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话都消失于黏合的唇瓣间。
忘秋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其实谷流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过见她一时愣住,他便壮着胆子加深了这个吻,反正都免不了要被揍,多捞些才够本。
清脆的耳光结束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
“我不会认错。”谷流风捂着腮帮子申明立场。
忘秋举在空中的手顿了下,然后颓然放下。对于这种死不悔改的人,打他只是白白浪费气力罢了,除非杀了他,可她又不想……忘秋突然怔了下,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
“我背过身去,妳帮她检查伤势。”
忘秋突然很想对背着自己的谷流风狠踹两脚,这男人──欠踹!
听到身后终于响起窸窸窣窣的月兑衣声,谷流风的嘴角悄悄扬起。
“伤在左乳下三寸。”很容易让男人心生遐想的部位,“你过来帮她吸毒好了。”
“忘秋。”他不由得深吸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生气的女人往往不可理喻,而她正在生气。
“毒血排尽就没事了。”明明已经被大夫将毒性逼往一处,就差最后一道吸毒的程序了。
听她冷淡的口吻,谷流风大致可以猜出易彩萍的伤势情况,果然有陷害的意图,还好他一向不笨。
“拿这个放在她的伤口上。”
忘秋看了他手中的木盒一眼,伸手取饼,看到里面有几只白色的虫子,眼中闪过好奇,小心翼翼地拎出一只放到易彩萍的伤口上。
白色透明的虫子慢慢变肿变黑,然后从伤处掉落。
吸血虫!
她继续一只一只拎出来放上去,随着那些虫子的死去,易彩萍的伤口开始变化,紫黑色渐渐褪去,冒出的血变得鲜红。
“好了。”
“帮她穿好衣服。”
“可以了。”
他转过身,就看到榻上的易彩萍已经穿戴齐整,而忘秋正蹲在车厢里看那些死去的吸血虫。
此时的她一贯的淡漠被好奇取代,双眼大睁,红唇轻抿的表情显得极是可爱,让他很想伸手掐掐她粉女敕的脸颊,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掐出水来。
“牠们叫血蛭。”
“吸血虫。”
“也可以这么叫。”
“谷大哥。”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榻上飘下,打断蹲在厢边两人的谈话。
比流风的反应是直接朝车外喊话,“苏少侠,令师妹醒了。”
然后一脸欣喜的苏少阳钻进马车,“师妹,妳醒了真是太好了。”
“它们还有用吗?”忘秋不解地看着谷流风将那些虫子的尸体收入木盒。
“也许。”他的笑容有些神秘。
“谷大哥,谢谢你。”易彩萍娇羞的表示。
“要谢就谢忘秋好了。”谷流风自愿将功劳出让。
易彩萍的脸色微变,声音下意识拔高,“是他帮我吸毒?!”为什么不是谷大哥,这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男人!
“只有她才合适,否则有损妳的清白。”
“他明明就是男人……”易彩萍震惊地瞪大眼,“她是女人?!”
他气定神闲的微笑,“是呀。”
易彩萍的脸色当下变得比中毒时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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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一条人影随着树枝回撤的力量被拉出水面,然后再重新坠入水中。
出水、入水……循环反复,周而复始。
清风拂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声,引得枝叶于风中婆娑起舞。
如果忽略水中那抹狼狈的身影,一切显得那般的令人心旷神怡,美丽和谐。
长剑出鞘的声音划破空气,树下闭目假寐的人霍然睁开双眼,一抹锐利的光芒自眸底一闪而逝,抓着几片草叶的右手微动。
系于树枝上的绳子被一剑砍断,直坠而下的身影被人在半空中接住,一个优美的旋身飞渡,两个人安然落于湖畔。
“谷兄,你不要紧吧?”
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谷流风笑着摇头。
见他此时竟还笑得出来,救人的南宫不明不禁好奇此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委。
“他是谁?”树下那个紫衣书生实在太过镇定,从他出手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喝着自己手中的那坛酒,像是一切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忘秋。”谷流风的眼中浮上笑意。
这其中肯定有些名堂,否则就算谷流风的个性再怎么温和良善,也不可能如此狼狈至此还笑得这么开心。
“他就是忘秋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对。”
“你得罪他了?”
“或许吧。”谷流风的回答模棱两可。
“或许?”耐人寻味的答案,南宫不明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而她坚持我有错,那我只能说或许我真的有错。”
真是绕口的说辞,南宫不明兴味地扬眉,“你到底做了什么?”记得不久前,还有传言说他亲了忘秋公子而被人追杀,这次难道又做了什么?这么一想,南宫不明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比流风下意识的朝忘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她正望着远方出神。她总是心事重重的,他在心头长叹。
“谷兄。”南宫不明忍不住出声打断某人过于专注的凝视,心中却想,看来传言不假,好友对忘秋公子确实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
“你怎么会来这儿?”他不认为是凑巧。
对好友蓄意岔开话题的做法南宫不明很不齿,但也没深究。来日方长,总会搞清楚的,不急。
“听我五妹说,你被人在南宫家的地盘上虐待,那人还打伤了她,我这个当人兄长的自然得过来瞧瞧了。”
“这么闲?”多年的好友了,谷流风估计他来看戏的嫌疑更大。
“再忙,朋友有难也不能坐视不理。”南宫不明义正辞严的说。
“谁说我有难?”顶多算姑娘家被人吃豆腐恼羞成怒的小报复,跟她杀人时的冷血无情相比,这个报复反而让他雀跃不已,或许他并不是一相情愿。
问题大了。南宫不明开始考虑请位高明的大夫帮好友看病,俗话说医者不自医是有道理的,他几时染上被虐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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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在南宫山庄前对峙着。
“你不准进来。”南宫春燕很坚持,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她跟我一起的。”谷流风有些头疼,真担心忘秋会掉头走人,这种可能性很大很大。
“总之没有请柬就不准进南宫山庄,谁知道他是不是来混吃骗喝的。”
这下连南宫不明也有些头疼了,“五妹,忘秋公子是谷兄的朋友。”
“不……”南宫春燕的声音自动消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忘秋手上那张烫金的请柬上。
比流风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亏她当初表现得那么勉强,原来她根本也是要来贺寿的。
南宫不明看过请柬后,神情变得很恭敬,甚至可以说有些敬畏,“忘秋公子,请。”
忘秋漫不经心地看了南宫春燕一眼,掀唇,“五小姐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灾,恐怕不出门为宜。”
“你敢诅咒我──”南宫春燕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三哥会出手点自己的穴。
南宫不明难得对妹妹露出严厉的神情,“闭嘴。”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都怪他们平时宠坏了她。
南宫春燕不由得委屈地红了眼眶,然后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
忘秋却不再看她,直接走进了南宫山庄。一个被宠坏的世家小姐,不值得同情。
“等我一起……”谷流风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