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眼睛看着我说话。”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
眼神闪啊闪的就是不敢对上那双会勾人魂魄的星眸,可是看到他红润的唇,昨夜的一切又在她脑中炸开,桃花迅速开遍她的身体,蔓延至她的脸庞。
“脸红了!”何师我像瞧见了天降红雨,要不是有人不客气的挡开他,他已经趴到她的跟前去证实。
“画——师——”现在轮到她尖叫了。
“真的红了哦。”他继续火上加油,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他敢肯定错过一定终生遗憾。
“秦忆风,你松手,我今天要不撕了他那张嘴,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倒过来也不会更好听。”偏偏有人决定让今天这把火烧个过瘾。
“何师我,你死定了!”
见她难得露出抓狂的神情,秦忆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手,如果她真的很生气,由别人承担她的怒火要比自己承担好得多,所以他很抱歉的看了何师我一眼,这次就偏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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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香的武功并不很高,但是兔子急了咬一口也是很疼的,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温驯一类,偶尔耍点小手段,打败一流高手甚至顶尖高手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何师我最后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一点都不奇怪。
真狠!所有看到何师我惨样的人都只想到这两个字。
江湖上长耳朵的都知道丹青圣手何师我除了他那双手,最珍惜他那张名列江湖十大美男之一的脸。
“秦忆风,你这样的行径就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被人指名道姓的秦忆风神色从容地呷了口茶,“在下有做过什么吗?”
何师我双眼喷火,两手发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他在后面屡施黑手,尚香怎么可能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死道友好过死贫道也不是这种死法吧?
“好痛……”
世界上最无耻的是什么人?就是那个正在呼呼自己一双纤细柔荑的行凶者。
“来,把这药膏抹了会好一些。”秦忆风很关切地递上良药。
“画师,来,我帮你抹药膏。”尚香高高兴兴的拿着药朝受害者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那张逐渐变得一团黑的脸。
“站住,”何师我紧张地退后,“你再靠近我,我就咬舌自尽。”
鸦雀无声!
突然屋子里静得连一片树叶掉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尚香因愕然而微张的嘴终于慢慢掩阖,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忍俊不住,“哦,咬舌自尽——那就咬吧。”
秦忆风已经忍笑忍到浑身状似抽筋,原来跟她相处不抓狂的人真的很少啊,瞧瞧江湖上以好脾气闻名的何师我现在的模样,全身颤抖一如风中的枯叶,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反制于人。
“啪”的一声,何师我拍烂了身边的桌子。
“继续。”她不痛不痒的鼓励。
一张椅子继而碎裂。
“很好。”她微笑。
在何师我毁掉客厅第十张桌椅的时候,主人终于变了脸。
“何兄,还请手下留情。”
这些全是上好的紫檀木,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再任人这样一件一件地毁下去,纵使天剑盟富可敌国也会有破产的一天,更何况天剑盟只剩……
“大哥何必这样小气,区区几张桌椅而已。”
“对,秦少主未免太小家子气了。”手起话落间,两张桌同时报废。
他们两个连成一气,这倒让秦忆风始料不及,顿时愕然不已。
“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走?”何师我一边把别人家的东西当柴劈,一边很悠闲地发问。
“我有问过你几时偷看柳大美人洗澡了吗?”她反问回去。
秦忆风托住自己的下巴看好戏。
何师我俊脸乍青乍白,极度扭曲。
“你怎么知道?”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模了模耳边的长发,她淡笑道:“我难道没说过自己曾经扮过柳絮吗?”
何师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其灰败的程度。
“以后不要老是追着不相干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辩白自己所犯的过错,平白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多不好意思。”
她会不好意思?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透露出这样的怀疑。
“不过,这种消息我倒是不介意多知道一些,这样上茶寮八卦的时候还可以更尽兴一些。”她笑眯了眼。
秦忆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能当上八卦茶寮收集消息的小黄莺了,那根本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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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师我走了,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却在身后留下一室的残破桌椅。
“为什么?”尚香失去形象的揪住某人的前襟,将他强行拽到自己眼前。
被迫低头跟她眼对眼,秦忆风的表情随性自在,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迷人的微笑,“他是你朋友。”
“谁说的?”她翻脸不认人。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她就连赖皮起来的表情也令人发噱,好想伸手指掐她鼓起的腮帮子,亲吻她透露着倔强与狡赖的双眼。
“也对,他是为追杀你才来天剑盟的。”秦忆风非常合作的顺着她。
“所以他损坏的东西凭什么要我替他赔?”她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笑意从眼底溢出,秦忆风不着痕迹的贴近她,“他因为追你而来,又因为目的没有达到恼怒而去,离去之前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顿了一下,目光瞟向一室的狼藉,“这些东西中古玩字画为数不少,天剑盟损失如此惨重,总不能一声不吭地吃下这个哑巴亏吧?”
“吃了又不会怎么样。”她一副事不关己。
他眼角为之一抽。
“况且,你既然敢把这些古玩字画摆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那这种意外也应该算计得到才是,所以凭什么让我赔?”她越说越理直气壮。
秦忆风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咦,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离得这么近,近到她都可以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他呼出的热气扑到她脸上,让她没来由地红了脸,莫名的有些脚软。
深夜,暗室,那纠缠着自己的火热唇瓣……
“表哥——”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击破屋内所有的旖旎风情。
尚香迅速推开快要贴到自己身上的男人,转头看向门口。
秦忆风则是饶富兴味的看着在瞬间神色恢复自如的人,她变脸的速度真是惊人,快到他几乎以为刚刚那个满面娇羞、眼神迷离语人的她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幻觉罢了。
“姊姊找大哥有事?”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白玉兰努力将目光定在一室的狼藉上,刚刚那一幕好刺眼。
尚香弯腰拾起地上的半幅残画,悠然一声轻叹,“有人嫉妒天剑盟太过富足,所以千山万水地跑来搞破坏。”
白玉兰愕然,“嫉妒?”
秦忆风无语,看她如何为自己月兑身。
“姊姊,”前一刻还悠闲调侃的人,下一刻换上了一张泫然欲泣的脸,“你来评评理,明明是别人毁掉这里的东西,大哥却赖上我,让我来赔,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表哥让你赔东西?”
尚香用力点头。
你们两个刚刚的样子实在不像在讨债呀。白玉兰心头恨恨地想着,脸上却是一副贤良的表情,“表哥,既然不是香儿妹妹的错,何必吓她。”
秦忆风哼了一声,“那人就是追着她来才会把这些东西毁损的,不让她赔,难不成天剑盟自认倒霉?”
“这些东西原是身外之物。”