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允香瘪瘪嘴,折衷的裹着浴袍,坐在洗手台前的梳妆椅。
偌大镜面几乎尽收浴室一切角落,罗允香不经意瞥见淋浴间的水雾,脸红了红,却禁不住想再多看几眼的念头。
这时,尹宵的嗓音却略带回声地传来:“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紧张的低下头,深怕这矛盾又迷乱的心情被他察觉。
““我”和“我做的菜”,你喜欢哪一个?”
罗允香考虑片刻,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自嘲又像苦笑:“你做的菜。”
“为什么?”门扉拉开,尹宵甩着滴水的长发走向毛巾架。
“因为……”罗允香感觉浴后的热气正向自己靠近,她只敢盯着脚尖。
“说下去。”尹宵开了吹风机整理头发。
也许,这震耳欲聋的声响带给罗允香些许安全戚,她以为他不一定听得见:
“因为,喜欢你做的菜比较没有负担,只要吃掉就好了!就算吃不到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喜欢你却会带来好大的压力…如果没有你,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菜单即使千变万化,也不过是为了吃下肚而存在;但是,爱一个人……却承受不住任何失去或改变。”
“你错了,菜单不只是为了吃下肚而存在……”尹宵突然打断她的话:“也是料理师傅对客人的重视与责任。”
放下吹风机,尹宵挑起罗允香的粉颚,似笑非笑:“我的菜单虽善变,人却不是。”
“尹宵……”她几乎失足他一双深眸,如夜瞳色却又唤醒她一丝不安:“那,寝子呢?”她怯怯的问。
“寝子?干嘛把她扯进来?”尹宵皱皱眉,心念一转:“慢着,你见过寝子?”
“嗯,”罗允香点点头,语气消极依旧:“她是你的…前妻?还是前女友?”
“拜托!你以为我有恋母情结吗?”尹宵的脸色呈现史无前例的难看:“等一等,你到底把谁当成寝子了?”
不就那个闾夜维纳斯般的女人吗?罗允香揣度着该如何形容。
尹宵却率先一步从她脸上找着了答案:“不会吧!你该不会以为…跑来露台找我的女人是寝子?”
“不…不是吗?”她有些纳闷,怎么尹宵提起美人的表情像是——嫌恶?
“当然不是!”他就说嘛!女人爱胡思乱想,麻烦!尹宵快昏倒了:“她的名字是“千穗·埃米堤瓦多”,在冠夫姓以前,叫“山崎千穗”!”
“冠夫姓?”莫非她是寿宴主办人——山崎家的大女儿?
“是的,她二十年前嫁给了法国的酪农业大亨,现在是全日本最大的乳制品进口商董事,她儿子今年都要上大学了!”尹宵娓娓道来的语气无限无奈:“对了,顺便补充一点——她今年四十三岁了!”
“四十三!”而且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罗允香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怎么会?!我以为…她的年纪和你差不多……”
尹宵白她一眼:“小姐,你以为有钱人家的少女乃女乃,也是靠敷小黄瓜和绿豆泥过日子吗?”
“说得也是……”嗯,何况她家的鲜女乃不用钱。
冷不防地,罗允香被尹宵移形换位到洗手台上。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他一双手分别撑在罗允香左右耳后的镜面,圈得她动弹不得。
“没有…我…可是……”罗允香结结巴巴的理由不只因他贴得好近,湿润长发和衬出微许月复肌的浴巾也看起来好性感,让她不知该把视线往哪放。
“承认喜欢我有这么困难吗?”他单刀直入的问。
罗允香嘟着嘴,迟疑问道:“承认会比较好吗?”
“当然会。”
“怎么说?”
“听过华盛顿砍倒樱桃树的故事吧?诚实的孩子会得到奖赏。”
罗允香心头略过一丝不安,旋即被好奇压过:“比如什么呢?我说奖赏。”该不会是炸虾一尾吧!她已不是第一次被他讹戏了,当然要问清楚一点。
“比如说……”尹宵故作犹豫了半晌,才微笑道:“我的爱。”
罗允香愣了愣,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罗!”
