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男不跟女斗,来人,把人给我带走!”是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强行带走人不就行了。
“姒公子,那男的怎么办?”
唉!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狗,主子不灵光就连带奴才也不怎么灵光,居然还问要把他怎么样!暗虚怀好笑的看着那帮人,等着看他们如何处理他。
“老子养你们吃饭的呀,这点小事也要向我请示,自己看着办!”姒公子恼火着手下的愚笨。
“像这种只知坏人好事的家伙活该被打。”聿宛夕笑着落井下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美人如此反复无常,但那姒公子认为对面温文儒雅的男人确实该被打,“听见了吗?美人都说了该打,还不动手!”
“宛夕!妳对我的成见真这样深?”傅虚怀淡淡地问她。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让我摆月兑你,有人代劳,我何乐而不为呢?”她笑,虽笑意间透着世故、狡猾,但给人的感觉仍是雍容大度。
“借刀杀人?那还得看刀利不利!”傅虚怀于众人中起身,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欲拉着聿宛夕离开。要他动手先得把她拉离战场,否则很有可能她会暗地里整他或是偷偷溜走,他可不愿意负伤在床又跑了新娘。
“想走?还没陪本公子玩玩就想走!傍我拦下。”
一干手下一拥而上,将傅虚怀又挡了回去,聿宛夕坐着没动,大有看戏的样子。
“来,大美人,我们别管别人,陪本公子喝喝酒!”姒公子说着色迷迷的伸手去模聿宛夕的脸,聿宛夕仍旧坐着没动。
“啊!”一声惨叫,狼爪收了回去,上面还插了根竹筷。
“我本是不想出手伤人的,但你轻薄的是我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敢当着他的面轻薄他的女人,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射老子!傍我打!”
人一旦恼羞成怒起来就容易忽略实际情况,眼前抱手呼痛的人就是这样。
见识了傅虚怀刚才那一手功夫,那些人哪里敢贸然上前,徘徊着不敢靠得太近。
“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快给我打!小心回去老子收拾你们这群窝囊废!”虽然在叫嚣,可自己却躲到了聿宛夕的身后,他实在是怕又飞个什么东西过来射伤他。
一帮人在他此句话的威胁下终于鼓起勇气开打,可没有两下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唉,一些整日只知游手好闲、欺凌百姓的公子哥,又如何打得过傅虚怀这个十几岁就随军出征的人?别看他表面上跟个弱质书生没什么两样,要想打赢他,没一定功夫是不可能的!
“好!算你狠,真要有胆子就在这里等着别走!”看手下全都被打倒在地上,姒公子只好再去找帮手来代打,他最近跟西域一个什么坛的人合作,他们要借姒家在金陵的势力,他找他们帮个小忙,捉个女人应该不算什么?
“敝姓傅,名虚怀!兄台你尽避放心去,傅某一定等候大驾。”
“哈哈!老子要治你的罪,居然敢冒充朝廷命官……”姒公子一抓住人家的弱点,又得意起来。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聿宛夕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他要治傅虚怀的罪?除非他摇身变成当今天子!不然就算他是金陵知府的儿子,要治当朝武英殿大学士之子、现任兵部尚书的罪?只怕是个天方夜谭!“你要治他的罪?你确定?你如果真能治得了他的罪我就跟你走!”聿宛夕煽风点火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强。
本来还打算趁乱溜走,自此摆月兑傅虚怀,没想到那些人这么不禁打。算了,反正她也没在他们身上寄予厚望。而且以后还有机会的,到了那个什么姒大人家里他有事要办,盯她的时间一定会较之以前大减,那样,她还愁没机会摆月兑他?当然,这是下策,她还有良策没用呢!虽然一路上她三十六计几乎用遍也没能将他摆月兑,但是这第三十七计,嘿嘿,美人计用来对付英雄是屡试不爽,对付傅虚怀这种小人可就要用特别的美人计了!
“好,姓傅的,老子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的!”呼喝着被打得七荤八素的手下,姒公子终于狼狈地逃走。明明被修理得很彻底,临走之前却没忘记要撂下狠话。
人终于送走了,傅虚怀可没笨到以为他就此大获全胜,这只是开始,但是他要收拾谁,通常不需亲自出马。表面上他很好说话,实际上他是狡诈万分,要不然聿宛夕怎么可能每一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聿宛夕聪明,但毕竟经历有限,而傅虚怀自幼就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下长大,早就像只老狐狸,聿宛夕如何斗得过他?
是非散了,人也走了,留下打斗后的满厅狼藉,可怜那老掌柜得望着这一片废墟老泪纵横。
聿宛夕环视一下周围,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正要给那掌柜当作赔偿,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抢在她前面。
“掌柜的,得罪了。这些就当在下给您的赔偿吧!”傅虚怀将手中的金子塞进那受宠若惊的掌柜手中。
“多谢公子!您真是个大好人啊!”接过金子,那掌柜感激涕零,他一家老小靠的就是这么间生意不太好的店面,如今让人砸了,若不是遇见贵人,他们往后的日子还真不知要怎么过啊!
“哪里,是非因我们而起,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傅虚怀连声称不敢,“在下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当然当然!”掌柜虽然不知道这位菩萨心肠的公子要文房四宝干什么,但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
暗虚怀一气呵成地写完四个字,然后取了官印扒了上去。
“如您不嫌弃,不知在下这几个字可否在小店中有一席之地?”
“能得贵人题字,老朽求之不得!”
“多谢。”傅虚怀将纸递过,老掌柜恭敬地接下,命小二拿下去裱起来挂在店里。
“雅然成趣?”好个雅然成趣!“雅然乃成趣,心静自然凉。掌柜的,您这小店可成避暑清闲之所了。”乍见傅虚怀下笔,聿宛夕心里一震,待他写完,顿时对傅虚怀刮目相看。
草书四字,腾蛟起凤,颖月兑豪举,实在是大气之至!没想到他看上去与弱质书生无异,写出来的字却是如此包含天地之气!她的字,以傲见长,从字里依稀看得到她的本性,很少有人能将气与字结合得如此完美,写得好,只不过是个字,但底蕴一经写出就不仅仅是个字了!
先惊叹他的深藏不露,后又为他的心思缜密感到佩服,她不会以为他写几个字让人挂在店里是一时兴起或是要炫耀自己写得一手好字,否则他大可不必将官印印上,他是为了杜绝那些官僚子弟再来寻衅而为店家设的护身符。只不过,他似乎忘记了,天高皇帝远,那些权贵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对他有所顾忌?
心里仍盘算着该如何想个万全之策让掌柜彻底摆平那恶霸,办法还没想出,就教人给拉出了店。
“你干什么?拉我上哪儿去?”她不明白为何他忽然拉她离开,他们不是已经决定投宿这家店了吗?
“栖凤楼!”
“栖凤楼?干什么?你打算改到那里投宿吗?”栖凤楼是整个金陵最好的客栈,隶属北方商业霸主原御飞的。
“没错。”就凭栖凤楼这张招牌,相信绝对没有人敢前来生事。他讨厌那些被她所吸引过来的之徒破坏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刚才那些登徒子,实在坏了他的兴致,那种虎视眈眈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他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