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文很认真的进行着,认真地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因为感到有人揪自己头发,而醒转过来的林雅风,看见正努力编辫子的陆诗文,突然开口,“结发。”
“什么?”他说得太快,她没有听清楚。
“结发,结发夫妻的结发,古人说,夫妻就是把头发结在一起的人。”他轻轻解释。
“也是把快乐、伤悲、幸福、苦难、命运、生死,连结在一起,无论今后将会遇到任何问题,都要共同面对,不离不弃。”她接着说道,眼睛依然盯着以两人的头发结成的辫子。
“对,不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分开,I
淡淡的两句话发自肺腑,像随意的闲聊,又好似情深意重的海誓山盟。
两人心中的爱苗,如春天雨后的小草,疯狂滋长着。
已记不清,多少年未曾像近日般老往外跑,今天林雅风不说任何理由便拖着陆诗文走出家门。
好奇的她坐在车子上,观察沿路两边的店铺。
这里的行人并不多,显得空荡荡的,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这里的人太多,以前她从来不敢到这种地方。
自从认识林雅风之后,每天的日子都像探险一样,总有新鲜的地方等着她去探索。
林雅风一边掌握方向盘,一边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每当有上班族打扮的人经过,他便担心她又会露出恐惧的表情。
但是,他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
因为她就如同其他女人一样,全神贯注的看着四周橱窗里展示的精美商品,根本没空注意什么“穿西装的男人”有没有经过自己身边。
他知道,这并不意味陆诗文害怕男人的毛病已经痊愈。只不过,她把自己当做保护伞,有他在,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因此不再对外面世界那么敏感。
他喜欢这种感觉,一个女人躲在自己身后,需要他的保护和照顾,而这个女人又会提供他一个温暖的家,美味可口的饭菜,足以抚慰他疲惫的身心。
他一直以为在这宣扬女权主义的社会里,所有的女人都和自己的老妈、小姨妈一样,独立到让男人恐惧,做饭可以烧掉整个厨房,视婚姻、家庭为儿戏。
因此这样温柔、体贴的陆诗文,更是让他生心怜爱。
他想对全世界的人大声说,我爱陆诗文,她是属于我的。
“到了。”林雅风领着陆诗文走进一栋超豪华的大厦。
“嗨!雅风,你来啦!罢才你突然打电话来,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光顾我的生意呢!”
电梯门才打开的瞬间,包着花头巾,颇具波西米亚风情的漂亮女人,直接冲到两人面前说个不停。
“我朋友兼合伙人巫宁坤的太太,苏苏;我女朋友,陆诗文。”他替两人简单地介绍。
“女、女……女、朋、朋!”就算陆诗文是两个脑袋的外星人,苏苏也不可能更吃惊。
她认识林雅风好几年,他有多讨厌女人,她当然知道。
多少年来,不论什么样猛烈的女人发动什么样的追求,他都不为所动,所以不要说女朋友,连女性的朋友都没有一个。
连自己认识他多年,充其量也不过是他朋友的太太。
这个女孩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林雅风彻底改变态度?
乌黑的头发长及腰际,没有烫,没有染,没有任何缀饰,保守的上衣,老土的长裙,看起来活像三十年前的人,穿越时空来到这里。
身为造型师的苏苏,看了都觉得头痛。
不过这女孩也不全是缺点,她的肤质很好,不加任何修饰,看起来就晶莹剔透、粉女敕柔润,一双眼睛柔情似水,气质也很不错,好好打扮一下,必定艳光四射。
“别看了。”虽然知道她性向正常,林雅风还是讨厌她色迷迷的盯着陆诗文看。
“吃醋啦?同样是女人我看看她你就吃醋,那等一会儿,经过我的妙手打扮,我保证所有男人都会盯着她看,到时候你就等着捧醋缸狂喝吧!”
“妳少多管闲事,她的打扮不用妳管。”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你要改变造型?”
“是呀,我要把头发剪短!”
“什么?!”苏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要剪短头发。”林雅风重复。
她不敢置信的看看林雅风,又看看陆诗文,目光在两人身上不停梭巡。
“啊!”苏苏突然惊声尖叫起来。
“她没事吧?”陆诗文担心地问,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没关系,她每次受刺激都会这样,两分钟就好。”
一分钟后,苏苏终于冷静下来。
“你是不是说过,你宣布剪短头发的时候,就是你已经舍弃处男之身了。”
“是。”他咬牙切齿的回答。
“那你已经不是处男啦?”
“妳知道吗?女人多话不是美德,这种事妳记这么清楚干什么!”他涨红了脸,大声地说。
“她?”苏苏指着陆诗文。
“是呀!妳猜对啦!苏苏,妳这个女人很烦耶!”
“天啊!电话呢?我要告诉伯父、伯母,还有阿宁,啊,还有小阿姨……”
“不准打。”林雅风夺下她手里的电话。“他们看到我自然会知道,要是妳提前告诉他们,我就怂恿巫宁坤和妳离婚!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说到做到!”
“知道啦!小气鬼,我对天发誓,我不会说的,进去洗头吧!”
苏苏领着两个人走进工作室。
这时陆诗文拉拉他的衣袖,“雅风,等一下,你剪下来的头发可以给我吗?”
“妳要它干什么?”
“我有用。”
“不能告诉我吗?”
“嗯,以后再告诉你。”
“好吧,剪下来之后,我让苏苏装起来给妳,还有事吗?”林雅风觉得她好像还有话要说。
“那个苏苏,刚才的话,是不是说……你昨天晚上也是第一次?”
“这很重要吗?”
“其实我想跟你说,虽然第一次很痛,但是你表现得很好,我很舒服。”陆诗文小脸涨得通红,这些话虽然大胆惊人,但林雅风听起来却很受用。
“我也很舒服。”
“喂,你们两个,不要在大门口玩亲亲,我这里没有床给你们两个用。”苏苏大吼道。
花朵般美丽的女子,用忧郁且浪漫的声音轻诉着诗意般的言语,这个场景美得如同一幅画。
“有时候,把一头长发剪成短发,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那意味着改变,意味着告别过去,意味着抛弃一段可能刻骨铭心的爱情,意味着愿意以全新的形象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而对你来说……”忧郁浪漫的声音故意略略沉吟。
“剪短头发,意味着你终于转『大人』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会保持纯洁的处男之身呢!炳、哈……”
苏苏不顾林雅风已经发青的脸色放声狂笑。
他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等她恢复正常继续给自己剪发。
他知道这种夸张的笑声,会在每一个熟人身上发出,没办法,谁叫他当初……
从他十四岁起,这群人就开始拚命担心他的“能力”。
“雅风,你为什么不去约会啊?”
“雅风,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雅风,我帮你介绍个妞怎么样?”
“雅风……雅风……雅风……”
最悲惨的事,发生在他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晚上,小姨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妓女月兑光光爬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