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你闹够了没有?”无法挣月兑的人儿有些恼羞成怒的低斥。
“大白天又如何,哪条律法规定白天不准行房的?”他戏谑地扬眉,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厢房,用力踢上房门。
不久,隐约传出木床剧烈摇晃的声响,以及女子娇吟与男子粗喘低吼声……
屋外,天上加厚的云层使得天色越来越阴暗,最终飘起雨丝。
雨浙浙沥沥地下着,敲击着竹叶在风中发出呜咽声。
从熟睡中惊醒的宋微凉轻轻挣开腰间的大手,起身披衣下床。
她站在窗前,透过雨帘望向远方。爹他们应该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而她只能站在这里,四下无人时,遥望着那个方向却什么都做不了。
肃王不是一个可以乞求的人,而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可以乞求的。
太师等人想扳倒凤烈阳,不料反而被他整锅端了,而爹虽然未参与太师等人的密谋行动,可是贡献金银财宝巴结对方却是不争的事实。
“夜雨这么好看吗?”随着声音,她落入熟悉的胸膛,被他密实地包裹起来。
“王爷怎么醒了?”
“本王怀里少了东西怎么还睡得着?”
宋微凉轻轻地笑了,“微凉也不过就是个抱枕,换一个并不难。”
他几乎夜夜前来,与她在床第之间纠缠厮磨,总是在天色尚黑之时悄然而去,留给她的不过是透着凉意的空衾,彷佛先前的一切只是她作的一场春梦。
凤烈阳也轻轻地笑了,“这话本王怎么听出些撒娇的味道来呢?”
“是吗?”她不置可否。
他拥着她,一同看向密实的雨帘,漫不经心似地问:“你说这里的床与王府的床有什么不一样呢?”宋微凉没说话。
“微凉啊,没有你的床睡起来太大,本王不习惯,懂吗?”
“不想懂。”她挣开他的怀抱,重新回到床上。
他也跟了过去,再次将她搂入怀中厮磨着。“如果有一天,本王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喜极而泣的眼泪吗?”她不怕死的反问。
凤烈阳却笑了,狠狠在她光果的肩头咬了一口。“庆幸自己能摆月兑我了,是不是?”
“这应该是我最正常的反应,不是吗?”她因疼痛而蹙紧眉头,嘴上却不答反问。
“正常?”他低头笑起来。从头到尾,她在他眼中就不曾正常过,明明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偏偏自以为普通得毫无特色,这样的她真的很可爱。
“天色不早,王爷该走了。”她完全无视他的愉悦心情,直接赶人。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将人揽进怀里,手堂而皇之地探进她衣襟内大肆蹂躏。
“时间……嗯……不……不早……”声音终究消灭在胶合的唇瓣中,窗外的雨声将床的摇曳声完全的掩饰过去。
那一夜,凤烈阳不曾离开。
却在次日清晨被手下急匆匆的叫走。
宋微凉不知道京城究竟发生什么变故,但敢肯定事态严重,才会让他脸上闪过慌乱、残暴之色。
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却一整天心神不定。
“小姐,书拿反了。”红梅提醒她。
“小姐,茶洒了。”
“……”
最后,她被红梅按坐在屋外兰花旁的椅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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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很乱,据说皇帝在宫里被人下毒,性命垂危,太后急召群臣上殿,矛头直指摄政皇叔肃王千岁。
这是红梅回城打听到的消息。
而宋微凉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凤烈阳离开时,脸色会那么难看。这是一个局,设局的人极有可能是太后。太后为报父仇情有可原,但若是为此向自己儿子下手,不但极端,而且冷血。
她望着京城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皇族,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时候远不如平民百姓来得安逸。
目光落在不远处吃草的藏雪身上,卸了缰绳的藏雪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先是撒蹄在附近跑了半天,才安静地到湖边饮水吃草。
“肃王不会有事吧?”红梅不禁有些担心。
宋微凉看她一眼,“那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事。”
凤烈阳的能力不必怀疑,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不管那敌人是谁。
红梅仔细端详着主子的表情,最后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
这几天心神不宁的,现在却说出这种话,这就是她的小姐,永远不轻易将软弱的一面示人。
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上,瞬间就将她们围到中间。
红梅脸都吓白了,但仍然坚定地挡在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么?”
树叶缝隙间筛落的阳光在刀剑上形成反射,一片耀眼寒芒。
黑衣人的眼神也像刀剑一样锐利森寒,宋微凉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刀光剑影瞬间,几条青色人影快速的穿插而入,顿时便传来刀剑撞击发出的脆响与血肉进裂的声音。
宋微凉被贴身丫鬟护着狼狈地朝一边跑去。
“小姐快跑……啊……”
她听到红梅发出的惨叫,要回头去看,刀锋几乎贴着她面颊斩落,她眼角余光只瞄见红梅倒在血泊中,身后的黑衣人追得她只能继续闪躲。
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便中了一刀,剧痛马上让她头上渗出冷汗,脚步也越显凌乱起来。
身后又是刀剑相接的声响,她却已顾不上回头,只是本能地继续往前跑。黑衣人是谁,而那几个青衣人又是谁,她已无暇细想,血顺着手臂淌在青草地上,汗顺着脸颊滚落,她只能倔强地抿紧唇,不喊痛。
恍惚中,她看到染血的藏雪,然后狼狈地上了马。伏身在马背上,只听耳畔呼呼而过的风声,意识渐渐的消失,终至一片黑暗。
而被黑衣人追至断崖的藏雪驮着宋微凉,纵身跳落万丈悬崖。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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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毒的皇帝转危为安,太后却突然在宫中暴毙。
安葬完太后之后,辅佐皇帝十三年的肃王不由分说请辞一切封爵,消失无踪,皇帝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却始终无所斩获。
半年后,在一家当铺,有一个猎户当了一对翠绿色的雕花玉镯,却被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抓到一个地方。
红梅捧着那对包在一方碎花布里的玉镯,眼中含泪,激动得说不出话。
憨厚的猎户望着她,狐疑地问:“难道姑娘认得这对玉镯的主人?”
“猎户大哥,我家小姐人呢,她好不好,她在哪里?”终于回过神的红梅急切地追问。
“这镯子是一个姑娘送我的。”
“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小姐身上还有其他的首饰,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她绝对不会送人的。”她有些不信。
猎户搔搔头,“那姑娘的伤势挺重,身上值钱的东西部当诊费给大夫了,这是那姑娘临行前送给我当谢礼的。”
“不可能,这是小姐最珍视的东西。”红梅还是不信。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人影冲进来,一把揪住那猎户的衣襟,厉声道:“她人在哪里?”
“咳……”猎户被对方过大的手劲压迫得说不出话来。
“主子,他说不出话来了。”
“是呀,姑爷,你松松手。”
凤烈阳这才微微松开手,目光死盯着猎户,“说,她人呢?”
“走了啊。”
“走?去哪儿?”
“不知道。”
“是不是你害了她,夺了她的镯子?”凤烈阳的眼神立时锋利起来。
那猎户吓得腿部有些软了,急忙反驳,“没有没有,只是那姑娘好像忘记了些事,连名字都是后来记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