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忍心为夫夜夜孤枕寒衾?”
“夜深了,我们各自歇了吧。”她边说边挣开他的怀抱起身。
不料,陆朝云发狠地又将她勾揽入怀,毫不避讳暗处的侍从便低头吻了下去。
“放手……”
“就过去陪我一会。”
“不行。”
“为什么?”
任盈月皱着眉看他。
他毫不相让地回视。
“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她明确的告诉他原因。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
“事实上不是。”她坚持。
“这并不是难事。”
“你最好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完再来谈这件事。”她面色微冷。
陆朝云低低诅咒了一声。该死的长公主,简直就像附骨之蛆,不把她处理了,月儿仿佛打定主意不让他碰她。
“好了,夜深了,相爷早点回去歇息吧。”
“娘子——”他十分不甘心,看得到吃不到,这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大的酷刑。
“我想出宫。”
“现在不行。”
“那就等你处理完事情再说吧。”话落,她直接推开他,转身就走。
陆朝云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神情几经变幻,最后微眯起的眼里,带了誓在必得的决心。
出宫,也不是不可以……嘴角有些邪恶的扬起。
***
“皇上准许你出宫两个时辰。”
当陆朝云说这句话时,任盈月正牵着太子站在东宫最高的亭楼上欣赏夕阳的陨落。
“出宫?”
“两个时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都带着难掩的讶异。
“是呀。”陆朝云一派淡定。
“师娘,你要走吗?”太子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用力握住任盈月的手,仿佛自己一松开便再也抓不住。
她眉头蹙紧,带了几分不满的看向陆朝云。他明知道那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
他笑而不语,借口又如何,她有一个便堵一个。
“陆相以为我现在合适出宫吗?”她反问。
“只是两个时辰,时间并不长。”
“我没事要出宫去办。”她对他的用心了然于胸,直接予以扼杀。
太子松开任盈月的手走到陆朝云面前,“太傅,有事在宫里说可好?”
他谦恭一笑,“臣本也是此意,只是你师娘执意不肯,臣这才不得已向皇上请假。”
“师娘——”太子一脸委屈地转向她。
任盈月心中叹气,“好,有事我们在宫里说。”
太子开心的笑了。
陆朝云满意的笑了。
晚膳后,在太子纯洁的目光中,任盈月不是很情愿地跟着陆朝云离开,去他在东宫的休憩处。
清华阁内此时静谧非常,几乎看不到侍卫宫人。
“娘子不用担心,是我让他们今晚别在此打扰的。”看出她的疑惑,他出声解释。
任盈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在门外沉吟了片刻,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陆朝云笑着跟上,并在进门后掩上门扉。
站在内室门口,任盈月停步不前,眸光微闪,嘴角嘲弄的勾起。
见她停步,他直接上前抓了她的手便向内室行去。
“朝云,你回来了。”
面对迎面扑来的娇躯,任盈月不经意地挪开步,让陆朝云去承接。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他。
陆朝云脚步一错闪开,同时将身边的人拽进怀中,脸色阴沉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屋里的长公主。
“更深露重,不知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披着轻薄纱裳,勾勒出秾纤合度的诱人身材,精心妆点过的面容艳丽妩媚,寂寞秋夜公主抱枕而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
可惜,此时的陆朝云只有满腔压抑的怒火。
长公主的目光如刀般射向他怀中的人,玉手怒指,“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是臣的妻子,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长公主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拨高。
“臣娶妻却未曾休妻,她自然还是臣的妻子。”某人的自请下堂,他从来没承认。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公主深夜抱枕而来,似乎有失身份。”任盈月不轻不重地反击一句。
长公主顿时脸上一热,强自镇定道:“本宫的事岂是你这贱婢能置喙的。”
“臣女告退。”
陆朝云错愕地看着她月兑出自己的怀抱,浅施一礼,转身便要出门。
当即顾不得其他,他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很是恼火地瞪着她,“不许走。”自请下堂也就罢了,眼下竟要把他拱手让人?她究竟将他置于何地?
任盈月抬起下巴直视着他,道:“我此时留下,立场太过尴尬,相爷莫要为难盈月。”自己的麻烦自己不好好解决,凭什么来生她的气?
“便是为难又如何?”他大怒。这时候弃他而去,她真要与他一刀两断不成?
她不慌不忙的坚定答覆,“恕难从命。”
“那就试试。”他一个抄手将她打横抱起,直直地朝床榻而去。
任盈月惊异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怒火高炽的他。
用力将人捧起厚重的床褥上。
她呆住。
长公主也傻在当场。
“陆朝云你住手。”
“你们——”
“公主若是想看,臣也不介意。”
长公主脸色煞白,捂着嘴,泪水无声滚落,然后脚步踉跄地奔出。
“你疯了,住手……”
“我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