘴,构造肯定跟一般人不一样,一句话不损人就难受。”
“没有的事!真是的,我怕有人一开门就只见我一人回来,难免有些失落,这才好心逗逗的。招人嫌了不是?古人说什么来着?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啊。”
“古人还说:唯妳朱芝芝与小人难养也!”
真服了她,一天到头就知道贫嘴。
“哪有这句话?除非妳是古人。”
“妳别不信,我还真就是古人,本宫乃堂堂北国尚仪公主,还不给我跪……”郑宝儿半真半假的调侃,目光却在触及她随手扔桌上的那本古书后猛地转为惊愕。
“那妳不成了我祖……”朱芝芝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怎么了?”
郑宝儿的情绪似乎突然起了剧烈的波动,“芝……芝芝,妳继任掌门了?”
“哎?妳怎么看出来的?呵呵,我背后闪灵光了?”
难道当掌门还有金光护体?不过,宝儿有必要惊讶成这样子吗?
“怎么了?”
半晌,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郑宝儿急问:“芝芝……妳的手机呢,充电了吗?”
啊?朱芝芝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
“对了,我有备用电池!妳说过的,在妳去之前一定要提醒妳……”郑宝儿忽然慌乱起来,“芝芝,妳别动,妳千万别动,妳等着我,不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