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找个时间跟羿军好好地谈一谈的。”唉,詹芸乔深深地叹息。
这件事会变成这样,她自己也有错,如果她能冷静下来好好地跟他沟通,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弄得这么僵。
“对了,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黎洛彤倾身靠近她。
“之前羿军跟你分手之后,有一次我在宴会上喝多了酒,结果他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电台播了一首《情有独钟》,没想到他听着听着竟然红了眼眶,真是吓死我了!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那家伙这样真情流露,你回去真应该找这首歌来听听,或许你就能消消气了。”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了,我等一会儿还有通告要赶,先走了。”语毕,她柔媚一笑,起身翩然地离开。
回到家后,詹芸乔连忙开启笔电,连上YOUTOBE找了《情有独钟》的MV,她反复一字一句地听着歌词的内容,这下子心底就算有再多的怨也全都气不上来了。
我以为我的付出你懂,爱却出现裂缝,怪我没有他温柔,用一夜去守候,可能失去的你,认真的心是否有用……(张宇/演唱)
当初她那样决裂地要求分手一定伤他很深吧?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习惯所有的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而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他,对于她善变的女人心,他一定也感到很气馁吧……
想到这里,詹芸乔再也按捺不住地从椅子上起身,掏出放在提袋里的手机,决定主动打破僵局。
然而手机响了好几声却转进了语音信箱,詹芸乔皱着眉又试了一次,依旧没人回应。
他……该不会还在生她的气吧?
无奈之下,詹芸乔只好在他的语音心想留言。
“羿军,你怎么都不接电话?是不是还在忙?我有事想跟你谈,你忙完请回电给我好吗?”她软声软语地留言,希望他别再跟她怄气。
留完言后,她来到电脑前,将昨天设计到一半的卫生棉平面报纸稿的档案开启,把手机放在一旁,等着他的回电,只是盯着荧幕中的设计稿,她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所有灵感跟想法全部消失无踪。
正当她打算再拨一通电话给项羿军的时候,手机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焦虑般,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喂,羿军?”她快速地对着话筒喊着。
“小乔,我是阿峰学长,你现在在哪里?”
“阿峰学长?”詹芸乔有些意外。
据她所知,郑志峰跟江浩哲这几年一直待在韩国的分公司,久久才回一次台湾,这次应该也陪同项羿军在首尔参加电玩展,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
“我现在在家里头,怎么了吗?”他凝重的语气让她隐约感到不安。
“那个……刚才羿军在从电玩展离开回饭店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从后方追撞,他跟司机两人都受了重伤,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急救……”
“什么?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詹芸乔脸色刷白,心急如焚地追问。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正要赶往医院,但是听说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你可以尽快来首尔吗?我会派人到仁川机场接你。”
闻言,詹芸乔脑袋一阵强烈的晕眩,整个人几乎没有办法站稳脚步。
“喂?小乔?小乔?”久久没听见詹芸乔的回应,郑志峰有些担心。
“我没事。”她强打起精神。
“那……你可以尽快来吗?我担心……”郑志峰欲言又止,不敢继续说下去。
“好,我马上搭最近的一班飞机赶过去!”
棒天一早,詹芸乔以最快的速度向公司告假,搭上前往首尔的班机。
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飞行,她心乱如麻,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会自动浮现项羿军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让她完全没办法冷静。
想起那晚他们的争吵,她就后悔极了。
她原以为人生还很长,可以让两人慢慢去思考,慢慢去作选择。
没想到,却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如果羿军有个什么万一,那她该怎么办?
愈想,他就愈害怕,拼命地握紧双手向上天祈祷再多给他们一次机会。
上午十一点,飞机在仁川机场降落,詹芸乔快步地走出海关,郑志峰派的人已经等在机场外头。
她搭上车子快速抵达医院,在病房外头的走廊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郑志峰和江浩哲,也无暇多作寒暄,焦急地追问:“学长,羿军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羿军身上有多处骨折以及气胸的问题,已经插管治疗,不过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郑志峰的脸色相当凝重。
闻言,詹芸乔心中一阵揪疼。“那我现在可以进去见他吗?”
“可以,只是不能待太久,探病时间一过,护士就会来赶人了。”
推开项羿军的病房,瞧见将近一个星期不见的项羿军躺在纯白色的病床上,原本俊帅的脸庞上不满了不少擦伤跟瘀青,右手跟额头部缠着绷带,身体左侧还插了一条胸管,让詹芸乔忍不住眼眶泛红。
她轻轻地伸手捂住他垂放在身侧的大掌,感觉一阵冰冷的凉意,她心惊胆颤,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拼命往下掉。
她好气自己,为什么要跟他吵架?她分明就是爱着他的,就算公开交往又怎么样?从前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被那么多人批评看衰,她也从不退缩。
为什么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难复合之后,她反而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坦然勇敢说爱?
望着项羿军仍旧毫无血色的脸盘,她懊恼不已,只希望他快点醒来。
那时,她会将藏在心底、没有对他说明的感情一次说个明白,不再有所保留。
所幸,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漫长等待,项羿军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而他也在詹芸乔抵达韩国隔天的下午醒了过来。
明白小乔肯定有许多的话想跟羿军说,江浩哲便跟郑志峰使了个颜色,两人很有默契地离开了病房,将独处的空间留给这小俩口。
待他们离开了病房后,詹芸乔来到项羿军的床前,柔声问道:“羿军,你醒了?你的伤口还痛不痛?要喝点水吗?”
望着眼前陌生的摆设,以及詹芸乔担忧的神情,项羿军慢慢地回想起车祸前的记忆,他试着吸气,却感到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羿军,你的肋骨有骨折的状况,别乱动……”詹芸乔紧张地说道,见他疼得拧紧了眉头,而她却完全帮不上忙,她心底好难过。
“你不是气我私自公开我们交往的事吗?为什么又千里迢迢飞来韩国看我?不怕又被人误会?”项羿军仍有些恼她。
闻言,詹芸乔心底一阵委屈,豆大的泪珠就这样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见她红了眼眶,项羿军这下不只胸痛,更感觉心脏一阵阵的揪拧,“你……哭什么?我又还没死……”
下一秒,詹芸乔气恼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唇。“你在胡说些什么?如果你不在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眼中的泪水又像止不住的水龙头般,拼命地直往下掉。
在詹芸乔几乎淹死他的眼泪攻势下,项羿军兵败如山倒,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全败下阵来。
“好了,算我说错话,你别哭了……”
“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就那么气我吗?居然连一通电话也不打给我……”詹芸乔抽噎噎地指控他,语气充满了怨慰。
“对不起……”他确实是因为那晚的争吵,刻意赌气不跟她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