他随话而来的亲吻,让罗允香想不“默认”都很难。唇舌间的甜蜜令罗允香再也没有思考的空间,无暇深虑尹宵这份浓情,是何时而起,何去何从?
内心被鼓动的爱恋让她本能的回应他,单薄的浴袍亦在不知不觉滑低衣襟,尹宵顺势盈握罗允香小巧的酥胸,细吻滑过粉颚玉颈,下探纤纤锁骨及一双春梅蓓蕾。
随他吻到之处,罗允香身上的羁绊也除去殆尽。偌大沁凉的花刚岩洗手台旁边,即是一处平广的梳妆台,尹宵挥去杂沓的洗浴备品,将她微斜地放倒在台面。
“尹宵?”晶亮的灯光让罗允香眯起双眼,羞赧从她肌肤中开出玫瑰。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动作,怦怦乱跳的芳心不止因为这样坦直的光线,更来自尹宵定然几乎穿透的视线:“你让我想到…“姬盛合”……”
““姬盛合”?”
“嗯,就是以少女的盛装生鱼片与握寿司……”尹宵修长指尖滑过她乳侧,轻点两胸之间:“身体每一处都有不同的海鲜摆法,心脏部位,放的是鲔鱼。”
“真的有这种东西啊?”罗允香依稀在小说中看到过。
“听老一辈的师傅说,是真的存在过……”尹宵俯身,舐过她毋需铺陈海鲜一样诱人生津的曲线:“现在,只是风俗店的噱头而已。”
尹宵的吻如雨而下:“小肮的位置,是鲑鱼肚……”探尝的动酌摧佛品味一道精致佳肴,轻柔且燃情的指韵与舌尖,一再煽动罗允香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
“哎……”她淡淡的娇哼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份鼓舞,一种诱惑。
“这里,是海鳗……”尹宵轻啜浅戏起她两腿间的幽丛花谷。
罗允香咬紧粉唇,几乎不敌心头迷乱交错、分不清是快乐或苦楚的冲击感,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在他技巧精湛的煽惑下,她的身体情不自禁陷入狂潮。
“尹宵,不、不要这样啦!”罗允香不安的扭动着,双腮红如春桃:“不行…我会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尹宵坏坏地笑问,改以指尖调戏:“是受不了我的挑逗?还是受不了想要我的念头?”
她娇羞的别开视线,总觉得选哪个答案都不对。
察觉罗允香春滑轻泛的那一刻,他便放肆内心排山倒海的情潮。尹宵明知在这里实在委屈她了些,但是,见她媚眼如丝的俏模样,他就压抑不住对她的。
十步以外的床榻实在太远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罗允香只觉腰枝被他提了一把——“啊……”紧接而来的穿透感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尹宵浓眉微蹙,轻且缓地试探着;怕弄伤纤弱的她,他只好强忍直闯破闸的冲动,慢慢地、深呼吸着去体验她的蜿蜒与幽秘。
“尹宵…”罗允香的呓语随着他轻重急缓的动作更微模糊:“啊…我,啊啊……”无法言喻心头微妙的感觉,明明是解离分裂,为何又有种得偿所望的慰足感?
“什么?”尹宵嘴上回答,身下也是。
罗允香星眸微醉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想讲什么,只能在他的节奏下痴颠迷颤、娇喘连连。
尹宵牵来藕臂,任其攀附自己肩头,不经意发现她细致的肌肤毛孔收缩,只见一处处散珠般的细粒。
冰凉的台面与空气,强烈对比着尹宵火一般滚烫的挺毅,罗允香一击一触地承受着、燃烧着,纠结在前所未有的缝蜷云雨中;刹那间,她甚至错觉自己飘然登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