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她一辈子。”景晓书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
“唉……”她叹了口气。“人家都说儿子比较像妈妈,果然没有说错。”
“姊,林晓风的外公还住在这里吗?”林晓风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呀,你的消息很灵通嘛!”
“我们去看看他吧!”
“去看他?为什么?”她要求弟弟说出理由。
“听说他和自己的女婿关系不好。”
“对呀,他们的关系一直很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这样?”景晓书追问。
“据我所知,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人。”
“妳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个人对妻子真的很好,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说,他算是好女婿了,为什么林晓风的外公不能原谅他们?难道真的是因为女儿未婚生子让他丢脸?”
“没那么简单,林晓风的外公和我们的外公是好朋友,妈妈和那个人结婚也是他作的媒,现在景家变成这个样子,林晓风的外公一直很自责,他认为如果不是他介绍那个人和妈妈认识,所有的不幸都不会发生。”
“姊,说真的,林晓风的妈妈对妳不错,妳要是能把她父亲接回去,她一定会很感激妳,算是为我们即将要做的事,给她的一点补偿吧。”
“照我看来,不完全是这样吧,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说实话。”林晓雪的直觉告诉她,老弟心里想的绝不是这么简单。
“真是的,什么也瞒不过妳,林氏集团在这里投资了个绿色农庄计画,林晓风的外公影响了思慕的工作,所以……”
景晓书露出他一贯的天使微笑。
按照村民的指示,林晓雪将车停在一间破旧到快要倒塌的房屋前。
“你能想象这间破房子的主人的女婿是亿万富翁吗?”她看着窗户上代替玻璃的塑胶板问景晓书。
“我不能想象,但我确定是这里,下车吧!”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约七、八十岁,看起来很硬朗的老人从房子里走出来。
“您是林晓风的外公吗?”
“你们是林义夫那个混蛋派来的吗?你们回去告诉他,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参加什么狗屁绿色农庄计画的。”
“傅爷爷您不认识我了吗?”林晓雪对老人报以最亲切的微笑。
“妳是?”傅大同迷惑的望着眼前这个衣着时髦的女人。
“傅爷爷您真的不认识我了?”
“妳……妳……”傅大同看着林晓雪似曾相识的面孔犹豫不定。
“我是景梨儿的女儿啊!暗爷爷。”
“妳是晓雪!快进来、快进来!”他的脸上散发兴奋的光彩。
一阵忙乱过后,傅大同和林晓雪、景晓书围坐在一张小桌子边,傅大同拉着林晓雪的手仔细打量着她。
“妳和妳妈妈真是太像了,真的……”他突然抽泣起来,“我对不起妳妈妈,也对不起妳外公,更对不起妳们姊弟俩,当年如果不是我介绍林义夫这个混蛋和妳妈认识,妳妈就不会走得这么早。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您要是不介绍他们两人认识,怎么会有我和我弟弟的存在呢?再说您女儿对我真的很好。”林晓雪安慰着自责不已的老人,他实在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自责。
“那个死丫头,她敢对妳不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妳弟弟呢?他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的,他可是景家唯一的后人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对不起妳外公,我们多少年的朋友……唉,我对不起他呀。”
“傅爷爷,”她轻抚他的肩膀,“我弟弟他没事,前不久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弟弟在国外生活得很好,只是不想回国而已。”
“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过得挺好的,还上了大学呢。”
“谢天谢地!”十几年来一直压在傅大同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傅爷爷,我今天是来接您去和林晓风一起生活的。”
“我不去,我不要看到那两个人。”傅大同的倔脾气上来了。
“傅爷爷,您一个人在乡下没人照顾我们会很担心的。再说林晓风都十六岁了,您难道不想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了吗?今天我亲自来接您,您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吗?”
林晓雪知道老人也许怨恨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但他绝对不会拒绝和自己孙子接近的机会。
“我不能走,我还有地要种。”傅大同的口气明显软化。
“地,这好办。”林晓雪指指景晓书,“他就是绿色农庄的负责人,您把地交给他。”
“这……”
“傅爷爷,今天我就是用拖的也要把给您拖回去。”她对弟弟使了个眼色,景晓书会意的和她一起扶起傅大同向门外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傅大同半推半就的坐上林晓雪的法拉利跑车。“我家的门还没锁呢。”
“没关系,他帮您锁。”对景晓书俏皮的眨眨眼睛,她发动引擎带着傅大同快速离开。
锁门?这种房子踢一脚墙都会塌,还有必要锁门吗?
昏暗的灯光下,席思慕认真地阅读杨祖宪交给她的资料和报表,整个“绿色农庄计画”亏得一塌糊涂,最近一个月更是毫无进展。
每当席思慕投入工作的时候,脸上都会散发出迷人的光彩,充满自信的眼神闪闪发光。
景晓书斜靠在门口,静静的欣赏她飞扬的神采。
“你今晚打算住在哪里?”席思慕边看报表边问。
“除了这里我还能睡哪里,妳喜欢睡床的左边还是右边?”
“你要是睡在床上,我就去睡车上。”
“放心好啦!我有带睡袋,可以睡在地上。”景晓书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她。
“我想也是。”席思慕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里的报表。
“不要再看了。”他把头搁在她的肩头,“整个下午妳都在看这些报表,我们一起出去定定吧。”
没多久他们手牵着手走在乡间小路上,月亮和星星都光彩炫目,完全不若它们在城市里的风貌,晚风吹来阵阵清凉的空气,景晓书体贴的拥住席思慕,帮她抵御冷空气。
“思慕,想好处理绿色农庄问题的方法了吗?”
“想好了,你为什么会问我。”
“因为我希望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想我一个人,特别是浪漫的时刻,我不想妳坐在我身边,却在想工作的事情。”
“知道啦,现在我不想工作的事,只想妳一个人可以了吧。”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景……”
“嗯。”
“景……”
“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晅好办,我背一首宋词给妳听好不好?”
“你会背宋词吗?”她对他的中文程度深感怀疑。
“听听就知道!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窗外辘轳音,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需做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景晓书!”席思慕脸颊绯红,声音也高了八度。“这种婬词你也敢念。”
每当他说这种富有挑逗性的话时,席思慕都会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的满脑子胡思乱想。
“思慕,”景晓书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妳什么时候嫁给我呀?”
“景,我……”
用食指按住她的嘴唇,他截住她的话。“我知道妳在想什么,没关系,我会等妳准备好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妳,哪怕要等一年、十年……就算等一辈子我都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